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發愣的嬤嬤,晚秋冷撇了一眼先開口了,
“哪里來的不懂規矩的老奴,新房豈是你想闖就闖的!這般年紀了,還如此沒教養,也不知道是哪個院子里出來的!”
許嬤嬤可是刑夫人身邊最得臉的嬤嬤,大房院子里就連哥見到她都要好聲好氣地同她打招呼的。
如今竟然被新婦的一個陪嫁丫鬟給教訓起來了,許嬤嬤哪里愿意,叉著腰就要回嘴,
“你這小丫頭怎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罵人!我不過就是得大太太的令,過來瞧瞧新娘子吃得怎么樣了,夠不夠吃,要不要再加幾道菜。”
晚秋哪里不知道這老婦的心思,冷笑一聲道,
“就算是來問話,也該有個規矩吧,怎么連房門都不敲一下就這么直往里闖,咱們喬家從未有過這般不知禮數的奴才,怎么還是蕭府上的規矩就是如此,不管主子在做什么,奴才都是直接往里闖的,若真是如此,我們倒是要重新再學學你們蕭家的規矩呢。”
許嬤嬤皺著眉聽她說完,心道好一個牙尖嘴利潑辣的小丫頭!
她竟然都無法反駁,直接推門闖入正是刑夫人交代的,目的就是抓住新婦掀開蓋頭吃東西,抓住了自然是一頓狠批。
只是她攢了一肚子的教訓新婦的話都沒得說出口,反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罵得啞口無。
她自知理虧,就算爭辯起來自己也落不到好處,回頭鬧到刑夫人那里,估計還有一頓罵。
事情沒辦好就算了,還惹了新婦,她真是兩頭不討好。
思及此,她收起臉上的兇相,反而露出來笑臉來,賣乖地朝自己臉上輕輕的扇了一個巴掌。
許嬤嬤笑著討饒道,
“姑娘說的是,是老奴心急忘記了規矩,本該是敲門再進的,但是心里記掛著新娘子,生怕新娘子餓著了,這才忘記了直接推門而入的。”
許嬤嬤眼睛一掃,見刑夫人的食盒里的東西竟然絲毫沒動,又見幾個丫鬟手里端著另外的菜,就知道沒戲唱了。
她也識趣,笑著就要退出去。
卻被晚秋叫住,
“等等!這些吃食本是刑夫人送來的,但我們早已給小姐準備了食物,這些東西還請嬤嬤一并帶回去吧。”
食盒不由分說地就塞入了許嬤嬤的手里,晚秋下一秒就將門倏忽地關上了。
那許嬤嬤退得慢些,險些就被夾住了鼻子。
氣得她深吸一口氣,氣急敗壞地往大房院子里沖去。
刑夫人正回來換衣裳,就撞見許嬤嬤拎著食盒回來,她笑了笑,
“哎呀,難不成這個喬清舒把我送的好東西都吃光了不成,真是餓死鬼投胎的。”
那許嬤嬤本是刑夫人的奶娘,跟著刑夫人一道陪嫁過來的,跟刑夫人說話也不怎么拘束。
只是將那食盒一掀,有些氣急地嚷道,
“夫人還讓我去教訓人呢,反被那新婦的丫鬟教訓了一頓,您送得吃的那是一口都沒動呢!”
刑夫人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進門的第一個回合,她就敗下陣來,真是晦氣!
她呸了一聲,借著滿身的酒氣撒瘋,
“奶奶的!喬清舒,你以為躲得了一時,躲得過一世嘛!后頭的磋磨還多著呢,只僅僅只是個開始,我定叫你在蕭家活得連條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