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剛想開口,章時年示意他外面說話。
季君恒心里疑惑的同時,鬼使神差地就往屋里看了一眼,門口離著客廳還有一段距離,他自然什么都沒看到,但他看到了鞋架最上方擺著的一雙鞋,那樣的款式是時下年輕人喜歡的,但絕對不是小叔的品味,再結合現下小叔不讓進門的情形,可能性不難猜測,小叔屋里有人,而且是個年輕的男人,說不定還是在這里過夜的,至于關系就不而喻了。
可是季君恒轉念又一想,就是小叔的情人在這里又怎么了,他又不是見不得人,小叔干嘛不讓他們見面。
“一大早過來什么事?”兩人一直走到院子外面,章時年才停下來問話。
院子的外墻上繁茂的薔薇花開的正好,一枝壓一枝的從墻頭上垂下來,讓人賞心悅目的同時,也對屋子主人的**起了更好的保護作用,站在這里果然什么都看不到了,小叔真會選地方,季君恒略顯無趣地在從墻上摘片葉子,“前兩天衛林他們過來了,昨晚上在游艇上舉辦了什么海上派對,一大幫人鬧騰了一晚上,今天還想繼續,我是吃不消了,本來想來小叔這里躲個清靜的,順便補個覺,一晚上沒睡,實在困死了。”他料定那些人是不敢過來隨便打擾小叔的,才想來這里求個庇護。
章時年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長輩,但是,“現在我這里有人,不太方便,君雅離著這里不遠,余俊生那邊,我給他電話,他會給你安排個安靜不受人打擾的地方。
小叔都這樣說了,季君恒打個濃濃的呵欠,也就不再堅持,但心里還是有一絲好奇,“小叔,什么人這么重要啊?我就不能見見嗎?”
“你以后會常常見到他的,但不是現在。”章時年這話說的很耐人尋味。
他這話一出,季君恒嚇得連剛才的那點睡意都跑干凈了,這話怎么聽著大有玄機啊,他試圖用最輕松的語氣問,“常常見到?小叔,里面該不會我是未來的四嬸吧?”可千萬別告訴他,未來的四嬸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的男人。
“如果他愿意的話,你這么叫也無妨。”不過依照安修的脾氣,這種可能性應該小于零。
季君恒腦中警鐘想起,小叔這次來真的,如果被爺爺奶奶知道,還不得氣死,這么多年來他們可以一直盼望著小叔娶妻生子,爺爺可不止一次的說過,他閉眼之前,最想看到的就是小叔的孩子,等等,在腦子沒混亂之前,他要再確定一遍,“小叔,我那未來的四嬸漂亮嗎?”
章時年哪里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不避諱的說,“他是男的。”
當當當,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季君恒現在連笑容裝都裝不出來了,“那,小叔,我能問一下,我那……四嬸,”找不到合適的稱呼,就先這么叫著吧,“他多大年紀?”
章時年看著他說,“和你差不多。”
還好不是太青澀的年紀,但歲數也不大就是了,其實歲數什么的都不要緊,性別才是最關鍵的,小叔雖不像大伯和爸爸那樣從政從軍,但找個男人結婚這種事情,還是太有沖擊性了,如果要換成家里其他人,估計連想都不敢想,可小叔不僅想了,還要付諸實施,這是什么勇氣,不過就算小叔是最得寵的,家里這一關肯定也不好過,“小叔,你已經確定了嗎?”
章時年肯定地點點頭。
祝福的話,季君恒說不出來,事實上他沒一口反對就已經很克制了,“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小叔,我先去君雅睡一覺。”
季君恒上車,想起廚房里還熱著粥,章時年也沒多做停留,就回來了,進屋的時候,正看到陳安修吃力地撐著胳膊要從沙發上起來。
“要拿什么,我來。”
“等你的粥都快餓死了,是誰來了,你怎么去這么好一會?”
章時年扶他起來,說,“我侄子。”
陳安修也沒多想,往門口那里看了一眼說,“你侄子也在綠島啊,那他怎么沒進來?”
章時年握著他的肩膀,問,“你愿意他這時候過來?”
想起現在這境況,是沒法見外人,陳安修惱火的反駁說,“還不是因為你?”弄的現在走路都需要人攙扶,今天回家是不可能的了,剛才應付完了敏感多疑的望望,又給家里和江三爺爺那里打了電話,“到后來都說不來了。”
這種事情哪里是停就停的,也就是安修隨時隨地都能這么理直氣壯,章時年無奈輕笑,“行,下次我注意。”
認錯態度這么好,陳安修現在一肚子郁悶,本來想多發泄兩句的,現在也說不出來了,說到底,他就不是那么無理取鬧,借風起勢的人。
陳安修在章時年這里住了三天,上床這件事情就是這么奇怪,以前沒做過之前,兩人蓋著同一床棉被還能純聊天,但一旦開了戒,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這中間他們又做了一次,陳安修這次想在上面來著,可在他像小狗一樣趴在章時年身上又嘶又咬了大半個小時,還沒任何進展的時候,章時年終于受不住這折磨,化被動為主動,將這人壓會床上,分開大腿,長驅直入了,這一番弄下來,又是大半夜,這一次陳安修雖然意識清醒,但和沒意識差不多,□他經歷的少,又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一旦陷入□,被伺候舒服了,隨章時年擺弄,連一句停都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