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也未有逗留的打算,同孟淵告辭后,便也領著寧荷向外走去。
宣王府的馬車也還停在門口,宗肆背對著她們還未上去,寧荷便行禮道:“世子。”
宗肆回過頭,視線落在寧芙身上,她便也欠了欠身。
再抬頭時,便看見了他稍顯疏遠和涼意的眼神,這樣的眼神,寧芙已有許久未在他這見過,不由一頓。
其實那瞬間,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宗肆對她的不耐煩和警惕,似乎是在重新審視兩人間的關系。
任何情愫,一旦越界,那便會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快速散去。
于宗肆這樣的人而,有人若想在他面前占了上風,便是越界,而自己企圖牽動他的情緒,便是想在他面前占上風。
上位者自是不喜被人牽著鼻子走的。
寧芙靜靜地站著,回視著他,可她在這半年里,卻也不愿一直被動,傅姐姐是他的人,如若想成全她和兄長,她便不能被動。
“寧五姑娘帶著你四姐姐先走吧。”宗肆給兩人讓出跳路來,語氣淡淡道。
而若放在平日里,他這話是會同自己說的,而不會提及阿荷,刻意冷落自己。
寧芙知道自己這與他在那點曖昧中博弈的心思,讓他反感了,而自己如今便是試探輸了,不過這也未必不是好事。
“多謝世子。”寧荷的視線在兩人間逡巡了片刻,拉著寧芙的手,從他身邊路過。
宗肆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不發,并無理會自己的日子,一時不由神色復雜。
“四姑娘無話可說?”他淡淡道。
“無話可說。”寧芙朝他和氣地笑了笑。
“做人太功利,并非好事。”宗肆道,他從她身上并未感受到半分真誠,連做做樣子也無,只想著將他拿下,看他屈服于她,能為她所用。
“我只知道太真誠的女君,都沒有好下場。”寧芙卻垂眸道。不論是上一世,亦或是去雍州之時,她都是如此。
“你若是真誠些,該得到的早已得到了。”宗肆道。
寧芙卻道:“不會的,只有掌握自己命運的女君,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世子也許有一天,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試過了。
宗肆似乎是失望透頂,并未再多。
寧芙則拉著寧荷上了馬車。
寧荷掀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宗肆卻已上了馬車,車夫驅車而去。
寧芙卻想起自己這一世剛來,其實也還算真誠,可是現實教會她,便是連外祖母,也不值得信任,只有自己掌握主動權,才不會遭受背叛。
“四姐姐,別難過。”寧荷拉著她的手道。
寧芙搖了搖頭,并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