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蔣偉明真的生氣了,范琳也不好再繼續幫著蔣瑤說話,搖搖頭,示意蔣瑤不要說話,轉而談起蔣軒的婚事,“你們工作忙,酒店和婚慶方面,我來弄就行。就是你們要請的同事和朋友,你們盡量給我個單子,伴郎伴娘這方面,你們兩個有人選嗎?兩個伴郎,兩個伴娘。”
蔣軒說,“伴郎方面,我已經有一個人選了,安修就行,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他辦事我也放心。”
范琳是認識陳安修的,聽到這個名字,皺皺眉說,“山上村子里出來的……”語氣里的嫌棄很明顯。
林梅子握了握筷子,沒出聲。
“軒軒,你請他來喝杯喜酒就行了,伴郎是不是再考慮別人?”
蔣軒還沒說話,就聽蔣瑤大聲說了一句,“陳安修是喜歡男人的,惡心死了。請誰也別讓他來做伴郎。”
將軒罵他,“瑤瑤,你今天是吃炸藥了,胡說八道什么呢。這種事情你也敢亂說?傳出去多傷人啊?你現在在公司里,安修少照顧你了嗎?”
“他哪里是愿意照顧我,誰稀罕他假仁假義了?還不是想討好你和梅子姐,好把著咱們家得點好處?上次他弟弟出了事,他沒上門來找你幫忙啊?你不信,自己去我們公司里問問,公司里早就傳開了,說他和老板曖昧不清。”
范琳算是回過味了,“瑤瑤,你老板不是章時年嗎?他喜歡男人?”
“不是,他最多也就是玩玩,就是那個陳安修勾著人不撒手,不要臉,下……”
蔣軒一撂筷子說,“瑤瑤,你再胡說八道一句,信不信我揍你?”
蔣瑤梗著脖子不服輸,“陳安修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
林梅子拉住蔣軒的胳膊說,“蔣軒,你這是干什么?嚇著瑤瑤了。”
“梅子,你沒聽見瑤瑤剛才怎么說安修的嗎?安修什么人,你不清楚啊?”
林梅子清楚,但她更清楚,在這個家里,有些話,蔣軒能說,她這個未過門的媳婦不能說,她的表現得體而大度,“瑤瑤還小呢,你這個當哥哥的和她計較什么。都是一家人,吵成這樣,讓鄰居聽見笑話。”她拉著蔣軒往外走,“和我到下面小區里走走。”又對蔣偉明和范琳說,“叔,姨,你們先吃,我和蔣軒下去買點東西。”
“去吧。”蔣偉明一向都這個識大體的媳婦很滿意。
*
兩人攜手下了樓,林梅子見蔣軒不說話,就問,“還在生氣呢?”
蔣軒擰了擰鼻梁,“瑤瑤這丫頭,真被家里人寵壞了,從小就是要什么給什么,大學還是爸爸給找的關系才進去的,在家里和學校里使點小姐脾氣也就罷了,現在出來工作了還這樣,說好聽點是單純,其實就是幼稚透頂,她還真以為世上的人都該圍著她轉呢,你聽聽她剛才說的話,也就是在家里,要放在外面,揍她都是輕的。”
林梅子和他并肩而行,猶豫了一會,抬頭說,“也許瑤瑤有些話沒的說錯。安修和那個章時年關系是不太清楚。”
蔣軒的臉上浮現出奇怪的訝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啊,梅子?”
“你先別急著上火,你聽我說完,就算他喜歡男人,我也沒有貶低安修的意思,但是你也知道安修的學歷,他只有高中畢業,以前在君雅酒店做技工,也不是很出色的工作經歷,他憑什么就能進泰恒做董事長助理?瑤瑤好歹是大學畢業,找了關系進去,也只能做前臺……”
“這能說明什么?你是想說安修陪章時年上床得到這工作的嗎?安修至于嗎?他又不是窮途末路,陳家連口飯也沒有了。”
旁邊有飯后散步的看過來,林梅子壓低聲音說,“蔣軒,你能不能聽我說完?我沒這么說。”
“好,你說。我聽著。”蔣軒克制住自己的脾氣。
“上次朱副書記那件事,我們一直弄不明白,為什么章時年會插手,如果安修和他是那種關系的話,這件事就很容易解釋的通了,還有我上次為瑤瑤的事情去見安修的時候,親耳聽到他們是住在一起的,甚至是共用一個臥室,你總不能說是因為章時年家里沒有多余的房間,他們才睡在一個房間里的吧?我沒說過安修是攀附,但他們有曖昧關系這件事很可能是事實。至于瑤瑤,我同你和蔣叔一樣,也不贊成她去接近章時年。”她這個未來小姑子的智商,實在讓人不放心。
“就算是真的,現在這種事情,也不是只有他們兩個。”蔣勛的語氣有點勉強。這種事情聽說和發生在自己身邊,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林梅子問他,“你能立刻接受嗎?”
蔣軒沉默了一會,最終妥協說,“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調整。”
“我也是,所以我想伴郎的事情,還是多找個預備人選吧。”
*
回家過個周末而已,怎么整個人都快飛起來了,章時年看文件的同時,忍不住去看旁邊正在做歸檔整理的陳安修,這么枯燥的工作還能做的這么開心?
“周末在家里發生了什么好事?”章時年終于決定問問。
“你看出來了?”
“全公司的人都看出來了。”
陳安修摸摸臉說,“這么明顯?”
章時年直不諱,“只差把高興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陳安修先廢話一句,“難得你說句笑話,不是很冷。”然后才轉入正題,“我和小舅說開了。”
“這件事,你倒想得開。”
陳安修在歸類的檔案上做好標記,“想不開也得想得開,大家都等我的態度呢。”
章時年問,“你的另一個爸爸?”
“小舅沒提,應該是不太愉快的往事,反正我對另一個爸爸也沒興趣,我現在已經比別人多一個爸爸了,不用再多了。”少一個也沒差。
章時年沒有任何預兆地換個話題,“這周四,噸噸生日,你打算怎么給他過?”
“是啊,我都差點忘了。這次你記性比我好。”
章時年的食指在辦公桌上輕扣了兩下說,“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章先生,炫耀不好。”
“我以為這屬于歧視的范圍。”他有感覺到安修最近松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于在最后一刻滾上來了。趕緊把蔣姑娘拉出來溜溜,盡管完成她的炮灰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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