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鐵雄回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秦大寶。
"小六,你肯定有事,啥事你說,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說,哥給你出頭。"
"不是,師哥,我是為師傅的事來的。"
"嗯"朱志雄收起笑容,正色了起來:"師傅怎么了我這半個月太忙了,一直沒抽出功夫去看師傅。"
"師傅的身體還好,師哥,我說的是師傅家里的狀況,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師娘…"秦大寶垂下頭,眼眶紅了:"師娘的身體快扛不下去了…."
朱志雄的雙手慢慢握成拳,手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我,我知道,可是,師傅這個人…."
徒不師過,佟師傅這個人從骨子里來說,還是旗人紈绔子弟的習(xí)性,家里的事任嘛不管,只知道練武,不過有個好處,吃啥都不挑。
在京城的幾個徒弟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拎著東西去看師傅師娘,可是這幾個徒弟也是拉家?guī)Э诘?現(xiàn)在這個時候,自己家人都吃不飽,又怎么有能力去接濟(jì)別人呢
所以師傅家主要靠師娘打零工來養(yǎng)活一家人。
"唉…"師兄弟二人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來。
"師哥,我今天來,是記得你說過,有個戰(zhàn)友在車站派出所工作,我是想,能不能花點錢,在車站派出所給大鵬,買個工作,哪怕是臨時的呢…."
朱鐵雄嘆了口氣,他不是不想給佟大鵬這個師弟找工作,如果是差錢,幾個師兄弟湊湊也差不多,但是有兩個原因一直如哽在喉,一就是成分問題,另一個就是佟大鵬這孩子不定性,玩心重,怕干不好工作丟他這個介紹人的臉。
"師哥,我聽說,年前車站公安分局就要取消,派出所也要從市公安局分岀來,以后歸車站管,也就是說政審這塊就放松了,不過,這樣放松的情況不會持續(xù)多久,我尋思,能不能趁這個空檔把大鵬給弄進(jìn)去。"
"啊我早聽說車站分局要取消,但是啥時候取消還不清楚,小六,你的消息確實嗎"
秦大寶當(dāng)然肯定,上輩子他有一個朋友就是這個時候弄進(jìn)去的,后來他一喝酒就自吹自擂,說他老爹一輩子就干過這一件正經(jīng)事。
"確實。"
朱鐵雄精神一振:"那我打電話問問。"
他站起來,走到進(jìn)門口的辦公桌上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喂,車站所嗎我找一下程建,好,我等著,不撂電話…."
"喂,程瞎子,我老鐵,有個事呀,聽說你們所年前就要劃給車站了嗐,我當(dāng)然消息靈通了,要不咋我是副班長,你是個大頭兵呢!
別罵街,再罵我丫抽你,你說你打也打不過我,喝酒也喝不過我,得瑟個屁
行了,沒功夫和你磨嘰,你知道我?guī)煾蛋蓪?我就一個師傅,他兒子,我?guī)煹?今年…"
朱鐵雄捂住話筒,回頭問秦大寶:"大鵬今年多大"
"18,比我大一歲。"
朱鐵雄點點頭繼續(xù)對著話筒說道:"18了,我是想讓你幫幫忙,在派出所給他安排一下,臨時的也行,能轉(zhuǎn)正就行,對,孩子哪都好,就是成分差了點。
唔…你不廢話嗎成分好我早安排在我這了,我不管,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你別忘了,不是老子,你早死八百回了,
唔,你說…嗯,是嗎得多少錢最少八百行,你一定給我留著,嗯,我們師兄弟湊湊,問題不大,
好,什么成不成的必須成!完事我請你喝酒,好,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