楚云淮看著許羨魚手中疊成方形的黃色符箓,臉上露出了被愚弄的慍怒之色。
這女人,真把他當成那種淺薄無知,可以隨意忽悠之人了?
區區一張符就能保人性命,那還要醫院做什么?
要不是還有霍戰霆在,他此刻已經把她扔出門了。
“收著吧,無論是否有用,楚奶奶的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糟了,就當求個心安,也許真有什么意外之喜呢。”霍戰霆開口勸道。
楚云淮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但霍戰霆說的沒錯。
奶奶的情況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收下這道符也沒什么影響。
楚云淮冷著臉接過符箓。
愿意收下這東西,純粹是看在霍戰霆的份上。
至于意外之喜什么的,他壓根不相信。
許羨魚對于楚云淮這樣的態度也不生氣。
這年頭,大多數人從小信奉唯物主義長大,對于玄學這種事情,不相信也是正常。
加之打著玄學旗號招搖撞騙的大師又層出不窮,導致有真本事的人也飽受質疑,一起被打成了騙子之流。
她早就習慣了。
之所以愿意出手,只是因為霍戰霆那句生死至交罷了。
既然她決定了會盡己所能的幫他,作為他以后幫自己找靈珠的報答,就不會因為區區幾句誤解和冷眼就食。
她做事只求無愧于心。
霍戰霆見氣氛僵硬,便不再多留,對楚云淮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有什么事隨時聯系我。”
楚云淮也沒有挽留,親自將兩人送出門。
直到坐上車后,霍戰霆才一臉探究的看著許羨魚,“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說是真的你也不信啊。”許羨魚此時已經是又累又困,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霍戰霆:“我信沒用,要看楚家信不信你。”
“不信就不信唄。”
她給了機緣,楚家人不要,那就只能證明天意如此,非她能改。
許羨魚開始往霍戰霆懷里拱,尋找適合睡覺的姿勢,像只貓一樣。
霍戰霆任由她蹭進懷里,順手替她捋了捋頰邊的碎發,“你既然不在乎,為什么還要跟楚家人說這些?平白惹來這么多誤會。”
他還以為許羨魚是想借這次機會給自己揚名,畢竟楚家世代高門,地位顯赫,在軍政兩界都有很深的背景。
要是這次真的能救了楚老夫人,許羨魚以后一定會成為權貴富豪們的座上賓。
“當然是為了你啊。”許羨魚困的聲音都開始迷糊了。
霍戰霆一怔,低頭看向懷中已經閉上眼的許羨魚。
她回答的不假思索,顯然是她的真心話。
他不由想到她剛才問他和楚云淮關系怎么樣。
聽到他說生死之交,她才拿出了符箓。
竟然是為了他嗎?
霍戰霆的胸口像是突然被輕輕撞了一下,那顆向來冰冷堅硬的心微微震動。
他眸光幽深的凝視著許羨魚皎潔美麗的小臉。
良久后,才低低一笑,似是喃喃自語,“為了我啊……”
在前面開車的宋鉞聞聲驀地心頭一顫,忍不住瞟了眼后視鏡。
后視鏡里,身材纖細窈窕的女孩已經倚在男人懷中睡熟,氣質冷傲,眉目俊美的男人微垂著眸,目光落在女孩臉上,深情而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