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發泄完心頭怒火,陸修遠瞥了眼直接整個人迎面撞在花壇上,大半個身體都撲在泥土里,格外狼狽的霍馳深一眼。
轉身,大搖大擺就這么走了。
幾分鐘后接到好兄弟電話的南霆赫:“……”
聽說過不想兄弟開路虎的,還真是頭一回遇到讓兄弟給他擦屁股的!
但電話都打來了,又是難得打這個一個,這點小忙南霆赫自然也是幫了。
“好,我知道了,放心,包在我身上。”
于是等被保鏢扶起來送去急診室的霍馳深休頓好,想要找陸修遠算賬時,愣是除了在場的霍家傭人保鏢外,找不到任何一點蹤跡。
甚至派過去查探其余地方監控,想要證明陸修遠來過安誠私立療養院,卻發現連通往療養院后院花園場地的走廊里的監控,都查不到半點陸修遠的身影!
霍馳深看著女傭捧著的鏡子里,自己被花壇里的玫瑰刺又是扎又是刮,弄出不少駭人血痕的自己,一張臉陰鷙得扭曲。
霍馳深不是傻子,走廊里那個監控隔三米就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怎么可能偏偏就拍不到陸修?分明是靠著關系,成功把自己摘了出去!
病床床頭柜的玻璃杯被抓起狠狠砸在地上!
噼里啪啦一通響,周圍的保鏢傭人頓時都閉緊了嘴,身體都發僵,然而不等霍馳深罵什么,一陣略顯熟悉,但聽起來又陌生的腳步聲就傳來……
霍馳深疑惑瞅向病房門口,下一秒,望見來人,又看了眼地上碎掉的玻璃杯。
臉色微微發白,唇邊掛著討好的笑,“媽?”
平時都是穿高跟鞋,因為先前著急去瑞康醫院看霍斯禮的情況,特意換了一雙運動鞋的袁蓮清走進來。
女人的視線掃過地上四分五裂七零八落被砸碎的玻璃杯,移向那張她熟悉的面孔,頭一回,板了臉,眼里沒有了從前對霍馳深慈愛溫柔的光,而只有濃重的不敢置信——
剛才袁蓮清去瑞康醫院沒能見到霍斯禮,又通過何旭的話再次確認姜沁真的死了,一時間也覺得太過虛幻、太不真實,因而也是多少有些無法接受。
先前便是在醫院緩了半個多鐘才離開。
她本是打算直接回老宅再好好休息休息,然后想想怎么查清楚姜沁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誰知路上就收到了她之前派到霍馳深身邊當眼睛的女傭發來的消息。
看見女傭說霍馳深確實如她所料,表里不一。
想到霍斯禮對姜沁的感情,又想到姜沁死了,那自己親兒子肯定很傷心,而且,姜沁……這人可是老太太的寶貝,她都不敢動。
又想到這二十八年來,她都未曾虧待過霍馳深,越想便是越氣了。
便是過來了。
可原本袁蓮清還是有些不信的,覺得霍馳深到底是她從嬰兒親手養大成人的孩子。
畢竟即使是在八年前,她才得知原來她的親兒子是另一個人,可她都從未因此薄待過他,可以說是將所有的偏愛都澆灌給了這個孩子。
因而霍馳深就算是性格方面可能對她有所隱瞞,但也不會太過割裂,反差不會太大。
誰知道她一來,就親眼目睹了霍馳深摔玻璃杯的那惡狠狠的一幕。
那眼神,就像想把誰殺了一樣,她看得都心驚!
這……是她養了二十八年的兒子?
“媽!你去哪兒?”
看見袁蓮清眼神從不可置信轉變為失望,又從失望轉變為憤怒、鄙夷。
霍馳深慌了。
可腿傷因為撞擊再度嚴重,剛才醫生還交代這段時間都不能下床,頭也因為剛才那一撞,暈著,臉上也受了傷,面部一有表情都牽扯發疼。
很想去追,解釋下,可現實就是他沒法去追,甚至連再喊一聲的行為都沒來得及做,袁蓮清就快步走了。
……
一轉眼,是半個月后的一個周日。
盡管都知道老太太身體基本是好透了,但姜沁去世的消息,沒人敢告訴老太太。
而知曉內情的邱蕙蘭,也只當自己不知道。
但距離她家沁沁假死也有半個月了,這人半個月不出現,按照她的智商,她還覺得沒問題,那才有鬼了。
演戲嘛,不演那怎么能叫演戲呢?
老太太自從接受中醫治療,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后,自己也喜歡上了用藥食同源的東西養生。
于是這天,等霍斯禮帶著從源頭地直發過來的上好補品藥材過來看望老太太。
老太太邱蕙蘭也沒客氣,抬抬手,示意吳姐:“二少爺有心了,這些東西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