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旅程安排是一個小時的觀光,以及沙灘邊的自娛自樂。
衛祁原三人收拾好了便下樓去坐車,剛從房間出來走了幾步,就聽某間屋內傳來蘇敏敏同學尖銳的叫聲:“許之恒!你怎么不去死!”隨之飛出來一個繡花的枕頭,差點砸中祁娟的腦門。
三人僵在原地,朝屋內看去,只見蘇敏敏氣得全身發抖,手里還拿著另一只枕頭打算扔,見到門口的三人之后挑了挑眉,停下扔枕頭的動作,禮貌性地讓三人先過去。
原元會意,一把拉起祁娟和衛楠,迅速過了那道門檻——
“嗖”的一聲,另一只枕頭擦著三人腦后就扔了出來。
許之恒走了出來,一臉平靜地站在門外,看戲一樣看著蘇敏敏,冷冷地說了句:“繼續。”
衛楠三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屋里的蘇敏敏估計被氣瘋了,抓無可抓,順手撈起個杯子想砸,似乎又不忍心,顫著手把杯子放了回去,指著許之恒顫聲道:“許之恒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蘇敏敏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我沒你想的那么賤!你不是對女人挺有一套的嗎?敢跟那么多女人交往,信不信我拿刀割你脖子!”
許之恒微微皺了皺眉:“你扔好了就下樓吧,大家還等著呢,記得把眼淚擦干凈,別頂著那花貓臉出去丟人現眼。”
說罷便轉身走了,剩下屋里的蘇敏敏在那一臉悲憤地顫著指尖,“你你你……”
你了半天,你不出后話。
衛楠三人一臉嚴肅狀坐著電梯下樓,一進電梯關上門,原元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靠,沒想到蘇敏敏吵起架來還挺彪悍的,居然扔東西啊,果然符合她裝第二字母的風格。”祁娟笑道:“他倆吵架是吵不起來的,沒看見許之恒看她的眼神跟看螞蟻沒區別嗎?”原元回應:“那是那是,蘇大小姐真沒自知之明,還在那砸了個大醋缸,好酸的味道。”
衛楠一直沉默著不說話,電梯門開了,三人走出去的時候,隔壁的電梯里也走出了蘇敏敏。
蘇敏敏看上去心情非常糟糕,踩著高跟鞋冷著臉,似乎把地面當成許某人的腦袋踩了,咯噔咯噔一下下有節奏地從旁邊等著她的許之恒面前踩過。烏黑靚麗的長發被風一吹,還挺飄逸瀟灑的。
許之恒看了從面前走過的蘇敏敏一眼,聳聳肩,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自顧自上了車。
衛楠突然覺得,這兩個人詭異的相處模式實在是讓人費解。蘇敏敏為人雖然虛偽做作,對許之恒倒是一片癡心,也不知他們出了什么問題,居然激怒了蘇大小姐要拿刀割他脖子?
原本還以為她在許之恒面前永遠是小鳥依人狀呢,沒想到她也有“母老虎”的潛質啊。
衛楠摸了摸鼻子,無奈地笑了起來。
觀光巴士按時出發,祁娟跳槽跑來了衛楠她們班的車上,跟原元坐在一起聊得歡暢,衛楠坐在她倆后面戴著耳塞,一邊聽歌一邊看窗外的風景。這邊的環境就是好,藍天白云,一望無際的大海,清新的空氣,整齊的椰子樹,真適合休閑度假,說不定等自己頭發花白的時候能有機會來這里養老。
衛楠正胡思亂想著,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好像前面出了什么事故。衛楠把頭探出窗戶一看——那不是周放剛才開的車嗎?
心猛地一跳,慌忙扯下耳塞沖到門口,拜托司機開了門,然后跑到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是一輛癱瘓的車子,還有兩位男士矗立在旁邊,讓襯衫隨風搖擺——那才叫典型的“玉樹”臨風。
衛楠無語了,這兩個倒霉蛋,剛才車還好好的,怎么眨眼就被他們整成這樣,他倆還真不愧是變態作者,具有強大的“破壞力”加“爆發力”。
陸雙見了衛楠,微微一笑:“真巧,你們也走這條線?”
其實這邊最有名的觀光線路也就這一條,遇到他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周放君飆車飚得太猛,居然把輪胎給爆掉了,還一次性爆了倆,左右對稱毫不偏心。
兩人把車子停在一邊,悠哉游哉站在那當守路神,看上去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
片刻之后,有人過來拖走了車子去修理廠,周放無奈嘆氣:“這什么破車,這么經不起摧殘。”然后一臉無辜狀沖陸雙說:“現在怎么辦?”
陸雙聳聳肩:“站著吧,拿出望遠鏡來,放飛你的思想去觀光好了。”
周放又嘆口氣,故作詩人狀的感慨:“哦,我的思想,飛得再遠,也逃不出,你的心田……”
陸雙皺起了眉頭,衛楠則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在周放回頭看的時候趕忙斂住笑容,正經道:“兩位要不到我們車上坐?有空位呢。”
陸雙自然是巴不得跟衛楠同車,趕忙微笑點頭。
周放移了移墨鏡,湊過去在陸雙耳邊道:“你確定我這個大眾偶像上車之后能活著下來嗎?”
還沒等陸雙開口,衛楠突然插話:“我確定,我們專業的人都非常‘內斂’的,我已經算最‘豪放’的了。”其實是醫學院的學生都太忙了,很少有閑情逸致去看小說,知道周放的人就沒幾個,所以即使周放上車了,也不會出現大家找他要簽名書的混亂場面。衛楠當然不能直說,來打擊周某人太過“厚顏無恥”的自信心。
周放打量了衛楠一眼,似乎沒看出來衛楠有多“豪放”,于是放心地吐了口氣,“如果你算最豪放的,那……我就安心了。”真正豪放的讀者,在某次見面會上曾經激動地撕過周放的襯衫,嘩啦一下直接撕了個裸體呢。
兩位帥哥的光臨,瞬間吸引了車內的目光,衛楠簡單地介紹道:“這位姓周,咱們t大中文系的師兄。”然后又拉過陸雙:“這位姓陸。”似乎在考慮怎么介紹,陸雙很自覺地接口:“是她哥哥的朋友。”
衛楠笑著不說話,原元噗的噴出了一口水,祁娟則沉著臉看了眼陸雙,那復雜的眼神真是“痛并快樂著”。
不知情的陸雙自然而然坐在了衛楠旁邊,還沖祁娟非常“友好”地微笑,結果得到了祁娟一個大大的白眼外加凌厲的眼刀。
陸雙無辜狀看衛楠,衛楠無辜狀看回來,然后陸雙便聳聳肩,一臉無奈。
周放坐在斜對面,跟祁娟和原元聊天。
“你們都是醫學院的,就要去實習了?”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在那裝“大師兄”還裝得挺像。
“我是法學院畢業的,在時代實習呢。”因為他是師兄的緣故,祁娟才禮貌性地回答,語氣不溫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