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陸知遠早就料到陸碧婷這趟可能不太順利,但也沒想到陳安修拒絕的這么干脆利落,一點面子都不留。
“爸爸,那我們該怎么辦?”父女兩人此刻正在自家花園里散步,陸碧婷挽著爸爸的手臂問了一句。自從上次家宴過后,三叔和家里眾人的聯系就很少,就連過年,他選擇年三十獨自駕車去往綠島,也沒就近按照往年的慣例和家里人一起過。這是自打三叔回來后,第一次沒在家里過年。
“算了?!蹦且菜闶莻€有骨氣的孩子。只是很多時候,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愿意看到因為陳安修的到來,給目前已經不甚穩定的陸家帶來更多的變數,但不管有人信不信,他自始至終也沒想過去為難那個孩子,怎么說那也是老三唯一的血脈。
“可是爸爸,三叔那邊……”事情的起因是陳安修,解決自然也要從這方面入手。
“不是只有陳安修的原因。”這么多年的事情累積下來,陳安修的事情充其量是個導火索,“這事我和你大伯他們再商量一下。”
陸碧婷嘟囔一聲,“可是大伯根本就不想三叔回來……”三叔離開,大伯就可以完全掌權,他不定都盼望多少年了。
陸知遠輕聲喝止她,“胡說什么呢,婷婷。這種話在自己家里說說也就罷了,讓外人聽到像什么話。”
“我不是小孩子了,爸爸,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我不信這么多年來,您一點都沒感覺到?!贝蟛认氚讶辶粼诩依飵兔?,很多時候又對三叔很忌諱,還有種微妙的心里不平衡。大事的決定上還不是很明顯,但在有些小細節方面就能看出大伯對三叔的排擠。就拿上次家宴的事情來說,明知道三叔在場,也明知道三叔會不樂意,還在公開的場合斥責陳安修。明面上責備的是陳安修,其實還不是打三叔的臉。
陸知遠沒有直接回答,“現在家里這樣,我們更需要的是團結和包容,不是互相猜忌。”
“可是,爸爸,包容不等于沒有原則的妥協。大伯是身體不好,仕途不順,家里人多照顧是應該的,可也不能事事都偏著他家,在這件事上,三叔有錯,您和五叔的錯更有。”
但凡三叔表現過強烈的不滿,她想大伯會收斂點,爸爸和五叔也會早早有所警醒,事情可能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三叔一直就是那么平平淡淡的,面對大伯的挑釁和責難,根本就沒什么反應,甚至是一再的退讓。曾經一度,她都認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什么事情,能讓三叔的情緒出現劇烈的波動。而爸爸和五叔,一個是縱容,一個是無視。
陸知遠沉思了半晌,感慨地說,“你還真是長大了?!?
“我知道這些事不該由我這個小輩來說,但我畢竟是這家的一份子?!?
陸知遠拍拍他的手說,“爸爸都明白,在這件事上,我會再慎重考慮。對了,你不是和周翔約好了,下午去醫院看望你周伯伯嗎?”
陸碧婷看看表,果然時間差不多了,“是啊,我也該走了?!?
“去吧,替我給你周伯伯,周伯母帶個好?!?
“我知道了,爸爸?!标懕替昧嗔伺赃呉巫由戏胖陌?,準備去車庫開車,見爸爸還站在那里,就說,“外面也不是很暖和,爸爸,你別在外面待太久。”
陸知遠笑著點點頭,“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陸碧婷開車出門,遇到紅燈短暫停留的時候,眼前又閃過那天見到陳安修的情景和他說的話,“碧婷,不是我不肯,是真的沒必要,陸家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在陸家,她和陳安修算是走得比較近的,一直以來陳安修給她的印象都是,這是個說話做事會給人留三分余地的人,可這次的態度卻相當的明確。如果說三叔的離開是倦怠,那么陳安修,更多是漠然,不是仇恨,沒有怨懟,就是事不關己的漠然,他的態度已經清楚的表明,陸家之于他,什么意義都沒有。
之前她就覺察到一點陳安修的心思,只是那時候,連她也不十分相信,有人面對鴻遠的財富和陸家的權勢會不動心。可是她現在漸漸明白,這些對于陳安修的誘惑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大,至少不值得他放棄某些東西來換取,比如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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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島這邊,陳安修帶著兩個孩子到站后,陳天雨過來接的人,他一見面,先捏噸噸的臉說,“都黑成這樣了,人家過寒假都是捂白,你這倒好?!?
