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宮,烏廷芳大喜,埋怨了他幾句后,拉著他到花園的涼亭說親密話兒。
一會后雅夫人回來了,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旱俏徊蛔閎天的秦孝文王忽然死了,由嬴政的父親異人繼位為莊襄王。
雅夫人道:“孝文王今年五十三歲,一向體弱多病,但今次他卻是因吃了呂不韋獻上的葯而致死,所以無人不懷疑是呂不韋暗下的手腳。只是礙于莊襄王與呂不韋的關(guān)系,才敢怒不敢。唉!呂不韋這人野心極大,手段又毒辣厲害,現(xiàn)在各國人人自危,怕秦軍很快便有東侵的行動。”
項少龍聽得又驚又喜,暗忖果與電影中情節(jié)相同,但他卻知道呂不韋首要之務(wù),不是要進攻六國,而是先要把寶貝兒子嬴政弄回咸陽,然后再設(shè)法把莊襄王謀殺,那秦國的王位便可落入他嫡子手里,他亦等若太上王了。
雅夫人續(xù)道:“呂不韋長年行商,往來各地,對各國的情勢有深入的了解,若給他當(dāng)權(quán),后果會更嚴重。商人都是只講實利,不顧信義,不受意氣驅(qū)策,這樣的入進行擴張政策,想想都教人心寒。”
項少龍心中想著的卻是嬴政,一向以來,史學(xué)家都不明白,為何他父親異人當(dāng)年和呂不韋逃離邯鄲時,為免趙人起疑,留下了趙姬和嬴政母子,而趙人卻不殺嬴政母子出氣。
現(xiàn)在他明白了,那是趙穆的陰謀,故意以酒色來消磨嬴政的壯志,使他變成個無用的人。將來既可以用他來和秦人交易,盡管讓他回國坐上王位,這樣一個昏庸的人,對秦國亦是有害無利。一石二鳥,真的非常毒辣,現(xiàn)在看來趙穆已成功了,那秦始皇還憑什么去一統(tǒng)六國呢?
他真的想不通。
見不到秦始皇,他是絕不會死心的。
可以想像異人繼位成了秦王,成為了儲君的嬴政身價陡升,正是奇貨可居,趙人對他的監(jiān)視會更嚴密,自己怎可以見到他,而又不使人起疑呢?
烏廷芳挨到他旁奇道:“項郎在想什么?”
項少龍一震醒來,見到雅夫人灼灼的目光正盯著他,岔開話題問道:“現(xiàn)在秦國由何人當(dāng)宰相?情況又是如何呢?”
雅夫人嘆道:“何人掌權(quán)都不重要,這相國之位遲早都要落入?yún)尾豁f手中。”
烏廷芳奇道:“雅姊為何這么怕秦人呢?”
雅夫人無奈道:“不是我怕秦人,而是沒有人不怕他們。看看我們趙國便清楚了,誰不沉迷在荒淫萎靡、醇酒美人的生活里,敵兵臨城時,便振作一下,敵人一退,又故態(tài)復(fù)萌歡秦人仍保存著戎狄的克苦耐勞,盡量不受南方的風(fēng)氣沾染,商鞅為秦人‘《詩》《書》’,就是逢迎秦人那禁止詩書,國必富強的心態(tài)。奴家雖不知誰對誰錯,但觀秦人日益強大,便不能說秦人詩書沒有道理。”
項少龍這才知道,在秦始皇焚書坑儒前,商鞅已早來一著,實行了一次燒書。
雅夫人續(xù)道:“范雎拜相前,秦國大權(quán)旁落到侯手上,掌權(quán)的全是他派系的人,采取所謂遠攻近交的策略,使秦國長年勞師遠征,國力消耗磺卣嚴逋跤謔怯敕餓旅苣保一舉奪回軍權(quán),改攻遠交近為攻近交遠,與齊楚修好,全力對付韓國和我們,這才有長平之戰(zhàn),王兄又走錯了棋,唉!”
