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鶯眠快速往后翻頁。
“我可能要死了吧,真是報應,我這些年真是只長年紀不長腦子,為什么就那么輕易相信別人?為什么要喝醉酒?為什么要暴露自己是二十九世紀的人?”
“我從十八歲就開始出任務,與身邊的伙伴們同生共死,肝膽相照,一心認為,這個時代的朋友也跟二十九世紀一樣的。”
“我經歷的爾虞我詐太少,我沒被社會毒打過,我蠢,我笨,我活該。”
“可是,就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得回去,小魚在等我,我的女兒也在等我,我不能就這么死了。”
“我應該在發高燒,原來這就是發高燒的滋味,好難受好難受,渾身疼,骨頭縫都被燒得疼,這么難受裴紫蘇那個小屁孩怎么忍下來的。”
“我得回殘骸,必須得回殘骸,回到殘骸那邊或許我還有救。”
“我......”
這一頁的日記在這里停住了。
上面還有筆墨劃痕。
可以推測出,是謝敬昀寫著寫著昏倒或者因某種原因無法寫下去。
謝鶯眠再次往后翻。
“我沒死,被一個看起來有點中二的少年給救了。”
“中二少年將我當成了乞丐,救了我,還給我買藥買飯。”
“被我當成朋友的人對我刀劍相向,與我素不相識的中二少年卻救我于水火。”
“人心和太陽,是最不能直視的東西。”
“人心和太陽,也是最溫暖的東西。”
“少年對我很好,他沒錢,卻會想方設法給我買肉買蛋補充營養,雖然每次都罵罵咧咧不情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