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自己拿就行了,你躺著,別忙活了。”
看著天色不是很早了,陳媽媽拉著陳安修出來,“讓你小舅和你姥爺多說會話吧,我去望望那里做飯,你開車送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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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媽燜的麥仁飯,做了冬瓜海螺湯,炒的魷魚爪爪,冰箱里有早就蒸好的長茄,中間劃開了,吃的時候,用蒜泥加點蔥油一拌就是個很好的涼菜。陳安修旁邊幫著洗菜。
“媽,麥仁飯,我姥爺能吃嗎?”麥仁飯雖然好吃,但太有嚼勁了,一般老人還真不好下嘴。
“我另外煮了粥,麥仁飯是給你小舅準備的,他就愛吃這個,以前想吃都沒有,那時候麥子少,誰舍得沒曬干就打成麥仁啊,都留著磨成面,加上玉米面,加上地瓜面,蒸出來的窩頭都是黑乎乎的。”
這個陳安修倒是知道的,麥仁必須是沒曬干的鮮麥子打出來的才好吃,每年麥收的時候,他媽媽都會留一袋子不曬的,去磨坊里打成麥仁,麥仁飯煮出來很香,就是吃完了,腮幫子都酸了。
“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舅肯定會回來啊?”這些東西可不是今天臨時準備的。
陳媽媽低聲說了一句,“他到底不是那么沒良心的人。”
陳安修把洗好的西紅柿撈出來,自己選了個粉紅的,掰了半個吃,“媽,我今天看我小舅去醫(yī)院的時候,很難受的樣子。好像胃不舒服。”
陳媽媽翻炒菜的鏟子停了一會,然后說,“是嗎?是不是路上太累了?今天晚上,你二舅會過來,吃完飯后,你先帶著你小舅到咱們家住一晚,明天再送他回島上。”
“恩,我也是這么想的,如果二舅忙不開的話,我去陪姥爺。”二舅家里還養(yǎng)殖著海參和鮑魚,也需要人。
做好的飯菜給望望留了一部分,其余的都帶到醫(yī)院,吃完飯后,陳安修帶林長寧回山上的家里,陳爸爸自己在家,他和林長寧說了一會話,便催著人去睡覺了。
陳天晴在建材店那邊陪噸噸,陳安修過去的時候,卻沒看到陳天晴,就看到章時年陪著噸噸在門口吃冰激凌,班頭就趴在他們不遠處,看到陳安修,還沒巴掌長的小尾巴搖啊搖啊撒歡一樣就過來了。
“晴晴呢?”陳安修大方地貢獻出一只腳,班頭立刻如獲至寶地趴上來用兩只前爪抱住。
“我看天不早了,就讓她先回去了。”
“她對你還真是信任。”如果他沒記錯,晴晴和章時年就見過兩次面吧?晴晴就把噸噸留給他看,不知道是晴晴太單純還是章時年太狡猾?
“我好像沒做過欺騙她的事情。”
“是,只是我們兩個彼此信用破產(chǎn)而已。”
“破產(chǎn)之后,是不是意味著過去的債務(wù)也可以重新清算?”章時年的聲音不疾不徐。
“沒空和你這里打機鋒。”再繼續(xù)下去,又不知道被章時年繞到哪里去,他承認章時年的腦子是比較好用一點,但他可以選擇不往坑里跳。
噸噸一聲不吭,埋頭在章時年后面吃冰激凌,一勺比一勺挖地大,看那著急的樣子就知道在努力加快速度,準備在他爸爸發(fā)飆之前要把這一杯解決完。
“噸——噸——”陳安修一字一頓的念出這個名字,這兩個人真以為他瞎了是不是?
噸噸打個嗝終于舍得抬起頭來,嘴邊還沾了不少白色的痕跡,長了白胡子一樣,“爸爸。”
陳安修環(huán)胸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我們做過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噸噸點點頭,“一天只能吃一杯冰激凌,晚飯后不準吃零食。”
“還行,還記得,那你告訴我,你手里是什么?”
噸噸小小聲說,“是冰激凌了。”
“是我給噸噸買的。”章時年看孩子可憐,出來打圓場。
陳安修用目光鄙視他,早就知道是這人做的好事,懶得和他計較。
“噸噸,扔掉,免得明天鬧肚子。”
這個冰激凌很好吃,爸爸都沒給他買過,噸噸端在手里很猶豫,“爸爸,還有很多,你嘗嘗,很好吃的。”噸噸舀了一大勺遞到陳安修嘴邊,試圖用美味打動他,
看著兒子踮著腳努力抬高的小手臂,陳安修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味道好像是不錯,但“還是不能吃。”在這種問題上妥協(xié)一次,就有第二次,這種壞習慣要不得,他雖然疼噸噸,但并不打算縱容。
“哦,我就給章……叔叔吃吧。”
“隨你。”你挖了半天了,章時年肯吃才怪。
噸噸跑過去把冰激凌和勺子一并交到章時年碗里,“給你吃。”
陳安修等著看笑話,章時年看他一眼,很平靜地就挖了一勺送到嘴里了,陳安修后知后覺地想到一個問題,惱恨道,“噸噸,你就這一個勺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這下人齊全了。*抽成渣渣了,看不到的明天看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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