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沏壺菊花枸杞茶放兩人中間,有時候章時年會遞過一份文件讓陳安修簽字,陳安修眼睛累了,也湊到章時年那邊看看他寫什么,這樣一起工作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做助理時候。
陳安修看看電腦上時間,馬上就要十二點了,再多茶水也抵擋不了睡意,他伸伸胳膊,長長打個呵欠。
章時年桌上文件收起來,合上電腦說,“不做了,洗把臉睡覺去。”
陳安修迷迷瞪瞪地跟他后面,章時年一回身,他一頭就扎過來了,眼皮垂著,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了,章時年搖搖頭笑笑,牽起他手,領進浴室里。
溫熱毛巾敷到臉上時候,陳安修睜睜眼,知道是邊上是章時年,又放心地合上眼睛,繼續站著睡。
后連怎么回到炕上都記不清楚了,反正第二天一睜眼時候,雨已經停了,太陽也出來了。推開窗子,窗框碰到外面蘋果樹枝,樹葉上落下來雨滴手臂上有點涼,但空氣很清,有土壤香氣,還有很淡很淡茶香,這兩年山上種茶葉越來越多,滿山茶園,平時味道不顯,這一下雨,味道就出來了。
閉上眼,深深吸口氣,感覺悶胸口那點濁氣都滌蕩干凈了。過去了,那些提心吊膽日子都過去了,爸爸和陸叔也有他屬于他們幸福。
“醒了,就起來洗漱吃飯吧?!闭聲r年外面聽到動靜了。
“爸爸,今天早上有雞肉鍋貼。我剛去買,還熱著?!?
“我馬上就好了?!标惏残迍傄獜目簧咸聛恚涂吹介T外停下一輛車,看樣子還挺眼熟。門沒關,不一會就探進來一個胖乎乎腦袋,是糖果。
他看到了陳安修,臉上雖然沒太多表情,但眼睛里明顯透露出好些疑似喜悅神采,他邁著小短腿往屋里跑,他兩個爸爸是隨后進來,樓南還后面喊,“糖果,你慢點,你那么著急干什么?”
陳安修穿好衣服迎出去,糖果已經冒冒邊上端端正正坐好了。
“你們怎么趕這么巧?”他們昨天剛回來,這家人早上就上門了。
“早上給章先生打了個電話?!痹捠菢悄匣卮?,他真不想說,近被糖果纏煩了,天天盼望著陳安修一家能回來,昨天看糖果一個人孤零零坐大門那里,心里實不落忍,于是今早想著打陳安修電話問問什么時候能回來,結果電話是章時年接。
章時年正給冒冒喂飯,今天是蛤蜊水蒸蛋,應該是媽媽送過來,糖果邊上看得眼睛都不眨。
冒冒見到他很高興,咧著嘴,朝他伸伸小爪子,糖果把懷里抱著小汽車塞到他懷里。
冒冒接過來,就想放到嘴里咬咬試試,章時年握住他手說,“冒冒,謝謝糖果哥哥,不過這個不能吃,來,先把這些吃完,待會和糖果哥哥一起玩小汽車。”
章時年喂冒冒時候,糖果盯著勺子,嘴巴動了動。他似乎知道章時年不比陳安修,不好直接開口要。
章時年發覺了他目光,”糖果,你是不是沒吃早飯?和冒冒一起吃吧?”
糖果剛要張嘴。
樓南邊上說,“糖果,說謊不是好孩子?!眲偧依锍粤顺鰜?。
糖果張到半道嘴巴又閉上。
他這樣子連陳安修都看著不忍心,從旁勸道,“吃一點沒關系?!?
葉景謙把糖果抱過來,“家吃了不少了,別給他了,讓冒冒吃完吧?!?
糖果兩個爸爸都開口了,這種事情陳安修也不好多說,萬一真把孩子撐著,也是個麻煩事。
章時年也專心地喂冒冒,只是冒冒吃一口,糖果就喊一聲,弟弟,再吃一口,再喊一聲,弟弟,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章時年看冒冒吃了小半碗,也有七八分飽了,就招手讓糖果過來說,“糖果,你來喂弟弟吃飯?!?
樓南不放心地說,“他哪里會喂飯?別讓他磕到冒冒牙。”其實他擔心是蒸蛋根本進不到冒冒嘴里。
“讓他試試吧,不行,不是還有我們嗎?”陳安修實受不住糖果一口一個弟弟叫了。
顯然自己兒子自己了解,樓南第二個擔心不是多余,糖果喂冒冒時候,他給自己是一大勺子,給冒冒是一點點,有時候冒冒都張開嘴巴等著了,他想想還是送到自己嘴里了。
對于兒子這番作為,樓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過此時他忽然明白一件事,糖果心目中,冒冒到底意味著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馬上要關機睡覺了,突然想起來發張草珠珠照片給你們看看,以前見過好多這樣門簾子,現不大見了。
這次應該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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