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畫的?”陳安修將他未完成的大作拿過來看看,費了一番功夫才認出底圖是只大象,大象耳朵部分被涂成了黃色,牙是綠色的,身子是紅色的,腿是藍色的,還有條尾巴沒來得及上顏色。
“恩。”聽那語氣,他還覺得挺自豪。
陳安修見他那等待表揚的樣子,只得昧心說,“這大象,恩,長得……挺有層次感的。”想找個合適的形容詞真是不容易。
可他費盡心思想出來的形容詞,冒冒顯然不能理會,仰著腦袋看他爸爸,“啊?”
沙發上傳來雙雙的失笑聲,陳安修回身瞪章時年一眼,摸摸冒冒的腦袋說,“就是說你畫地很好看,這只大象長地很漂亮。”雖然他心里想的是,要真長成這樣,大象該羞愧到自殺吧?
冒冒壞的時候是真壞,好的時候也挺好,隨口夸夸他,他就很高興,陳安修又問他今天在家做什么了?他就嘟嘟囔囔地說,大部分陳安修能聽出來,也有些聽不出來的,連猜帶估量的,可能是因為爸爸回來了,睡意也上來了,過會就在爸爸懷里拱來拱去,陳安修知道他要睡覺了,輕輕拍拍,不長時間眼皮就耷拉下來了,小爪爪還不忘緊緊抓著爸爸的衣服不放開。
噸噸見他好一會沒動靜,放下手中的紙從沙發上跳下來,低聲問,“終于睡了?之前把他放到床上好幾次,他都不睡。”
“沒有比他熊的。”頭發也很長了,找個暖和的天氣該給他理理頭發了,“你和你大爸爸在忙什么?怎么還不睡,明天不是要早起嗎?”
“是我們學校圣誕節的活動方案,今年是學生會自己弄,要求每個人都提個方案。”
“你們學校事情還真多,我們上學那會好像就搞個元旦晚會。”
噸噸在陳安修邊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來,“爸爸,那你上臺過沒有?”
陳安修認真地想了一下,很肯定地點點頭,“當然,幾乎每年都上去。”
“真的?”噸噸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他真沒想到爸爸還有這方面的天賦,“爸爸,你每次上臺都表演什么?”
噸噸這一問,章時年也好奇地抬起來了頭,似乎也是第一次發現陳安修的這種特長。
“等等等等,我只說我上臺,又沒說表演節目,你們干嘛用那種崇拜的目光看著我?我每年都幫著上臺搬東西,有一年還負責拉過大幕。節目表演的時候,我就站在邊上看,比第一排的學校領導還離著近。”
“這也可以?”炫耀?
陳安修捏他的臉,“怎么就不可以了?也不是誰都能行的好不好?”最起碼得有力氣和人緣。
彬彬已經洗好躺在被窩里了,聽到那屋里傳來的笑鬧聲,就趴在枕頭上問還在換衣服的陳天雨,“三哥,二哥他……過得好像也不錯。”他看二哥一進家門,見到章時年和冒冒噸噸的時候,整個人都柔和下來了。
“誰都有過不好的時候,你只是沒看到罷了,不過他們一家人湊在一起,倒是一直挺樂呵的。”
“這樣就挺好的。”
陳天雨知道彬彬有心事,但他也不是那種會給人分析事情講道理的人,于是就說,“別想了,早點睡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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