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肚子餓嗎?”
“沒胃口。”昨天喝了酒,現在還有點反胃,好像想到什么,他在被窩里挺挺腰,又酸痛地跌了回去,“昨晚帶回來的粥。”他只記得拎著出門了,但后來粥到哪里去了。
章時年敲完最后幾個字,摘掉眼鏡起身,過來幫他在腰上揉兩把,“那我倒點熱水給你喝,粥也熱過了。”
陳安修腦袋正在手臂上,舒服地直喘氣,“你在哪里找到的?”
“門口外面。”他記得安修回來的時候是拎著個保溫桶的,起床后,出去找了找,果然就在門外枯黃的草叢里找到了,在外面待了一夜,粥都快凍成冰碴子了。不過熱過之后,味道還可以。
陳安修確實沒什么胃口,但在章時年端著重新熱過的粥過來喂他吃的時候,還是勉強吃了半碗,他前些天剛用熬制的小蝦米拌的白菜心,加了點蔥姜和香菜,現在醒過味來了,吃著很爽口,多少壓下去一些反胃感。
冬天的雨一般不會下地很大,但莫名地就讓人感覺很冷,比下雪還冷,窗子玻璃內側都結了一層白蒙蒙的水汽,飯后柴秋霞打電話過來說,因為今天下雨,路上難走,有幾個幫工想下午早點走,扣點工資也行。
那些人都是陳家村的,離著鎮上倒是不遠,但都要走一段山路才能回去,下雨山路濕滑,晚上冷點結冰的話就更難走了,要真出點事的話,他也過意不去,都是鄉里鄉親的,“那今天四點就停下吧。讓大家早點回去,不用扣工資了。”往常都是六點,偶爾的破例也不是不行。
講完電話都快一點半了,到四點不過還有兩個多小時,陳安修決定把下午的班翹掉,反正他也很久沒休息了,他又是老板,自己說了算,在這方面上,老板還是有點自由的。
既然不去工作,陳安修窩在被子里也不想動,上個廁所回來后就趴在枕頭上看書,雖然分開這些日子,但兩個人的性格使然,似乎很難像其他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摟在一起說些甜蜜語的肉麻話。其實就像這樣待在彼此視線所及的地方,抬頭就能看到對方,就是件不錯的事情。
章時年今天算是休息,處理完一些比較急的文件后,就來被窩里躺著和陳安修說話。
陳安修在他面前話特別多,孩子一樣,話題從東到西,從南到北的也沒個具體范圍,不過緊要的那幾件都說了,比如大伯和三叔的吵架,還有鎮上修路的事情。
對于前者,章時年并沒有過多評論,只說了句,“一輩子一帆風順的人不多。”對于后者,他聽安修是有興趣的,“你的打算呢?”
陳安修轉轉眼珠笑道,“我想幫忙,但是我沒錢,你先借我,等我農家樂做好了,用不了幾年就可以還你了。”
章時年拉過他的手,邊在他的手腕戴表邊說,“隨你高興。”這點數額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還不及安修手上這塊表。
“不過貿然出這么多錢,會不會太招眼了?”他把之前的顧慮說出來。
“你如果擔心這個的話,章氏也有專門的基金會,可以走那邊的程序,這件事我讓阿joe去處理。”
自己苦惱這么久的事情被這人輕松的三兩語就解決了,陳安修心里放下一塊石頭的同時,又產生了巨大的失落感,人和人果然也是不一樣的,“你已經有那么多了,為什么還要給你個聰明的大腦?”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你知道這種天生的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因為他這句話,陳安修嘴巴抽風,一口好牙差點當場沒咬碎了,人的臉皮怎么能厚到這種程度,再繼續這話題他擔心自己心臟爆裂,目光轉到自己手腕上的這塊表說,“我的表已經很多了,戴不過來了,反正都是一個時間,買這么多干嘛?”章時年前前后后送了個七八塊腕表了。在他看來,一塊就足夠了,不就是看個時間嘛,他以前拿著手機看時間也挺方便的。
“不想戴了就收著,也不占多少地方。”
原來可以這么計算嗎?只要不占地方的東西就可以盡情買?這是哪個世界的邏輯?
作者有話要說:我弄了個不老歌,但是我還沒學會怎么放在文案上做鏈接。鎖之前大家應該差不多都看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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