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了右手鹿皮手套,還未來得及觸碰宋南姝的發,就聽宋南姝對迎夏開口:“讓車隊等等,我和沈指揮使說幾句話。”
沈序洲心向下一沉……
之前宋南姝已經改口叫夫君了,現在又叫他沈指揮使。
是他的錯,做了一個局讓宋書硯離世,身為丈夫卻又不能在她身邊陪著,讓她一個人挨過這失去親人的時刻痛苦時刻。
“沈指揮使,我們進去說話!”宋南姝轉身往里走。
沈序洲上前動作親密扶住宋南姝:“娘子,小心門檻?!?
他一手攬著宋南姝的細腰,一手自然而然扶住宋南姝的手臂,動作親密無間。
宋南姝腳下步子一頓,側頭看向沈序洲,卻只能看到他戴在臉上的鬼魅面具。
似是察覺宋南姝的目光,沈序洲回頭,那雙因為疲憊帶了紅血絲的眸子微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沈序洲輕聲問。
沈序洲這樣的輕聲細語,倒是讓宋南姝想起兩人同床共枕的那幾日。
沈序洲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雖然沒有見過沈序洲的真容,可沈序洲把她當成妻室后對她的照顧,她銘記于心。
欠沈序洲,若是她活下來她一定會報答。
若是死了,那就下輩子吧!
沈序洲扶著宋南姝回到正廳。
迎夏替兩人將門關上,和謝時容一起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靠近。
“沈指揮使我給你的信,你可能沒有收到,既然您來了……那有些話我們就當面說清楚。”
宋南姝話還未說完,便被沈序洲擁入懷中。
“娘子,是我不好,沒能在你阿弟離世之時陪著你!讓你悲傷至此……頭生白發。”沈序洲將宋南姝越抱越緊,他手扣住宋南姝后腦,動作用力到似要將人揉進骨血里,“我知道,在你的心里宋書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們相依為命……相互依存而生,你們習慣把彼此視為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存在,所以宋書硯出事后,你才會痛不欲生!”
宋南姝話音止住,抿住唇。
從和沈序洲相識開始,宋南姝便覺得,沈序洲似乎每一次都能一針見血說中她的心事。
酸痛一瞬便襲擊了宋南姝的眼眶。
她眉頭緊皺,喉嚨也脹痛的難受。
“可南姝,我們成親了,你喚我夫君,我們的生命也結合在了一起!”
“或許在你的心里,我們的羈絆,并沒有你和宋書硯那般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稍谶@個世界上……我也想要一個……習慣與我一同,把彼此視作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存在,那樣我才能感覺我活著,你就是那個人!”
“你是想阻我為阿硯報仇嗎?想和我說什么保存自身要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宋南姝語聲沙啞,“沈指揮使,我托謝時容你的信里,有一封和離書,我很抱歉剛成親便給你和離書,我不想連累你,但……安遠侯后必須死!哪怕你死我活粉身碎骨,我也要他給阿硯償命!”
這一點,不論是誰來……都無法動搖宋南姝。
她仰頭望著沈序洲:“若是我找安遠侯報仇,會影響到你后面的計劃,我也很抱歉!”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