之后又把冒冒接過去抱在懷里,逗他說,“叫叔叔。”
冒冒大聲喊他,“蘇蘇。”
“真乖。這小子的精神頭真不錯,咱媽在家還老擔心他路上不習慣,我掂著這身肉可一點都沒掉?!焙竺娴脑挳斎皇菍﹃惏残拚f的。
“他皮實地很,到哪里都能混下去,你是不知道他多有出息,回去和你細說。”陳安修幫噸噸和冒冒把帽子都拉好,綠島的風太大了。
陳安修一家出國旅游的事情沒刻意瞞著,鎮上的很多人都知道,不過現在嘛,出個國也不像以前那么稀罕了,特別是去東南亞,旅行社給的報價都不高,鎮上去過的人也不只他們一家,所以他們這次回來,最多就是有人路上遇到會好奇問兩句,那邊熱嗎,旅游的人多嗎?諸如此類的問題,也沒有特別當新奇事來講的。
回到家休息半天,轉過天來把噸噸送去上學,家里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盡管已經在北京待了五天,陳媽媽還是擔心冒冒的身體不適應這溫度的變化,執意帶著在家又捂了幾天,冒冒也是討厭,每天給他穿棉褲棉襖他都不愿意,非要換上短袖短褲,他才高興,可現在綠島才二月份,晚上在外面倒點水都能結冰,即便家里燒著暖氣,屋里很暖和,也不能由著他過夏天。不過陳安修也得承認,從短袖直接換成棉衣,還真的覺出身上衣服重了,也不全怪那小東西難伺候。
這日午后陳安修摁著冒冒強制性地給他換上棉衣后,怕他又想脫,就把他帶到院子里玩,看到陳媽媽在天晴屋里收拾東西,就過來探了探頭,天晴常年不在家,這屋里不開暖氣很冷,陳媽媽就把很多東西都放在這里,連著陳安修這次帶回來的,屋里看著就一堆。
可是等陳安修看到放在桌上的一盒海參時候,陳安修打開看了看,接著嗷地一聲,“媽,你路上撿到錢了,買這么好的刺參?”他二舅家養海參,在市區開著店,他的餐館里有時候也進點貨,所以他大概也知道什么樣的海參是什么樣的價位,他家里這一盒,別看數量不多,可這價格可一點不低,個頭這么完整,還大小均勻。
陳媽媽背對著門口,被他這冷不丁的一聲嚇了一跳,她拍拍胸口,“你這一驚一乍的,我這沒心臟病也被你嚇出來了?!彼厣砜吹疥惏残奘掷锏臇|西,“這是小徐帶來的。”當時看到盒子不大,又一層層包著,他們也不好當著人面打開,等人走了,想起來這事,打開一看才知道是上好的刺參。這是望望第一次帶女朋友上門,他們覺得他能帶回來,必定是雙方都很愿意的,為了給人姑娘留個好印象,她還特地包了個大的紅包,誰知道倒頭來人家送的禮比她的紅包還重得多。
“哦,我說呢,你和我爸爸怎么舍得花這大價錢?!弊罱依餂]什么事,也用不著給人送重禮,他已經知道徐彤彤來過的事情,“既然都送了,我們也不能給人退回去,要不然咱就燉肘子吃了?”他見媽媽好像有些發愁,就故意逗她說。
“你們兄弟倆是一個樣的,吃,吃,就知道吃。這貴的吃起來還更有味不成?你要吃去你二舅那里買點,這盒誰也不準動,說不定家里哪天有點事,咱就不用另外買了,這東西放著也不壞?!?
陳安修笑笑,看來望望在他前面已經說過了,估計也被訓了一頓。不過話說回來,這徐彤彤出手倒是真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