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不知道的是,他在外面玩得開心快樂,家里人可急壞了,左明月抱著暖暖住進了軍區大院,就是為了天天催促大舅打聽大寶的消息,
大寶是音訊皆無,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這也不怪家人擔心,關鍵是這小犢子他也不住招待所,不用介紹信吶,
這上哪打聽去陸秀娥和左明月一天哭八回,孩子都不管了,現在看暖暖的主力是雯雯和妞妞,
老爺子已經回奉天了,老太太天天往西疆建設兵團打電話,發電報,整得兵團首長愁得揪掉了本來沒剩幾根的頭發,大姐對他有救命之恩,這要是大姐的外孫在西疆出了點事兒那以后還咋有臉見大姐了
兵團派出一個連進了昆侖山,白扯,在昆侖山漫無方向的找一個人你就是神仙也做不到啊,
陸建邦都半個月沒敢回家了,白秀英為了他派大寶去西疆執行任務,都打了他四回了,陸建邦知道,這娘們是動了真怒了,打起人來不顧頭不顧腚,沒輕沒重,
王國華也沒得好,被白秀英堵家門口罵兩回了,王國華都哭了,關我啥事呀人又不是我派出去的….
大寶這一沒消息,家里的天跟塌了似的,連妞妞都不敢調皮了,二寶基本上不敢出屋,怕成為出氣筒,唯一的娛樂項目就是幫忙照顧小侄女,
這一天,軍區大院的陸家又開始了每天必修的科目,老太太打電話,陸秀娥和左明月站在一旁盯著老太太打電話,
老太太一邊打電話一邊咧嘴,這一個女兒,還有一個未來的外孫媳婦兒,像是倆門神似的盯著自己,那眼神太恐怖了,
老太太頹然的放下了電話,閉上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
陸秀娥和左明月哇的一聲就哭了,嚇得新來的保姆阿姨躲在廚房里都沒敢出來,
忽然,家門打開了,一個疑惑的聲音響了起來:"干啥呢練嗓子準備當歌唱家啊"
陸秀娥和左明月的哭聲戛然而止,連老太太都睜開了眼睛,三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門口,
大寶拎著兩個大袋子,站在門口,笑盈盈地看著她們,
左明月發出了這一生中最尖利的叫聲:"大寶!"她撲了過去,掛在了大寶身上,兩只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大寶呲牙咧嘴:"輕點,你勒死我了,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再換一個"
陸秀娥咬牙切齒的找到一根雞毛撣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大寶:"小犢子,老娘今天就打死你,省的操心!"
大寶嚇得魂都飛了,一個勁的說:"媽,媽,為啥打我呀"
陸秀娥的臉都猙獰了:"為啥老娘哭了快一個月了,不打你出出氣,老娘就不姓陸!"
大寶晃蕩左明月:"快下來,拉著點我媽,我媽要打我了。"
左明月把頭埋在大寶脖子上,搖頭說:"我不!"
話音剛落,陸秀娥的老娘教子劍法第一式打屁股,已經落了下來,大寶嗷的一聲扔下袋子,抱著左明月跳了起來,
陸秀娥掄開了雞毛撣子,這頓打呀,大寶抱著左明月圍著屋里跑,陸秀娥追著打,就連左明月都挨了好幾下,
一時間,大寶慘叫,左明月歡笑,姥姥微笑,老媽咆哮,陸家頓時有了生氣,
陸秀娥跑不動了,兩手撐著膝蓋呼哧帶喘,大寶終于把左明月放了下來,他揉著屁股和胳膊,隔著衣服都能摸出檁子,老媽下手還是那么狠毒,
"小,小犢子,咱,咱倆沒完,等我,緩過勁來,再…"陸秀娥的狠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突然捂著臉哭了起來,仿佛要把這一個月來的擔憂難過都哭出來,
大寶也心酸了,他走過去,把老媽攬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
老話說的好,兒行千里母擔憂,不管這兒女多大,只要離開媽媽的視線,媽媽就開始擔憂,這是天性。
好一會兒陸秀娥才伸出手,摸著大寶的臉:"兒啊,你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