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衣裳的扣子,長串瓔珞拖曳在雪白的胸口。
瑾王愛不釋手的撫了撫幼嫩的肌膚,見百里安還是未有所覺的望著他,“小皇子。”
百里安既不避讓,也不閃躲,只任由瑾王將他的衣裳解開。等他覆唇上來的時候,他才極其厭惡的掙扎閃躲,他方才的順從讓瑾王很是受用,忽然掙扎起來,那瑾王手上就沒了輕重,捏在他肩頭的手掌留下了青紫的痕跡。
“好疼?!避涇浀穆曇羧鰦梢话?。
瑾王心頭一熱,“本王給你揉揉就不疼了?!?
小皇子的皮膚太過幼嫩,他只要一掙扎,被瑾王雙手握著的地方都會留下痕跡。瑾王看那雪白的肌膚上各色顯眼的痕跡,心中也有些要退卻,但他轉念一想,這小皇子傻了四年,豈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好的,今日碰了他,只怕他回去連狀都不會告。
這么一想,瑾王就心安了。
百里安一直在聽外面的動靜,也不知那些守花的侍衛見到那些被拔掉的花,什么時候才能搜到這里來。
在百里安出神的時候,他胸前的一排扣子已經被解開,紅艷艷的衣裳只剩下兩只手臂還掛在身上,瑾王要來親他唇舌,他極其厭惡的偏頭躲開,那嘴唇就印在他的臉頰上。
瑾王見他不哭也不叫,連他的嘴巴也沒有堵,蹲在地上,又去攬他的腰身——小孩子哪里有什么腰身,但也正因為小,那骨架都沒有長開,好像一個巴掌就能將他捏在手中似的。
百里安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以為是那侍衛找來了,就一改木頭的模樣,“我要那個香香的東西。”
瑾王聽他所說,微微一愣,而后將瓷瓶拿出來,取了一粒在百里安眼前,見百里安一雙眼跟著他手上的東西打轉,就兩指夾著往他嘴唇旁塞。
百里安沒想到瑾王還真的敢喂他吃,連忙緊閉唇舌。
“小皇子,你嘗嘗,這東西不僅香,而且甜?!辫鯇⒛撬幫璁斪雒垧T糖果一樣的誘哄百里安。
百里安聽到外面聲音更近,為了拖延時間,故意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一口,而后皺眉,“苦的?!?
那東西是給女子吃的,瑾王哪里嘗過什么滋味,見百里安方才伸出舌尖的模樣可愛的很,連忙又哄著他,“只外面是苦的,里面都是甜的,跟蜜一樣?!?
百里安張開嘴的那一時刻,一道影子印在了假山石上面。
瑾王全部心神都在百里安身上,哪里注意的到有人過來,抬頭一看,見臉色煞白的柳青蕪站在自己眼前,不知怎么,他心頭一凜。
百里安以為是侍衛過來了,故意要表演給人家看那瑾王是如何荼毒皇子的,就主動啟開唇舌,去吃瑾王指尖夾著的藥丸。柳青蕪是一副慘淡病容,嘴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但見到百里安張口去吃那藥丸的時候,忽然沖上來,推了那瑾王一把——她從來沒有這么大的力氣,將那瑾王推的倒在了地上。
百里安見眼前影子一晃,抬頭一看竟然是柳青蕪,他微微怔了怔。
柳青蕪見他這副懵懂的模樣,又見他被脫下的衣衫下那染著青紫紅痕的身體,拔下頭上金釵,發了瘋一樣往瑾王身上刺。
瑾王才爬起來,見柳青蕪忽然拿著金釵撲過來,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推開,“你瘋了?居然敢行刺本王!”
他一把將柳青蕪推開,那柳青蕪撞到假山,竟也好似無知無覺,又舉著金釵去刺瑾王心窩。瑾王方才推了她那一把,以為她撞到假山起不來了,轉頭要走,沒想到那柳青蕪忽然從身后撲過來,那尖銳的金釵一下從他后背刺進去。
濕熱的鮮血染了滿手,柳青蕪才像是從一種魔怔的狀態中清醒過來,而后她又拔出金釵,狠狠的刺出了第二下。
瑾王吃痛倒在地上,那柔弱的柳青蕪就壓在他伸手,不等他起身,沾滿熱血的金釵不斷刺進他后背,等那鮮血淌了一地的時候,她才搖搖晃晃的從瑾王身上下來,彼時她發絲披散,真真一副癲狂模樣。百里安還沒見過柳青蕪會有這種模樣,所以剛才看她刺出第一下的時候,就全然愣在了原地。
柳青蕪丟了滿是鮮血的金釵,回過頭將百里安抱住,而后她一句話也不說,咬著唇痛哭起來。
百里安見她殺人,竟也不覺得可怕。
“是母妃沒用,害你受這樣的欺負。”柳青蕪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涌了出來。她剛才躺在榻上,做了一個噩夢,驚醒了想要見一見小皇子,卻沒有找到,那噩夢說的是小皇子沒有活過弱冠,病死在她面前,當時汝煙又不在身邊,她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就一直尋到這里來。卻,卻見到了這樣的一幕。
百里安沒想到第一個找來的會是柳青蕪,見她哭的這樣凄慘,正要和她說些什么,就見幾個侍衛聽到哭聲找到這里來。
柳青蕪右手上全是鮮血,寬大的袖擺上沾著斑斑血痕,而瑾王躺在離她不過幾步的地方。幾個侍衛俱是驚住。
那金釵不足以刺進肺腑,瑾王只是失血昏迷,過了半晌悠悠轉醒過來,向著那侍衛伸手求救。幾個侍衛連忙將他攙扶去太醫院醫治了。
柳青蕪被人扯開,被兩個佩刀的侍衛反剪著雙臂押解起來,有人去將消息稟報給皇上。
這些侍衛是因為太后喜愛的花叫人破壞,才前來搜尋犯人的,卻沒想到撞上這么一幕,瑾王是皇上兄弟,嫻妃又是皇上妃子,況且,還有一個傻皇子好似被欺辱,這樣的事,也只能交與皇上先定奪,他們才知曉該如何處置。
百里安著實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果,他原想以自己為餌,即便不能要瑾王性命,也能毀了他的名聲,將他逼出宮去。但現在病榻上的柳青蕪忽然出現,還將瑾王刺傷……這一下,他就要思量怎么保柳青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