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她總會心軟,沉溺于他尚在乎自己的假象中。
那些矛盾便在不知不覺間被掩埋,卻始終未曾解決。
只會在她心底腐爛,終有一日以更丑陋的面目重現。
「金瘡藥呢記得前些時日還在此處。」
沐子謙自自語地翻找著。
他似是忘了,自從兩年前那場大病,他不顧她發熱不退,卻與裴依依相約賞梅后,她便將藥箱挪至別處,以便取用。
「林慕雪,你的房中怎少了許多物件」
沐子謙終于察覺不對。
她也不瞞他:「我已將宅子賣了。」
「已尋到買主,兩日后便要交付,還請大人明日遣人將東西搬走。」
沐子謙微怔,怒意未起,忽又輕笑一聲:
「休要胡鬧,這宅子也有我的名分,沒有本官的手印,你如何能賣得了」
「罷了,我知你生氣,這就讓依依離開,你不要再鬧了,可好」
他仍不信她所。
林慕雪取出桌上的賣契遞給他:
「最后有大人的手印,那日裴姑娘當街被調戲時所蓋,大人若是不記得也無妨,這簽章仍然作數。」
沐子謙接過賣契,看到最后的紅色手印時,身形猛然一僵。
沐子謙站在她面前,原本溫和的面容此刻布滿陰霾。
他沉默半晌,突然暴怒,聲音在庭院中回蕩。
「誰準你擅自典賣宅院的」
林慕雪冷笑一聲,眸中閃過一絲譏諷。
「宰相大人,這座宅院本就是我當初傾盡家財買下。如今我要處置,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
她頓了頓,又道:「況且,宰相大人不是已在城南為裴姑娘置辦了一處莊園想來也不至于沒有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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