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苦笑了一下,局長和副局長都是政工干部出身,喊起口號來比誰都響,遇到事情缺乏決斷和擔當。
"我也把情況跟局長解釋了,局長特批老秦、大寶,你們兩個人不用值勤,繼續(xù)跟進這個案子,
唉,我也是盡力了,你們…處處加小心,安全為上吧。"
老秦和大寶沒想到,一個特務(wù)在醫(yī)院里躺著,生死不知,還有兩個敵特等著調(diào)查抓捕,現(xiàn)有的人力都不夠,最后只剩下他們倆個人,
可見市局乃至整個公安系統(tǒng)官僚作風該有多么嚴重了。
"鈴…"電話鈴聲響起,樊梨花接聽了電話,回身說道。
"科長,大圖說醫(yī)院里的特務(wù)醒了。"
王富貴一聽,一揮手:"走,咱們趕緊上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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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國的確是醒了,王大圖也對他進行了簡單的審訊,剛開始謝東國的態(tài)度非常強硬,一個勁的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王大圖給他看了擺在地上的殺手尸體,謝東國沉默了。
王富貴和老秦大寶騎著自行車到了醫(yī)院,沒辦法,現(xiàn)在局里經(jīng)費緊張,再加上三科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所以整個科只有兩輛挎斗摩托和三輛自行車,誰辦公誰騎,就連秦大寶和朱軍這兩個新人,騎的自行車還是自己的,
王富貴穿著官衣,外面是大衣,這一路騎來,汗水早就把內(nèi)衣給浸透了。
朱軍在樓下等著他們,見王富貴三人到了,趕緊迎了上去。
"小朱,情況怎么樣"王富貴跳下車問道。
朱軍搖了搖頭:"不好,大夫說毒素已經(jīng)侵入了謝東國的腦神經(jīng),他堅持不了兩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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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十幾個小時,謝東國已經(jīng)是臉色慘白,形容枯槁,跟死人只差一口氣了,
他不明白自己潛伏了這么多年,究竟是值不值得為了組織,他不惜殺死了最愛的女朋友,
為了組織,他棲身在黑屋子里十年,每次回到那個黑漆漆的倒座房里,他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可這一切的付出,換來的只是組織上的拋棄,這讓他的心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
謝東國,不,他王有為很不甘心,他確實是西南大學畢業(yè)的,只是剛畢業(yè)就被吸收進了組織,這十幾二十年里,他從未感受到幸福,只有恐懼,無盡的恐懼,
王富貴等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謝東國無奈的笑了,這一身官衣讓他恐懼了十年,如今在這種場合見到,他竟然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謝東國,能談?wù)剢幔?
謝東國保持著笑容,雖然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謝東國一指秦大寶:"我只跟他談。"
王大圖忍不住問道:"為什么"
謝東國瞥了他一眼:"他比你們好看!"
王大圖氣得差點暴走,趙五河看了看秦大寶,咧咧嘴,這個狗特務(wù),盡說實話,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
王富貴拽著王大圖出了病房,老秦和趙五河也岀來了,這個謝東國沒有多少時間了,不能再浪費在口舌上了。
朱軍在門口和醫(yī)生在說話,見他們岀來了很奇怪,
王大圖氣哼哼的罵道:"狗特務(wù),是不是瞎我雖然長得沒大寶好看,可比這倆老頭可強多了,么的,氣死我了!"
他這話差點氣死了王富貴和老秦,王富貴氣得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低聲吼道:"滾,你們仨給我滾!到車站找馮城,新年期間你們都在火車站值勤,三班倒!有事沒事別特么回來了。"
趙五河懵了:"不是科長,是王大圖這個犢子說你們難看,關(guān)我和小朱什么事兒"
王富貴連聲叫這倆個臥龍鳳雛帶著朱軍趕緊滾,
老秦跟王大圖低聲說了局里的決定,王大圖垂頭喪氣地點點頭,
也不怪他垂頭喪氣,身為一名公安,誰不愿意抓敵特立功授獎?wù)l愿意去抓小偷小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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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秦大寶拿了個凳子坐在謝東國的病床前,又從挎包里拿出筆和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