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樓里,長明燈搖曳,三樓臥房里的龍鳳床上,祖爺范維新似睡非睡,十幾年了,他一直這樣,看似將要油盡燈枯,但就是死不了,
第二進院,小狗右手提刀,從房間里走岀來,他的布鞋里灌滿了血漿,在青磚上走的每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
再看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全是血污,整個宅院,他除了小孩子以外,剩下的成年人都殺了,
小狗對范宅十分的熟悉,平時他和十七就是范家的花匠,背地里才是殺手,
范維新的三個兒子,八個孫子,除了在太原求學的兩個孫子沒在,其他的,包括兒媳婦孫媳婦全讓小狗給殺了,只留下了七個小孩子,
小狗還沒有泯滅人性對孩子下手,他只是覺得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殺我全家,我也得殺你全家,這才合理。
小狗一步一步走向風水樓,他推開風水樓的樓門,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驚醒了住在三樓的祖爺,
祖爺緩緩撐起身子,撩開惟帳向外看去,一柄滴著血的關山刀緩緩遞了進來,擔在了祖爺的脖子上,
祖爺撐開眼皮,用枯枝一般的手去推關山刀,
猛地一張臉探了進來,嚇得祖爺悶哼了一聲,這張臉全是血,只有一雙眼睛在不錯眼珠的看著祖爺,
祖爺穩了穩心神,仔細看去,好一會兒才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是小狗吧怎么著敢向我遞刀子了好大的膽子。"
小狗呲牙一樂,露出一口帶血的牙齒:"我是想讓你聞聞,你兒子的血,你孫子的血,是不是比我爹娘的血好聞"
祖爺的臉色變了,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他的喉嚨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小狗呸的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幽幽的問道:"祖爺,舵爺現在在哪"
祖爺慢慢閉上了眼睛,兩滴渾濁的老淚順著滿是皺紋的臉頰滾落了下來,他這一輩子千方百計,想盡辦法的想保全家人的榮華富貴,可惜到了還是一場空,他也沒了生念,
"不說嗎"小狗用刀子拍了拍祖爺的臉:"用你七個重孫的命來換,不值嗎"
祖爺嘴唇哆嗦著,好一會兒才說道:"呂梁龍門山齊家寨。"
小狗咧嘴一笑點點頭:"多謝,走好。"關山刀橫著一掃,一顆蒼老的頭顱滾落在龍鳳床上,污血濺得哪哪都是….
半個時辰后,一人三匹馬疾弛出了平安古城……
.....
列車在不緊不慢的前進,在凌晨四點駛進了呂梁山車站,車站站臺上已經戒嚴,兩步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旅客們禁止下車,膽大的都貼著窗戶在往外看,
龍飛和黨建軍帶著戰士們把傷員都抬下車,早有軍區醫院的醫生接手,接下來是往下抬尸體,
大寶背著槍袋,拎著手提包,身旁是吳啟明和吳帆,爺倆拿著兩個竹編的箱子,再往右邊一點,是楊靜寧教授和謝佳音,他們的身邊放著兩個大皮箱,
這邊,車輛段的檢修工摘下破損的車廂,一個車頭倒了過來,把車廂拖走,要重新換上一節新的軟臥車廂,
檢修工若無其事地看了大寶他們一眼,微微一笑,這個笑容透著幾分陰冷,然后拎著錘子去檢查車輛了,他以為自己的動作沒人發現,因為大寶他們都是背對著他的,
可是檢修工萬萬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神'的存在,大寶的意識把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