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瑯一下午畫了幾張露骨的春宮圖,女子或清秀或艷麗,無一不是他細細描摹的,畫完之后,他還刻意鋪在桌子上。
令狐胤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了,他見到桌上擺著的畫紙,還微微一愣,走近了才看清畫紙上畫的是什么東西。
周瑯擺了這么一疊東西在桌子上,自然要等著令狐胤的反應,他方才聽到敲門聲,就縮回了床上,現在令狐胤拿起桌上畫紙細看,他眼睛就睜開了一條縫兒去看令狐胤的反應。
尋常男子見到春宮圖,面上總會有幾分不自在,但令狐胤神情冷淡,若不是那是周瑯親手畫的春宮圖,就要以為令狐胤看的是什么正經的東西。
令狐胤將畫卷一把拿起,走到床邊,“這些是你畫的?”
周瑯覷了他一眼,不敢做聲。
令狐胤忙了一天回來,見到這個東西,也不知道該露出個什么樣的表情來,“你畫這些做什么?”
周瑯知道裝不成睡,“只是畫了解悶。”
令狐胤將畫丟到周瑯面前,“畫春宮圖解悶?”
周瑯只是想看看令狐胤有沒有反應,但等令狐胤逼到他眼前來,他就心虛了一半。
令狐胤知道周瑯生性風流浪蕩,臨安城與他有染的女子不是少數,但知道和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只當周瑯是又想女人了,所以畫下了這些東西。
看令狐胤臉色陰沉,周瑯就扒著床欄想要往里面縮一些。
令狐胤將他身上的被子掀開,見周瑯竟然穿著他的衣裳。他比周瑯要高大許多,所以他的衣裳穿在周瑯什么,就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尤其是周瑯還沒有系腰帶,就愈發顯得他身姿娉婷。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對女人有沒有反應。”周瑯急急辯解。
令狐胤皺眉,“你要看我什么反應?”
周瑯能當著長青的面說出來,但當著令狐胤的面,卻怎么也說不出那個字來。
令狐胤抓著周瑯的手腕,將他壓到那一疊春宮圖上。
周瑯看了一眼面前的春宮圖畫卷,目光無意的又瞥了令狐胤的下身一眼,令狐胤這樣的定力,竟也被那一眼撩撥的有些燥熱。
周瑯自然也注意到了令狐胤下身的動靜,以為是那春宮起了作用,令狐胤果然是喜歡女子的,于是就大著膽子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我都可以替你尋過來。”
令狐胤目光更深。他那一晚是沖動了,本想將周瑯帶回來,讓他好好養幾天,卻不知道他這樣不知死活。
“我認得一個叫云妝的女人,膚如白雪,身輕似燕,口舌功夫也是了得。”周瑯見令狐胤不說話,就愈發得寸進尺起來,“她也愛極了令狐將軍這樣勇武的男子。如果你喜歡,我可以代為引見。”
周瑯的衣襟微微松開,自己卻毫無所覺。令狐胤望著他那一段袒露出來的雪白肌膚,跟著重復了一聲,“膚如白雪。”
周瑯只當令狐胤是對云妝來了興致,心里一喜,“是,她生的最白的,是胸口那一片的肌膚,凝脂一般,輕輕碰一下,就能留下桃花瓣兒一樣的痕跡。”
令狐胤伸手去解周瑯面前的衣服,周瑯嚇了一跳,雙手捧著散開的衣襟,勉強笑道,“云妝在臨安,等打完仗回去了,自然就能見到了。”
“怎么不叫哥哥了?”令狐胤忽然問道。
周瑯一愣。那哥哥兩個字實在曖昧的很,他今日就改了口,“我與令狐將軍身份有別,叫哥哥總歸是不太好……”
令狐胤卻想聽那兩個字,“我想聽。”
周瑯被令狐胤壓在身下,硬著頭皮叫了一聲,“哥哥。”
令狐胤目光愈深,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周瑯一聲,“你不是想看我反應么?”
周瑯還未意識到令狐胤話中的意思,就被令狐胤捉住了雙手按在某處。
周瑯一下變了臉色,想要收回手,卻被令狐胤緊緊的抓著。
令狐胤氣息也有些粗重,盯著面前的周瑯,“下回再畫這些東西,我就不管你傷好與否了。”
說完,令狐胤就起身出去了。
周瑯連忙將榻上的畫卷全部撿起來撕掉了。
過了一會,令狐胤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水汽,身上冰涼的很,周瑯被他抱在懷里,冷的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等你傷好了,就放你出去。”
等到周瑯都快要睡著時,才聽到令狐胤在他的耳邊說了這么一聲。
從那一夜之后,周瑯算是沒那個膽子再去試令狐胤喜不喜歡女人了,令狐胤也如那晚所說,等他傷好了,就把他從房間里放了出來,周瑯回了自己的院子,但他住的院子已經空了,阿七千河幾人不知所蹤,周瑯也不敢問令狐胤,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又過了幾天,許是臨近打仗的緣故,令狐胤越來越忙,連帶著長青都跟著鮮少露面,周瑯一個人呆在院子里,勉強算做安逸。
但他安逸的日子沒過多久,軍中就起了流,周瑯平日里閑的實在無聊,就喜歡聽那些站崗的士兵聊些軍中的事,當值的士兵說,令狐胤的父親令狐沛被人彈劾,現在已經被皇上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