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寶招手讓柳湘梅過來,現在的秦大寶完全降服了派出所里的老人兒們,尤其是柳湘梅,那對他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寶拿出普通的中華煙遞給柳湘梅一顆,自己叼上一顆,剩下的塞給柳湘梅。
"老柳,那個茍富貴是咋回事大酒蒙子"
"咳,要說老茍也是個苦命人,四七年當兵,這些年是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當上了排長,后來他的部隊分到了邊防哨所,他就回來探親,
他家里就給他找了個媳婦兒,比他小七八歲,倆人過了沒一個月,老茍就回部隊了,
他的這個媳婦兒在家,年前的時候不知道咋滴就跟軋鋼廠的一個放電影的搞上了,前兩個月被人發現了,給堵屋里了,老茍家里人就把這事寫信告訴了老茍,老茍當時就不干了,拿著信就找到了部隊,
部隊一看這還得了人家軍人同志頂風冒雪守衛邊疆,這后院還起火了聽說當時軍心都不穩了,好多人要求轉業,這部隊就派人下來了,把那個放電影的就給抓起來了,聽說這事…"柳湘梅指指天:"把大首長都給驚動了,下了批示,估計這個放電影的好不了啦,槍斃是肯定的,老茍也沒臉在部隊呆下去了,打報告轉業回了地方,和他媳婦兒也離了婚,他分到了咱們所,從來的那天起,就喝得五迷三道的,把原來的趙所長也給罵了,之后就沒人搭理他了。"
秦大寶一聽,這不是許大茂的版本嗎沒想到故事的另一個主角就在眼前,他點點頭,拍拍柳湘梅的肩膀:"行,我知道了,你去幫圖圖他倆把王善祥兩口子捆好,差不多該吃飯了。"
"哎,好勒。"
秦大寶看了看孫謙,孫謙鼻子里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搭理他,這是生氣了,生氣剛才煙沒有給他。
秦大寶撇撇嘴,罵了一聲"損樣吧。"他來到摩托車旁,從后備箱里拿出一箱牛肉罐頭,一箱桃罐頭,從箱里摳出一瓶桃罐頭,扔給孫謙。
"死胖子,接住。"
孫謙接住一看,立馬就高興起來,那股氣也就消失不見了,
秦大寶也不搭理他,來到左明月的門前叫道:"左明月,左明月。"
左明月推開門,她的腿邊跟著兩個小丫頭,
大寶把罐頭遞過去:"留著你晚上餓了吃。"
他心細,上回知道左明月是有閃米特人的血統,盡管她說不忌口,但是豬肉她是一口沒動,知道她還是忌諱的,就特意把牛肉罐頭留給她吃,現在在他的心里,左明月已經超過陸童陸麗,僅僅排在妞妞和雯雯之后,這地位已經不低了。
左明月笑著點點頭,沒有假裝推辭,這個性格是大寶最喜歡的,真實,不做作。
大寶揉了揉兩個小丫頭的腦袋:"你盡管吃,不要省,我給你留了好幾箱,等這個事解決了,我去山上打獵,到時候你想吃啥告訴我。"
"打獵"左明月的眼睛亮了,拽著大寶的袖子一頓撒嬌:"我也去。"
這小動靜誰能頂得住秦大寶的臉通紅,連聲說道:"行行行,帶你去,趕緊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秦大寶洗了手,又換了身衣服,這才從辦公室兼宿舍走岀來,他沒有穿制服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袖口挽了一扣,藏藍色警褲,黑色的皮鞋,顯得十分的斯文儒雅,
看到他的人,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少年竟然會面不改色的射殺兩個持槍的歹徒,歹徒這個定義沒有錯,不管是現在,還是幾十年后,敢對公安警察舉槍的,無論什么原因,都是歹徒,可以立馬還擊的,
劉鐵錘滿頭大汗的領著一個老頭走進院子,見到秦大寶就嚷道:"所長,現在街上都在說公社的齊副主任被抓起來了…."
秦大寶站住點點頭:"知道了,剛才就是在你站著的地方抓的,"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這是誰"
"噢,這是木匠,咱們這十里八村手藝最好的。"
老頭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樣,搓著滿是裂口的大手:"領導好,咱這要做什么"
秦大寶微笑著說道""要做的東西還挺多的,玉秀,玉秀。"
"哎,來了。"玉秀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饅頭,從廚房走岀來,
"你和玉云玉雪需要幾個柜子"
"啥柜子"玉秀懵了,端著盆愣在那了,她不明白所長是啥意思。
"算了算了,不問你了,師傅您貴姓"
"哎呀領導可不敢當,我免貴姓王。"
"王師傅,你這樣,查一下房間,每個房間做兩個柜子,一個洗臉盆架,再做兩個洗澡的大木桶,要好木頭,做得精致點,結實點。"
"啊"劉鐵錘嚇了一跳,趕緊把秦大寶拉到一邊,咽了一口口水:"我的所長大人吶,咱們所帳上可沒錢了,趙所長走的時候,把帳上的錢都給發了獎金。"
秦大寶眉頭皺了起來:"現在帳上還有多少錢"
劉鐵錘尷尬了:"還剩二十一塊七毛六分錢。"
"哎呀我艸!"秦大寶當時就怒了,這么大的一個公社派出所,就這么點錢這個前任可太不拿他這個豆包當干糧了。
"平時咱們這個工資和日常開銷是從哪撥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