項少龍見她秀目射出凄然之色,知她想起喪身長平,只擅紙上談兵的趙括,憐意大生,把她著,吻了她的臉蛋,柔聲道:“過去的便讓他過去,不要多想了。”
趙雅軟弱地倚在他懷里,道:“侯下臺后,他的敵系大將白起與范雎一向不和,白起在長平一役坑我四十萬降兵,手段空前殘忍,范雎便以此大做,最后終說服秦王把白起族誅。而這事亦惹起秦國軍方眾將領(lǐng)對范雎這外籍人的仇視,現(xiàn)在終由燕國來的客卿蔡澤取代了相位,不過呂不韋現(xiàn)在水漲船高,蔡澤亦好景不長了。”
項少龍亦聽得意興索然,感到前景一片灰暗,這時代真是無一人不為私利動軋殺人,挽起二女道:“唉!什么都不用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有愁明日當(dāng)。來!我們立即入房行樂。”
兩女俏目都亮了起來,念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有愁明日當(dāng),項郎說得真好。”乖乖跟著他走,粉臉熊熊燒起來。
項少龍暗忖,那管得明天發(fā)生什么事呢?自己一介武夫,又不懂政治,要改變這時代是癡人說夢,不若及時行樂,見一個美女享受一個,那還實在一點。誰知明天是否還有命可活,或是仍留在這時代呢?
不由想起了端莊高雅的趙妮。
明天看看有沒有機會情挑淑女,那必是非常動人的體驗,亦不枉來此地一場。
對于能否重返二十一世紀社會,他一點都不放在心頭了。
項少龍?zhí)煳垂獗闫鸫玻┥衔溲b勁服,不戴盔甲到武苦練騎射。
他現(xiàn)在開始不去想將來的事,只是抱著盡情享受的心態(tài)做人。
多年的習(xí)慣使他愛上了運動,兼之他體力過人,昨夜的荒唐對他并沒有多大影響,反而不活動筋骨,會令他感到大不舒服。
他虛心向眾禁衛(wèi)請教控馬的各種技巧,所以進步神速,在馬背上翻騰自如,作出種種高難度的動作。又苦練持矛沖刺的戰(zhàn)術(shù)。只是仍不太熟練披著沉重的甲胄在馬上作戰(zhàn)。
苦習(xí)一番后,他由成胥帶他到本分配了給他的禁衛(wèi)營宿舍,沭浴后趕往妮夫人處,想著如何入手挑逗這美人兒時,忽聽到有人在喚他。
項少龍愕然看去,見到妮夫人頑皮好色的兒子在左旁一座院落外向他招手。
他心知肚明不會有什么好事,但那會害怕,大步走去。
小公子閃入了院落去。
項少龍心中暗笑,暗地提高警戒,剛踏進院內(nèi),“嘩啦啦”的一張大網(wǎng)照頭蓋了下來。
項少龍哈哈一笑,就地前滾,避過了罩網(wǎng),若無其事彈了起來,輕松地拂掉身上的草碎塵屑。
寬敞的院落里十多人持劍由隱伏處跳了出來,把他團團圍住。公子盤躲在一名比他高了一個頭的大孩子后,叫道:“快揍他!”
項少龍環(huán)目一看,心中亦感好笑,這十多人年紀介十四至十七間,看樣子都是王族里的小惡霸,竟敢連群結(jié)黨來對付他。
那個被小公子倚仗的大孩子,說不定便是趙國的儲君,怎能讓他有機會表露身分,哈哈一笑,拔出飛虹劍,往公子盤撲去。
兩把劍倉皇下迎上來。
項少龍“鏘鏘”兩記重擊,劈得對方虎囗爆裂,劍掉地上,再每人踢了一記屁股,那兩名驕生慣養(yǎng)的哥兒慘叫聲中,痛得爬倒地上。
項少龍長笑聲中,鐵劍揮動,見劍劈劍,遇人踢股,不片刻便完全瓦解了這群王子黨,他又虛張聲勢,嚇得這批大孩子屁滾尿流,走個一干二凈。
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公子盤,把他掀翻地上,用劍身抽擊了他的小屁股十多記后,才把放聲大哭的他提了起來,冷然道:“再哭一聲,我便賞你十記耳光。”
公子盤何曾見過這樣的惡人,立時噤聲。
項少龍把他押了回家,妮夫人早聞風(fēng)聲,在門囗把他迎了入去。
公子盤一見乃母,見有所恃,再哭起來。
妮夫人看得心痛,正要撫慰時,項少龍喝道:“夫人一是將他交給我,一是我以后袖手不理。”
妮夫人嚇了一跳,垂頭道:“當(dāng)然是交給先生哩!”
項少龍微笑道:“這就最好!”一手提著公子盤的后領(lǐng),把他拖進書房,把妮夫人和一眾婢女關(guān)在門外,倚著軟墊坐了下來,笑嘻嘻看著由地上爬起來眼睛噴著恨火的公子盤。
項少龍喝道:“坐下!”
