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雖然屋里有爐子,可那人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爐子,我還是待會過去看看吧。”
回家熱了菜,只吃了半碗飯,陳安修就提出今晚想去店里睡。
“家里暖暖和和的不住,去店里睡干什么?”陳媽媽想不明白了。
陳天雨也看他,心里有些緊張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去年正月里,不是有人趁著下雪,大家都回家了,連續撬了好幾家店的鎖,偷東西的人至今都沒查出來嗎?再說我看這雪這么大,明天一大早就得去雞棚那里看看,一來一回的路上要耽誤不少時間,不如就住在店里方便,就一兩個晚上,點上爐子也挺暖和的。”
一般說來,鎮上的治安還是挺不錯的,不知道底細的外地人很少,都是鄉里鄉親的,不過去年確實發生過那么一件事,他們家的卷簾門都被撬壞了,“那你多帶兩床被子。”
陳安修走的時候,噸噸也想跟著過去,陳安修想想店里很久沒人住,可能有點潮,就沒同意,噸噸的身體雖然看著不錯,但比起一般的孩子還是弱點,“噸噸乖,今晚和叔叔一起睡吧,爸爸就住一兩晚上就回來了。”
噸噸神色倔強,小手攥著的他衣角不松開,這時天晴過來抱他,“要不,噸噸今晚和姑姑一起睡吧,噸噸很久都沒陪姑姑一起睡了。姑姑在學校里可想噸噸了。”
噸噸還是拿眼睛去看陳安修,見這里真的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就對陳天晴點了點頭。
“噸噸真聽話,姑姑最喜歡噸噸了。等雪停了,姑姑帶你下山去糖球會,咱們買各種好吃的,噸噸你想吃什么,糖球還是烤肉?”陳天晴抱著噸噸對陳安修使個眼色。
陳安修笑笑,拍拍噸噸的背轉身出去。
正月里不理發,正月里不動土,國內很多地方都有類似的風俗,綠島市也不例外,所以在秋里鎮上正月里像理發店,還有陳家這樣的建材家裝店,開門就挺少的,反正開了門也沒什么生意,純粹浪費時間,陳家每年都是進了農歷二月才開門的。
從去年臘月陳爸爸出事,關了店門,到現在差不多兩個月了,很久沒人,屋里一進去果然就有點潮濕。章時年已經坐在屋里的板凳上等著了,手上拿著一本不知道過期多久的雜志,是陳爸爸用十元一摞的價格,從收破爛那里換來的一大堆中的一本,陳安修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章時年這人真是什么書都能看的一派悠閑自在,他有時候忍不住想,不知道給他字典,結果會怎樣。
“這么快就吃完飯了?”
“我吃飯一向都這么快。”以前在部隊里,鍛煉的吃飯是很快,退伍回家后,他媽媽說他吃飯跟土匪一樣,太難看了,所以他現在吃飯都會刻意放慢,這樣一來,反而比一般人還要慢點了。
章時年是知道他這習慣的,笑了笑,并不反駁他。
陳安修心道算你識相,還知道在別人屋檐下低低頭,他把手里的面條和一應物品遞給章時年,然后去把床鋪掃了掃,放上被子,“你要是累了,先上床躺一會,我去生爐子,給你下面條吃。”
這間屋和店面只有一墻之隔,房間并不大,就放著一張大木床還有一張舊桌子,兩把椅子,床腳那里有塊一米多的暖氣片,偶爾的只有陳爸爸會在這里午睡,爐子在店面里,陳安修去外面的院子一角拿了木頭和煤進來,點火生爐子,放上熱水壺,給暖氣管里加滿水,爐子旺了,屋里很快就暖和起來。
面條是壓面,壓面就是用機器壓出來的面條,鎮上有專門這樣的店,想吃什么樣的面由自己家定,想吃豆面的,就帶豆面和面粉過去,想吃綠豆味的,就帶看綠豆面過去,除此之外還能做些菠菜面和西紅柿面。陳安修今天帶來的就是陳媽媽去壓的豆面條,因為加了黑豆粉,所以面條看起來有點黑。
與豆面一起帶過來的還有雞蛋和大火腿,店里有簡單的油鹽調料,陳安修支上鍋子,火腿切片和雞蛋一起煎熟了,然后換上清水下面,面出鍋后蓋上一層火腿和雞蛋,“你先將就吃點吧,晚上再給你做點好的。”現在不是不能做,只是他怕做出來,章時年早就餓死了,他可不想承擔這么大的責任。
“你坐過來一起吃點。”章時年心知他這么快回來,肯定在家沒吃多少。
陳安修摸摸肚子,確實也有點餓了,看看鍋里還有不少,就跟著一起吃了點。
飯后陳安修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說,“看這天,好像要下場大雪的樣子。”
“待會上網查查天氣。”章時年倒是不怎么擔心的樣子。
“那個做不得準,山里的天氣變得快。對了,你帶電腦過來了?”
“在車里呢,你要用?”
“我想開個淘寶店,賣農家的山貨,你覺得怎么樣啊?”
“主意倒是不錯,但是你不打算到市區工作了?”章時年原先沒聽說過他有這方面的意思。
“家里忙不開,再說我還要照顧噸噸,工作不太好找。”
“噸噸,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顧。”
“噸噸又不是你的兒子,我哪里用你和我一起照顧啊?”這應該算是委婉的拒絕吧。家里沒人會同意的,他邁不出這一步。
“真的不給我們彼此一個開始的機會嗎?”章時年從后面擁住他,貼在他耳邊輕聲問。
大哥吃飯時說的那個理由也算是充分,但陳天雨總覺得以后蹊蹺,此時站在店門口,他什么都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半夜的腦子銹住了,添加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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