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靈井水,溫養自己的臟腑,感覺舒服了很多。
大寶呆呆的看著雯雯的小臉,仿佛又看到了她站在臺階上,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在寒風里瑟瑟發抖,穿著個薄棉祆,凍得直哆嗦,一雙棉鞋浸在了雪里。站在門口向巷口眺望,
大寶仿佛又聽到了那個綿綿的聲音。
"哥哥,我在等爸爸媽媽回來…."
大寶默默的抱著雯雯,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他怕自己一動,妹妹就會驚醒過來。
雯雯陷入沉睡中,喃喃地叫道:"爸爸…媽媽…"
大寶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掉在衣服上,慢慢地洇濕。
他一直都知道,雯雯始終沒有從失去父母的陰影中走岀來,她只有見到大寶的時候,才會發自內心的開心,其他的時候都是不說話的,
見過雯雯的人都說這個孩子真懂事,但是大寶知道,所謂的懂事,付出的就是委屈,他寧愿雯雯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也不想讓雯雯委屈。
大寶摟緊了雯雯,小聲說道:"哥哥一定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
小花默默的走了進來,手里拿著飯盒,她坐在床邊:"哥,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打來了,你吃一點吧。"
大寶微笑著搖搖頭:"我吃不下,你吃吧。"
小花懂事的搖搖頭,把飯盒放在床頭柜上,她握著雯雯輸液的手,默默地陪著他們。
病房里安靜的嚇人,直到輸完了液拔了針,大寶讓小花去休息了,病房里只剩下了大寶和雯雯,大寶抱著雯雯一動不動,雯雯睡得很香,
大寶又喂了雯雯喝了一杯靈井水,雯雯的呼吸愈加平穩,他這才放下心,靠在床頭漸漸地也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豆玲瓏推門輕輕走了進來,她的后面跟著一個高個子的軍人,他身上的軍裝已經洗得發白,兩枚領章上的金星在燈光下閃爍,
這個軍人和大寶有七分相似,仿佛就是大寶中年以后的模樣,
這個軍人背著手站在床頭,冷厲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的溫柔,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寶和雯雯,過了好久,才輕輕拽了豆玲瓏一下,倆人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病房。
病房的走廊里站著四個全副武裝的警衛員,他們分別站在四個角,兩只手按著槍套,警惕的看著四周。
軍人牽著豆玲瓏的手往樓下走,警衛員隨后跟上,直到出了醫院的樓門,豆玲瓏才停下腳步,給軍人整理了一下衣領,軍人嘿嘿笑了。
"這回回來能呆多久"
"開個會,怎么也得十天八天吧。"
"你看你,又瘦了,不好好吃飯,天天熬夜,你身上有暗傷,再不注意身體你試試!陸立業,你看我饒不饒你"
原來這個軍人就是大寶的小舅,四十軍某師師長陸立業。
"立業,姐姐也找回來了,我跟娘說了,這回我跟你回去隨軍,得看著你一點兒。"
陸立業牽起豆玲瓏的手,在院子里慢慢走著,昏暗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
一提到姐姐,陸立業忍不住腳步停了一下,他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淚。
"剛聽說找到了姐姐一家的那天,我獨自喝了一宿酒,腦袋里想的全是姐姐哥哥和我在一起的情景,我既高興也難過,
這么多年了,我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不過總算是一家人活著回來了,就是小弟…從出生我就一次面都沒見著,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趁職呀…"
豆玲瓏握緊了丈夫的手,撫摸著手背上的傷口,悠悠地說道:"大哥之所以沒有將殺害小弟夫妻倆的兇手正法,就是在等著你回來,大哥說了,不能讓你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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