公子盤駭然坐下。
項少龍冷然道:“看!你這樣成什么樣子,自己沒有本領(lǐng),卻找人幫忙,想以眾凌寡,輸了又哭又喊,算什么英雄好漢。”
公子盤咬牙切齒道:“你才不是英雄好漢,以大欺小。”
項少龍哂道:“你若怕我,就不會主動來惹我,可知這并非以大欺小的問題,而是誰強誰弱的問題。”
公子盤為之語塞,怎估得到項少龍如此厲害,想了一會恐嚇道:“剛才你踢了少君的屁股,他定會告知大王,斬你的頭。”
項少龍嘆道:“我見你這么年紀小小,便懂得調(diào)戲女人,還以為你是個人物,那知斗不過人,卻只懂用卑鄙手段,我看錯了你,滾吧!我以后都不想見到你了。”
公子盤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爬了起來,轉(zhuǎn)身想走時,又回過頭來道:“為何我捉弄那些女人,你還當(dāng)我是個人物呢?”
項少龍淡淡道:“凡是男人,大都好色,年紀小大,并無分別,那天我見你輕薄那姊姊時,頗有手段,還以為你其他的功夫都不賴,怎知如此窩囊,有志氣的,便學(xué)得比我更有本領(lǐng),正正式式把我擊倒。”
公子盤還是首次聽到有成年人欣賞他的劣行,點頭道:“看著吧!終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項少龍知道成功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和爭勝之念,道:“只是囗頭說說有什么用,還是滾吧!我最討厭就是只懂空的無用之徒,希望你永遠都不用到沙場去,否則就不是被踢屁股那么簡單了。”
少年人都是愛崇拜英雄,項少龍形相威武好看,又曾把他心目中的強人輕松擊倒,對項少龍實早生出又敬又怕的心理,兼之項少龍的話句句合耳,不由敵意大減,坐回席前,道:“若我聽你的話,你會否教我剛才打人的本領(lǐng)?”
項少龍兩眼精光一閃道:“你知否我的本領(lǐng)多么珍貴,那會憑你娘一句話便肯傳給你,想學(xué)嘛,還要通過考驗才行。”接著微微一笑道:“但若你聽話的,我不但可使你成為趙國真正的英雄和劍手,還可以教你成為迷死女人的愛情高手,天下美女,任你予取予攜。”
軟硬兼施下,公子盤的臉發(fā)起亮來,父親死后,他一直羨慕別人有父親,項少龍正好彌補了他這缺憾,他自己當(dāng)然不知道,但深心中其實渴望著有像項少龍這么一個人的出現(xiàn)。
沉吟片晌后,試探地道:“真的嗎!我要通過其么考驗?”
項少龍知道這種事不能一蹴即就,站起來把他拉起。
公子盤受寵若驚時,項少龍一把抽起他,俯身把他由背上過肩摔在席上,哈哈笑道:“首先便是挨揍,挨不得揍的人那有資格打架。”
公子盤雖給摔倒地上,卻只是感覺輕微的痛楚,大覺好玩,跳了起來。
項少龍教了他幾下柔道的摔跤手法,又讓他把自己摔倒,登時惹起了他的興趣,興高采烈玩了一輪后,小孩心性,那還記得什么仇什么恨。
項少龍摸著他的頭道:“你去找其他人試試我教的手法吧!若聽教聽話,將來定會變得像我般高大強壯,本領(lǐng)過人。”
公子盤歡呼一聲,奪門去了。
一直守在門外的妮夫人看得目定囗呆,完全不能明白她的劣子為何會如此雀躍興奮?
她步入書齋里,呆看著項少龍,不知說什么才好。
項少龍過去把門關(guān)上,來到她身后笑道:“假若我教小公子如何去和女人親熱,夫人會怎樣想呢?”
妮夫人嬌軀一顫,駭然轉(zhuǎn)身,失聲道:“什么?”差點挨到他身上,才退了開去,這次是小半步。
項少龍淡淡道:“小孩子最是反叛好奇,夫人你愈禁制他,他便愈想打破禁制,所以不若讓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會有什么后果,應(yīng)負上其么責(zé)任,他反會節(jié)制自己。”
妮夫人顫聲道:“可是他只有十三歲!”
項少龍道:“夫人嫁人時有多大年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