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年人比較多,但生日嘛,都是差不多的形式,陳爸爸陳媽媽做了好些菜,也包了餃子,林長寧買了生日蛋糕,一家人圍坐一桌,開飯后,陳安修地給陳爸爸,陳媽媽和林長寧各敬了一杯酒,如果沒有這些人就沒有今天的他了。
“謝謝你,爸爸?!标惏残藿o陳爸爸一個擁抱。
“都是一家人,壯壯,你這是干什么?”陳爸爸手腳有些慌亂地拍拍他的背,他這個年齡的爸爸很多都這樣,不管多么疼孩子,但絕少與孩子有這么親近的行為,明明心里很受用,表現出來的卻是不自在。
“媽……”小時候總是嫌這人管得太多,慢慢長大了,才開始理解她。
“多大個人了,還這么撒嬌,不怕噸噸笑話?!?
輪到林長寧了,林長寧主動伸手抱他一下說,“壯壯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爆F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可以常常見面,還能像今天一樣一起過生日。
陳天雨看到這里,似乎也沒明白了什么,原來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大哥和小舅已經相認了,怪不得小舅今年在國內的時間這么長,他心里還奇怪呢。
“爸爸,生日快樂。”噸噸也像模像樣地端著一杯果汁過來敬陳安修。
陳安修拿啤酒和他碰杯。
噸噸躲開,招招手說,“爸爸,你低一點?!?
陳安修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樣,但也順著他蹲□。
噸噸手臂從他胳膊內側穿過,挺挺小肚子說,“爸爸,咱倆這樣喝?!?
其他人見此都笑,陳天雨在旁邊捏他耳朵說,“小小年紀,講究還挺多,還學會喝交杯酒了,老實交待和誰學的?”說話的同時,他的眼風掃向章時年,擺明想把賬推到這人身上。
叔侄倆打鬧慣了,噸噸張大嘴作勢咬他,“不是跟我大爸爸學的,大爸爸都是直接喂……”
陳安修立刻去捂他的嘴,但在座的都是什么人啊,早就明白噸噸話里的意思了,不過都是長輩,不好意思引著噸噸說這種事情,只有天雨不上不下的,不避諱這個,再接再厲逗他說,“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噸噸也不傻,知道自己說漏嘴了,閉緊嘴巴不肯說了。
陳天雨戳他鼓鼓的腮幫子,“你要不說,下次我不帶你出去玩了?!?
噸噸眨眨眼,陳安修笑著拍開陳天雨的手,“好了,望望,你有完沒完,菜都涼了。”
父子兩個喝完一個交杯酒,回章時年身邊坐下,章時年給他夾菜,噸噸趴過去和他說話,兩人的臉靠的極近,這樣看相似度更高,陳媽媽心里忍不住嘀咕,這世上竟然有這么巧合的事情,毫無血緣關系的兩個人長相這么相似不說,現在更有了父子情分,她剛才還聽到噸噸叫章時年大爸爸。
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太巧合,趁著和陳安修一道去廚房端菜的時候,她就問,“聽說季君恒今年也回國了,還來過綠島,你和他現在還有聯系嗎?噸噸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繼續瞞著還是透點口風?”
陳安修把高壓鍋里的土豆燉牛肉盛出來,轉身和她說,“媽,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和你還有爸爸說,就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陳媽媽看兒子這副心虛的表情就知道沒有好事,“你說。”
“其實章時年是噸噸的親爸爸?!标惏残抟灰а勒f出來了。
“什么?”陳媽媽音量沒控制住驚叫一聲,陳爸爸在堂屋里問了一句,陳媽媽在陳安修胳膊上擰了一把,壓低聲音說,“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連這種事情都搞錯?”一錯還這么多年,“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了?”竟然連床上的人是誰都沒搞清楚。
陳安修當然不敢說出全部的事實,現在他和章時年的關系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讓家里人知道全部真相的話,又要橫生枝節,他就揀著重點部分說了說,“那天晚上我是和季君恒出去喝酒沒錯,后來不是喝醉了嗎?他就讓我住在他小叔家里,我當時迷迷糊糊地上錯了床,章時年回來也弄錯了人?!?
“等等。”陳媽媽聽得一頭霧水,“季君恒的小叔,你是說章時年是季君恒的小叔?親的?”
陳安修點點頭說,“恩,親的?!?
陳媽媽還有一個問題,“就算你上錯了床,但章時年和人做那事都不看人的嗎?”
說起這個他也郁悶,他到底是多么倒霉,那晚才成了肖飛的替代品,“他也喝了酒,屋里黑乎乎的,他把我當成別人了?!?
“現在章時年和那人分了?”陳媽媽以為是那人是章時年的情人。
陳安修將錯就錯,“分了,分了,很多年前就分了。”
陳媽媽也沒敢指望,像章時年這種身份和年齡的人,過去那么些年都是空白的,但聽到兒子是被人這么莫名其妙吃了的,心里真是一陣憋氣,章時年能和別人分手,難保將來不會和壯壯分手,夫妻結婚還有離婚的,何況像他們這種雙方都沒有任何保障的,她是同意了這段關系沒錯,可那都是因為壯壯死心眼,她不得不同意,對于未來,她實在沒有足夠的信心,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壯壯將來不會太吃虧,“你們兩個以后就打算這么沒名沒分的過著了?”
“媽,兩個男人又不能結婚,結了婚,法律也不承認?!?
這個事陳媽媽也知道,但總覺得這樣不像回事,偷偷摸摸一樣。
“媽,別人都是這么過的?!?
“別人是別人,我管不著。但你是我兒子?!眽褖炎叱鲞@一步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陳安修一抬頭正好看到章時年過來,“你怎么出來了,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