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背靠著背還有心思聊天,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那些人已經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紀明承身邊的臭小子,識相的趕緊滾,我們不為難你。”瞅準了紀明承今天落單,誰知道半路跑出來這么個壞事的程咬金。
陳安修看向喊話那人,他正指揮眾人有序地將他們兩個包圍起來,高高舉起的手臂上有一道很顯眼的刀疤,陳安修揚起一抹燦爛純真的笑容說,“刀疤老大,我也不想打啊,可是剛上手就逃跑,好像顯得我很沒骨氣,將來傳出去會被人恥笑的。”
刀疤男眼角劇烈的跳了一下,心想這人腦子沒毛病吧?為了不被人恥笑,小命都不要了?
陳安修還嫌棄氣氛不夠活躍一樣,掃視了一遍全場繼續笑瞇瞇說,“當然你是無法理解我這珍貴的品行的,像你們這種人,圍攻一個人而已,也好意思出動這么多人。而且我看你們也都沒什么用的樣子。今天要不就這么算了吧,你們回家練練,改天再來?我也是為了你們好。”
明明處于下風,還敢這么不怕死的去挑釁,紀明承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陳安修這人太有趣了。
刀疤男可不覺得有趣,他已經被陳安修氣炸肺了,沒心思再做詳細的安排,對著手下人就吼,“找死,給我一起上,把這兩人都剁了。”早點砍死這倆禍害,早點收工。
章時年的眼睛沒離開過場中那人,此時無奈搖搖頭,小家伙臨場應急,腦子轉的很快,但這挑事氣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
這樣混亂的局面大概持續了有二十分鐘的樣子,那一幫人已經被陳安修和紀明承放倒十來個,這時鴻賓樓的保安終于后知后覺地發現了停車場內的異常狀況,有七八個保安拿著電棍跑了過來,他們一邊跑一邊喊,“喂,你們干什么呢,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過來。”
這些人不怕保安,但警察估計還會顧及,當下就有人慌了手腳下意識想逃,陳安修和紀明承抓住機會又撂倒幾個。陳安修開打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分神去留意章時年那邊,他這個弱點慢慢就被在旁邊觀察的刀疤男看在眼里了。而且章時年看起來也很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貴閑人。
刀疤男決定先把這人控制住,好用來威脅陳安修,他從另外一輛車子旁邊繞過去,打算來個背后偷襲,陳安修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刀疤男偷偷摸摸的動作,抓住身前人的胳膊,手肘下壓,一膝蓋頂過去,那人捂著肚子摔到在地,他飛快補上一腳,拔腿就往章時年那邊跑。
“章先生,小心后面。”鐵棍的來勢已然無法扭轉,陳安修一把拉開章時年,情急之下徒手接了這一棍。鐵棍頂上的尖利邊角無可避讓地在他胳膊上留下一道不淺的口子。
陳安修咧咧嘴,剛想繼續,就見原本在他身后那人抬腳連續兩記側踢,手肘直搗那人胸口,瞬間卸掉對方的攻擊力,整套動作的完成不是一般的干凈,陳安修眨巴眨巴眼,心里有兩個字在暴走:尼瑪。
警察就像電視上常演的一樣,在事情已然結尾的的時候堪堪趕到,抓人,現場取證。
這時陳安修在鴻賓樓的一個包間里做臨時的包扎,還沒離開聞訊趕來的市政府一干人臉都綠了,剛才在酒席上還對章時年夸贊了一通綠島市治安有多好,希望章先生放心來投資,安心在這里休假,話說了沒出倆小時呢,就來了這么一出,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這下面子里子都丟得干干凈凈了。
這么一群領導都在這里,負責詢問的警察也戰戰兢兢的,紀少冷著一張臉在旁邊包扎傷口,他們不敢問,另一個在場的男人,那隱隱凌然的氣勢,連市長都在陪笑臉,他們更不敢過去隨意招惹了,唯獨陳安修看起來不那么重要,“這位先生,你能隨我們去警局做份筆錄嗎?”
陳安修還沒說話,就聽章時年淡淡的說,“我們一會要去趟醫院。”還算客氣的拒絕。
鄭市長也連忙說,“章先生說的對,先去醫院看傷要緊,黃副市長跟著去醫院那邊安排一下吧。”
“四叔,今天讓你跟著受驚了。”
“以后做事考慮周全些。”
“四叔,你放心,這事我會解決好的。”
章時年微微點頭,對陳安修說,“走,去醫院。”
陳安修跟在他身邊,小聲道,“這么點小傷,不用吧?擦點碘酒就好了。”
“看看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程林輝已經將車開到了鴻賓樓的門口等著,章時年和陳安修剛下臺階,就看到又一輛車急急開了過來,上面下來匆匆兩個人,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些的。
雙方碰個正面。“蔣軒?”
“安修?你怎么在這里呢,你胳膊這是怎么了?”蔣軒的個頭和陳安修差不多,皮膚微黑,相貌硬朗,眉宇間有些無法掩飾的傲氣。
“蔣軒,快點,鄭市長還在里面等著呢。”另一個人就是蔣軒的爸爸蔣偉慶,他現在已經是綠島市公安局的局長了。蔣軒現在是市局刑警隊的隊長。蔣偉民顯然沒認出陳安修,或者認出來了,現在沒空搭理他。
“就是不小心劃了一下,你去忙吧,改天出來一起喝酒。”
蔣軒笑,“就你那點酒量,別人不知道,我和梅子還不知道嗎?”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先有些不自在。
陳安修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現在比以前好一點了,改天帶著梅子一起來,我一個人對你們小兩口,你快去忙吧,蔣伯父該等急呢,有時間電話聯系。”
章時年攬他的肩膀,“走吧。”
蔣軒早就注意到一直站在陳安修身邊的這個長相出眾的男人,可陳安修顯然沒有介紹的打算,他也不好過問,此刻見這人對陳安修略顯親密的動作,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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