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青從溫家老宅出來后,坐在車?yán)铮粗瘪{駛座上的兩個保溫桶。
滿腦子想的都是溫黎昨天和他說的那句,“我們不熟。”
還有溫黎和江臣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電梯時的身影。
不熟?
他這段時間忙前忙后,又給她當(dāng)司機(jī),又送她去醫(yī)院,給她做飯,生病了照顧她、守著她,帶她去吃飯,哄她高興、開解她。
就差舔著她了,給她當(dāng)狗了,現(xiàn)在就換來一句“不熟”。
真是個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
周淮青越想越氣,最后實(shí)在是氣不過,把兩大桶餃子全都給吃了,一個都不剩。
味道還不錯。
半下午的時候,溫黎接到溫家阿姨打來的電話,說是沈靜書喊她今晚回老宅吃飯。
溫黎在電話里確認(rèn)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聽錯,阿姨也沒有傳錯話。
“好。”
掛了電話后,溫黎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靜書難不成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差不多是傍晚四點(diǎn)左右,溫黎在司機(jī)的接送下,來到了溫家老宅。
溫陽見了她后有點(diǎn)意外,“阿黎,你怎么回來了?”
“她……”溫黎原本不想是再也不想叫沈靜書媽媽了的,話到嘴邊又抬頭看了眼溫陽后,還是改了口,“媽叫我回來吃飯。”
溫黎疑惑,“你不知道嗎?”
溫陽更不解,“媽沒告訴我。”
不過溫陽沒想太多,還以為是沈靜書想通了,不忘寬慰溫黎,“媽她心里總歸是念著你的。”
溫黎卻沒那么樂觀,也不知道沈靜書喊她回來,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算了,來都來了,一頓飯而已,難不成她還能再潑她一臉。
晚飯的時候,氣氛還是很尷尬,溫黎低頭顧自吃飯,也沒有多說話。
沈靜書主動問起溫黎的近況,“聽說你現(xiàn)在住在你哥哥的房子里?”
溫黎點(diǎn)頭,“嗯。”覺得肯定不是那么簡單的關(guān)心和問話。
果然,下一秒沈靜書說,“那是你哥哥的婚房,你住不合適,最好找個時間,早點(diǎn)搬出去。”
沈靜書說的“最好”就是“百分百”,“找個時間”就是“立刻馬上”。
溫陽解釋說,“媽,是我讓阿黎住在那里的,婚房不婚房,沒那么多講究,以后有需要可以再添置。”
沈靜書沒有理會他,繼續(xù)開口說,“你要是實(shí)在找不到房子住,可以住到溫家其他空著的房子里去。”
溫黎表示,“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找到地方住。”
她原本也是這個打算,是溫陽讓她住在那里。
沈靜書看不慣溫黎現(xiàn)在這副目無長輩的樣子,完全不把自己這個當(dāng)媽的放在眼里,“那最好,既然想獨(dú)立生活,就不要再想著靠家里。”
“嗯。”溫黎聽懂了,沈靜書想讓她和溫家劃清界限。
所以今天不是鴻門宴,而是散伙飯,也可以稱之為是——斷頭飯。
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