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宮里呆了十四年,還有哪里是沒逛膩的?“真想出宮看看。”
“出宮?”何朝炎腦中靈光一閃,“你想去宮外嗎?”
“想啊。”百里安早就在宮里呆不下去了,但他不像玉真公主,可以仗著受寵混到宮外去,他自己想要出去,就要掂量結果是不是自己和柳青蕪能承擔的。
何朝炎道,“我可以帶你出宮?!?
百里安看了何朝炎一眼。何朝炎是真的想要帶他出去,“真的——我有辦法帶你出去?!?
百里安是想出宮,但不是現在,柳青蕪不在宮里,這長樂宮就只剩下他了。
何朝炎興致勃勃的想著帶百里安出宮之后如何如何,卻看他忽然搖了搖頭,不解的問道,“怎么,你不是想出宮嗎?”
“我母妃如今不在宮里,我和你出宮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就麻煩了?!卑倮锇驳?。
何朝炎轉念一想,也覺得自己太過魯莽了一些。不過……
“嫻妃不在宮里?”
百里安點頭,這也是他心里郁結的源頭。
何朝炎還想再問什么,就聽百里安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快走吧?!?
何朝炎聽百里安這么說,也只得起身走了。百里安念著那塊他送來的肉餅,還起身送他到門口。
何朝炎走到門口,忽然對百里安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百里安還沒回答,他就已經走遠了。
百里安搖了搖頭,又坐回了樹下發呆去了。
夜半,百里安又久久不能入眠,他翻過身,看到站在榻邊替他掌扇的白苓。
白苓若有所覺的抬起頭來,視線正和百里安的目光對上。百里安像是被他目光燙著了似的,慌忙的就又翻過身去,只將后背留給白苓。
桌子上的香爐升騰起裊裊白煙,散在空中,經由那羽扇輕輕一拂,就化作了纏綿的香氣。
百里安煩躁的厲害,他逼著自己閉上眼,卻怎么也無法睡著。站在一旁的白苓放下羽扇,伏身靠在百里安耳畔,“娘娘不在宮里,六皇子怎么連覺也睡不好?!?
那聲音是貼在百里安耳畔的,他一個激靈,又睜開了眼。
白苓的手穿過百里安的頭發,輕輕撫摸著。
百里安掙開他的手,轉過頭望著傾身過來的白苓,“你不要煩我?!?
白苓看過柳青蕪怎么哄百里安睡覺,今夜也似模似樣的學著在百里安耳畔吹了一口氣,百里安即刻就敏感的縮起肩膀來。這樣感官的刺激實在不是百里安可以受得住的,往復幾次之后,百里安就驀地從床上翻起來,將白苓壓在身下。
白苓確實長著一張秀氣的臉,但他確實是個男子。
百里安目光已經因為他方才的挑逗有了暗色,“你到底圖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受寵的皇子,奉承我對你也沒什么好處。”
白苓望著他泛著水澤的唇,“奴才想要六皇子。”
他說的要,是指他是占有方。
百里安自然不會把他當尋常男子對待,聽白苓說想要他,即刻就下腹一緊。
“你要我?”百里安的頭發披散下來,因為是夜半,他身上的褻衣早就松散開,露出修長的脖頸和胸口大片的雪白肌膚。他聽到白苓所說,裂唇露出一個笑容來。
那是他從前慣有的放浪笑容。
白苓心底的鼓噪愈發厲害。
身下的白苓面頰緋紅,真的好似女子一般。百里安此刻看來,也有些心動神搖,“好啊,你要,我給你?!彼@么說著,兩只手已經去解白苓身上的衣裳。白苓的衣服本就有些寬大,他輕輕一扯,就露出胸前大半的肌膚來。白苓也被他忽然的動作嚇住一樣,手忙腳亂的去掩下身的衣擺。
他這副羞怯的模樣,就更像是女子了。
百里安將他上身的衣裳扯開,見到他平坦的胸膛時,動作猛地一頓,抬眼又看到白苓的喉結,就好像燒紅的烙鐵上憑空澆下來一瓢冷水一樣,叫他陡然清醒。
他真是精蟲上腦上的糊涂了,眼前這哪里是什么女子。
白苓雙手還按在下擺,現在見百里安動作頓下來,輕輕低吟一聲,“六皇子?”
百里安從他身上翻下來,盡力平復自己的喘息。
白苓胸膛平坦,卻并不瘦弱。也許是出生貧家的緣故,膚色也并不如百里安那樣白。
“出去?!卑倮锇脖尺^身子,不再去看白苓。
身后響起的聲音,百里安以為是白苓在穿衣裳,就沒有回頭,只盯著眼前隔在墻壁上的紗幔。
而后身后伸出一雙手臂,十分柔軟的手臂,環在他腰上。
白苓確實已經穿上衣裳了,貼在他后背的是衣裳。百里安想要掙開他,他就貼上去含住百里安的耳珠,輕輕叫了一聲,“六皇子?!?
他捏著聲音,那一聲就有如女子一般。
百里安鬼使神差間,竟沒有推開他。
白苓親上他的肩胛,而后一只手探到百里安身前,去抓住他的弱處。他是跪在床上,百里安是坐在床上,他從身后擁住百里安,百里安就好似是依偎在他懷里一樣。
“我想要六皇子?!比耘f是捏著嗓子,如同宮女的聲音一般。
百里安閉上眼,就覺得身后擁上來的真的是一個女子一樣。
白苓低下頭,看著懷中的百里安閉眼顫抖的模樣,只覺得更難以抑制的東西蜂擁而出。
他剛才還是那么驚慌被百里安發覺身份,現在卻又一邊擁著他,一邊在他的身后做出這樣……
百里安自然不知道身后的人在做什么,他全然陷入了自己的臆想里。
按在被褥間的手收緊,顫抖的睫羽下,好似有水光涌動。
在極致將要到來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百里明華的聲音,“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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