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摸了摸額間。
額間滾燙,看樣子是發燒了。
她給自己扎了一針,在虞凌夜身邊躺下來。
“除了治療費,我還得收精神損失費。”
凌王死了她要陪葬。
凌王活了她差點被浸豬籠。
好不容易洗清嫌疑,又遇見了豌豆蠱爆炸。
這都什么破事!
謝鶯眠半閉著眼睛數銀子:“還得加上營養費。”
“治療費一萬兩,精神損失費五千兩,營養費一千兩,一共一萬六千兩,四舍五入收你兩萬兩不過分吧?”
“不過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謝鶯眠轉頭看過去,對上了那雙深邃如淵的眸子。
“你醒了?”謝鶯眠揚眉,比她預料得要早很多。
她給虞凌夜把脈:“脈象在逐漸恢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虞凌夜神色幽幽:“你知道豌豆蠱?”
謝鶯眠驚訝:“你聽到了?什么時候醒來的?”
“爆炸聲過后。”虞凌夜道,“對于豌豆蠱你知曉多少?”
“不多。”謝鶯眠道,“了解過一些皮毛。”
虞凌夜不信。
太醫院的太醫們對蠱蟲一無所知。
見多識廣的裴潯也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探查到度厄蠱和豌豆蠱。
謝鶯眠輕而易舉說出兩種蠱蟲的名字特性,絕不可能只了解一些皮毛。
“你是從何處了解的?”虞凌夜問。
謝鶯眠眼睛微瞇。
原主自小被養在莊子上,與奶娘相依為命。
除了奶娘教給她認識幾個字之外,其他的都不會。
虞凌夜一直追問,顯然是在懷疑她的身份。
“你這話問的有意思,我當然是在莊子上學的。”
“哦......你在懷疑我?”
“你懷疑我也正常,實際上,我了解蠱蟲這事,連我那死去的奶娘都不知曉。”
“多年前,我救過一個快死的老頭,老頭為了報答我,教給我一些辨別蟲子的方法。”
“那老頭行為古怪,不僅讓我辨認,還給我喂蟲子,再讓我自己想辦法將蟲子解決掉,我被逼著學習了一些克制蟲子的方法。”
“后來我才知道那玩意兒叫蠱蟲,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老頭離開后,我就沒再碰過。”
虞凌夜微微蹙眉:“你救過一個老頭?確定?”
謝鶯眠心里打鼓。
這是什么意思?
不能救老頭?
可她剛穿過來那會兒已經用過老太太為報救命之恩教給她取種秘術的故事了。
“確定。”謝鶯眠說。
反正是胡謅的,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多少年前救的?”虞凌夜問。
謝鶯眠:“大概十年前。”
“十年前?”
“應該是吧,太久遠了,我不記得了。”
“后來呢?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可能死了,反正后來我沒再見過他。”謝鶯眠不耐煩了,開始已讀亂回。
虞凌夜神色復雜。
裴潯告訴他,想要解開度厄蠱,需要找到傳說中的蠱圣。
他派出無數人尋找蠱圣的蹤跡,只得到了蠱蟲最近一次出現是在十年前這一條線索。
他本以為沒希望了。
誰料峰回路轉,上蒼竟將蠱圣的徒弟送到他身邊。
謝鶯眠早不來,晚不來,
在他快死的時候出現,是單純的巧合還是預謀?
若只是巧合,那未免太巧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