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倪軒轅眸子里有了淡淡的悵惘,他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也許此刻的她就在他頭頂的某架飛機上吧?縱然心里有那么多的遺憾和傷感,可是他又能怎么辦?
武莉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只腳往后踩在墻上,苦笑道:“我知道有些事是沒有辦法挽回的,我們活在現實的世界里,終究不能活得那么任意恣睢,可是我看到雨凡那樣的付出,我替她不值啊!”
倪軒轅苦笑,他望向武莉,卻又奇怪這個與季雨凡同齡的女孩子為什么會有這么滄桑的心態,只是這一絲好奇立刻被巨大的苦澀代替。
“老同學!”兩人沉默間,一輛白色小跑已經停在他們面前,一個西裝筆挺、頭發梳得油亮,幾乎連蒼蠅都站不腳的年輕人笑著從車上跳了下來,他打扮得已經超越了職業人士的范疇,看起來更象30年代某地的小開。
倪軒轅立刻跑了上去,很激動地握著他的手,“老同學,你終于到了啊!”
“寢室長一召喚,我這個小卒怎么敢不過來啊?”——當年,陳成、倪軒轅、周灝叁是一寢室的,至于第四個同學被他們用何種光榮手段整出去的,就是他們回憶大學生涯時一個“盲點”了,在這三人中,陳成最張揚,學校里什么露臉的事他都參加,倪軒轅最內斂,而周灝則瀟灑不羈一些,畢業后,倪軒轅按他們專業畢業最標準的路子進了基金公司,陳成去了律師行,而周灝卻去了最嚴謹的會計師事務所,所以他才會如此“痛苦”,在鏖戰了三年后毅然辭職了。
倪軒轅微微一笑,一指武莉道:“這是我表妹。”
陳成微笑著對她點點頭,抬腳往公安局里走去,他看了一眼那幾個傷者的醫療檔案,又掃了一眼事發時旁觀者的筆錄,沉吟片刻,問道:“對方不愿意和解嗎?”在得到肯定答復后,他淡淡地說道:“我作為師文峰先生的律師,會幫他全權處理這個案子,所以以后有什么事就聯系我吧。”
“我不要你管!”師文峰在那里抗議。
陳成整了整衣服,走到他面前,淡淡地說道:“作為一個男人,你該做的不該是坐在那里叫囂‘你不要人管’,而是以后少到這種地方勞民傷財。”
他昂首挺胸地走出公安局,然后對武莉很職業化地笑道:“你放心,我會在這幾天處理好你哥哥的案子。”
武莉點點頭,“謝謝。”
“老同學,開車沒?如果沒有,我不介意載你一程的。”陳成目光跳躍到倪軒轅身上,就立刻沒有那樣職業化的沉穩了,顯得飛揚而輕佻。
倪軒轅微笑道:“還好沒有,那好吧。”
“那再見吧!”武莉與他們揮手作別,轉身離去,英姿颯爽。
陳成透過后視鏡看她背影,咋咋稱贊道:“這女孩正點,連我看了都有點心動,嘿嘿,軒轅,你實話實說吧,什么表弟,是不是背地里養個小情人,幫那小情人處理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