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趙山河那張錯綜復雜的關系網(wǎng)上,季敏錢寶光以及錢老在最中心的位置,打通這條關系鏈,才能疏通別的關系鏈。
周大爺默許了他的借勢行為,趙山河能不能說服錢老,這是問題的最關鍵。
季敏是站在他這邊的,錢寶光跟他接觸不多,而且上次見面對他好像有些敵意。
趙山河需要通過季敏見到錢老,只要說服了錢老就能搞定錢寶光,錢寶光是最終的執(zhí)行者。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楊家會不會選擇和解。
一旦楊家和姜太行和解,那趙山河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趙山河的預判是楊家不可能跟姜太行和解,如果輕易就這么和解了,那楊家就沒必要找高老頭合作了。
楊家雖然現(xiàn)在掌握著主動權,可以左右逢源利益最大化,可卻也是夾縫求生,稍有不慎就會兩家得罪。
如果是他的話,反正已經(jīng)得罪了姜太行,他們的關系絕對不會回到最初的樣子。
那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跟姜太行以及西部實業(yè)集團徹底割裂,從此站在姜太行的對立面。
就比如仇恨,一旦有了根源,想要徹底和解,那就會非常難。
最重要的一點是,姜太行心胸狹隘又心狠手辣,楊家不敢保證姜太行再次得勢以后,不會再對楊家清算。
那個時候楊家已經(jīng)得罪了高老頭,再想找高老頭幫忙,也就絕無可能了。
所以楊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只能選擇跟高老頭合作。
不過趙山河很清楚,姜太行肯定會爭取楊家的,他這人懂得審時度勢,也知道拿得起放得下。
縱然是抹不開面子,也會主動去找楊家爭取和解。
因為他很清楚,跟面子比起來,西部實業(yè)集團的控制權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他可以為了控制權,跟楊家死磕到底,同樣也可以為了控制權,跟楊家妥協(xié)和解。
如同趙山河所預料的那樣,趙山河這邊剛從季敏的茶樓出來,韓先敬就打電話讓他回集團。
等到趙山河趕到集團見到韓先敬的時候,韓先敬就告訴趙山河道:“姜董今晚約了楊安福見面,他讓你跟著一起去。”
趙山河有些意外,也并不意外。
姜太行對他的重視,那是因為韓哥存在,以及他跟季敏和錢老的關系。
何況這次,他需要自己的鼎力幫忙,所以才會讓自己參與進來。
趙山河若有所思的問道:“楊安福愿意見面?”
韓先敬搖頭苦笑說道:“雖然彼此有不少恩恩怨怨,但好歹也是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至于能不能談妥就不知道了。”
趙山河很是確定的說道:“我覺得不會,如果我是楊安福,本就得罪了姜董,現(xiàn)在再得罪高老頭,以后他在三秦哪還有立足之地。”
“最重要的是,楊安福不敢賭姜董以后不會再找楊家的麻煩,現(xiàn)在退出是最合適的選擇。”趙山河擲地有聲的說道。
趙山河所能想到的,韓先敬肯定也都想到了。
他若有所思的說道:“還是要試試的,就算楊家拒絕和解,也能給我們爭取到時間,畢竟這次需要的資金體量非常大。”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趙山河倒也能理解,默默點頭道:“嗯,那確實,我們找錢找投資人的速度,肯定沒有他們合作的速度快。”
兩人在辦公室聊了沒多久,姜太行這邊就讓韓先敬下樓集合出發(fā)。
于是韓先敬就帶著趙山河來到地下車庫,這邊的姜太行已經(jīng)帶著四大保鏢在電梯大堂等著他們了。
至于那位頗為低調的軍師諸葛明,也已經(jīng)被姜太行安排出去尋找資金和投資人了。
當看見趙山河的時候,姜太行只是對著趙山河點點頭就說道:“出發(fā)吧。”
姜太行這次沒有帶太多人,除過四大保鏢王猛張風行等人,也就只有趙山河和韓先敬了,趙山河這邊帶著陳乾,其他人也沒有跟著。
現(xiàn)在他們被動,楊家主動。
所以楊家是主人,他們是客人。
雙方約定見面的地方是楊家定的,姜太行只帶了這么幾個人,也是為了不讓楊家太過敏感。
還沒有見面,一切都沒有聊過,那就都有可能。
一共三輛車,姜太行的兩輛車在前面,陳乾開著韓先敬的那輛奔馳邁巴赫跟在最后面,順著三環(huán)一直開到了浐河邊。
浐灞這幾年是西安發(fā)展最快的地方,也是西安城區(qū)里面環(huán)境最好的地方,浐河兩邊更是豪宅和別墅林立。
不然楊安福怎么會選擇在這里頤養(yǎng)天年。
當然楊安福也可以選擇秦嶺山下,楊家在那里也有別墅,只是那里遠離市區(qū),缺少了煙火氣。
楊安福所選的地方就在浐河邊,一個緊挨著河邊的餐廳,這里距離他住的地方比較近,也是他的主場。
今晚這里已經(jīng)被包場了,露臺位置全部被騰空,只留下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作為他們見面的場地。
當姜太行帶著眾人趕到的時候,楊安福帶著楊鑫秦正陽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了。
除此之外,趙山河還見到了兩位老熟人,一個是好久沒見的楊柳,另一個就是現(xiàn)在奉命保護楊家的郭凱。
相比于姜太行的隨意,楊安福這邊就比較小心謹慎,郭凱帶了不少人來。
當然,這也許是高老頭的意思,就是怕姜太行不講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