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修回去說起剛才糖果做的那點出息事,大家都笑壞了,樓南笑完之后砸吧砸吧回回味說,“這有點不對啊,我家糖果以前除了在飯桌上,其他時候還挺懂得謙讓的,現在這是又長能耐了嗎?”
葉景謙也把正在一旁專心啃棗子的糖果抱過來,放在膝蓋上,溫聲問道,“糖果,你剛才去牽弟弟的手了?”
糖果這會正忙呢,沒空說話,就點了點頭作為回答。
樓南從桌上抽張紙巾給糖果擦擦被口水沾地濕漉漉的手指,蹲下問他,“那你為什么非要擠到冒冒和陶陶中間?”
不知道這個問題難度太復雜糖果聽不懂還是根本不想回答,他沒出聲,又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棗子默默地繼續啃。樓南又問了一遍,他還是沒出聲。于是樓南動手把他口袋里所有的棗子都掏了出來,這一下就讓傻眼了,他把手里的還剩下半個的棗子自己又啃去一些,剩下一丁點還沾著口水就捏著往樓南嘴里送。
樓南推開他,攤開自己的掌心說,“現在想起爸爸了,剛才問你話,你怎么不回答,別想用這么點東西討好我,我手里有的是,不稀罕你的?!?
糖果聽他爸爸這么說,于是把手里剩下那點也嚼吧嚼吧吃了。
“你是沒看到樓南那臉色,都綠地快冒煙了?!标惏残捱叢聊樳呁堇镒?,在玉米地里包地再嚴實,也免不得被玉米葉子劃到,被葉子劃到的地方起初只是癢癢的疼,一沾到水就是**辣的疼了。
章時年剛結束和西非那邊的一個視頻會議,這會正低頭在翻看什么,見他進來,拉人坐下,碰碰他脖子上,臉上,手臂上一道道的紅痕問,“下午還要去嗎?”
“肯定要去啊,明天報著有雨,真要下了雨地里就進不去車子了?!?
章時年翻過他的掌心。
“我沒事,在部隊里那么些年,早鍛煉出來了,倒是望望的手上一上午磨了兩個血泡?!彼麄冃置萌齻€雖然自小在村子里長大的,但因為家里的地早早就包出去了,所以他們真正下地做農活的機會并不多。他和望望之所以比天意做得快,不是經驗多,純粹就是體力好,農活很多時候就是個費體力的事情。
在這件事上章時年也沒多勸阻。
倒是陳建浩兩口子很不好意思,幾次想勸他們回家,雖然是自己侄子不錯,但放著家里那么多客人不顧,跑來地里幫他干活,怎么也有點說不過去。陳安修沒想那么多,反正那些人還要在這里住幾天,不差這一天的功夫,再說也沒人真正需要時時刻刻陪在身邊,老爺子那邊有大哥二哥陪著,父子三個有些日子不見,時常留在屋里說些私話,女眷那邊有媽媽和晴晴照應著,他實在也不好往上湊,唯一能陪的季君毅和季君恒還奉老爺子的話到西邊探望老戰友去了,過兩天才能回來,兩個小的,黏糊噸噸黏糊地緊,有小叔陪著什么都好。
至于爸爸他們早就陪著姥姥姥爺回林家島了,難為爸爸昨天操勞那么久,今天還能起床,還得走顛簸的山路回去,想想就不是件輕松的差事,他明顯感覺爸爸今天出門的時候腰背沒那么往常那么挺直,不過陸叔就不一樣了,精神煥發,心滿意足之類的詞用在他身上準沒錯。
陳安修和陳天雨是中午剛吃過飯,沒午睡就趕到地里的,頂著個秋天的大太陽忙了整整一下午,又加了會班,一直到九點多,天黑地都見不到人影了,才把最后一車玉米運回家,三叔家不算小的院子堆了滿滿的一院子,門口外面還放了些,種了小半年的糧食只有到這個時候才能真正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