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老二你這瞞得也太嚴實了,居然把咱們系的系花追到了手,”王航給老二倒了滿滿一杯瓶酒,“這酒你怎么也要喝掉,不然對不起咱們整個系的單身狗。”
“嘿嘿,”老二看了眼身旁的女友,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爽快的態度,讓王航無話可說,只能對老二的女友劉薇感慨道,“第一次看到老二這么痛快,還是你這個女朋友魅力大。”
劉薇含羞帶怯地看了老二一眼,扭頭看向低頭喝茶的祁晏,對老二道:“你少喝點,前幾天感冒才剛剛好呢。”
“哎哎哎,現在老二也是有人心疼的人了,”王航一臉被虐狗地表情,伸手攬住祁晏的肩膀,“錢錢,這個世界已經不給單身狗留活路了。”
“嗤,”祁晏嫌棄地推開他的手,挑起一片煮好的魚肉扔進油碟里,“我這只單身狗還活得好好的,你別來湊熱鬧。”
劉薇笑看著兩人打量,漂亮的臉上滿是溫柔。老二心疼她,忙挑了最好的魚腹肉到她碗里,“肉熟了趕緊吃,有這兩個牲口在,筷子不快一點,好東西都被他們搶光了。”
“有異性沒人性,”王航忙到碗里撈魚肉,“說得好像你以前的吃相很斯文似的。”
“老三,今天你給我留點臉啊,”老二笑呵呵地給王航倒上酒,“別在我女朋友面前破壞我形象,就當是哥求你了啊。”
“行吧,行吧,”王航拉了拉自己的嘴,轉而對劉薇道,“劉薇,老二這個人雖然毛病一大堆,但是為人誠懇不花心,又體貼人,還有一身傻力氣,你以后逛街買東西,就能多一個苦力了。”
“嗯,”劉薇面頰緋紅,“我知道,他很好。”她低頭的時候,偷偷看了祁晏一眼,祁晏還在低頭吃魚肉,他面前的盤子里,已經放了一大堆魚骨頭。
“祁晏……很喜歡吃魚?”劉薇往老二身邊靠了靠,隨口道,“我看你都沒怎么說話。”
“嗯,”祁晏放下筷子,端起飲料喝了一口,頭也不抬繼續撈鍋里的魚肉片,“我比較低調。”
“你別信他胡說八道,”老二攬住劉薇的腰,笑著道,“別看老四是我們三個里面長相最斯文的,但是每次吃東西,都是他吃得最多,簡直長了一個黑洞胃。”
“黑洞胃?”劉薇掩著嘴角笑了笑,不小心把手里的筷子吊在地上,她掙開老二的手臂,彎腰撿起筷子,叫服務員過來給她換一雙筷子。
“謝謝。”劉薇從服務員手里接過干凈的筷子,看著熱氣翻騰的鍋里,“我知道祁晏胃口很好,有一次我們寢室聚餐的時候,就坐在你們旁邊,當時祁晏吃了很多。”
“所以這就叫人不可貌相,”老二笑呵呵道,“來,熱氣有些燙,我給你夾。”
王航看著溫柔體貼幾乎要化為繞指柔的老二,搖著頭笑了笑,轉頭與祁晏碰了個杯i,有些遺憾道,“如果老大在這里,就更好了。”
“老大最近考上公務員,家里正準備給他相親。”老二一直覺得老大回老家發展挺可惜的,以他們學校的名氣以及他們自身的能力不,肯定會有很好的發展。但是人各有志,他真不好說什么。加上老家家里在地方上挺有地位,工作以后上手應該比普通人容易一些。
“看來老大真是回老家結婚了,”王航倒了一杯啤酒,笑了笑,“挺好的。”
就在氣氛變得越來越低沉的時候,祁晏突然道:“該加魚加湯底了。”
王航笑出聲來,拍著祁晏的后背,“我以后不叫你錢錢,叫你桶桶,誰叫你這么飯桶。”
“男人吃飯要如虎,”祁晏放下筷子,擦著嘴角的油漬,“我覺得你最該嫉妒的是我吃再多也長不胖。”
最近有些發胖的王航:……
“祁晏說話真幽默。”劉薇眨了眨眼,“不過這種吃再多也不長胖的體質,確實挺多人羨慕的。”
祁晏對她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劉薇見他不理自己,臉上的笑容僵了幾秒,低頭用筷子戳著碗里的魚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飯吃完以后,老二與劉薇要去看電影,祁晏把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王航扶到自己的車里,轉身對老二與劉薇道:“老二,二嫂,玩得開心一點,我先送老三回家。”
“路上小心,”老二笑道,“有時間我們要多聚聚。”
“好,”祁晏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扣上安全帶的時候,他聽到劉薇叫他,他疑惑的看向劉薇,等著她說話。
“晚安,再見。”劉薇朝他笑了笑。
“再見。”祁晏點了點頭,發動車子離開了二人身邊。
劉薇看著祁晏的車越開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頭對老二期期艾艾道:“你說,祁晏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怎么可能,”老二失笑道,“老四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我怎么覺得,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一直都愛答不理的,”劉薇低下頭,看著地上自己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黑暗扭曲得像是一只沒有臉的怪獸,“我想,他大概是不滿意我做你的女朋友。”
“你別多想,不會的。”老二把劉薇擁進懷里,眉頭卻不自覺皺了起來。
把爛醉如泥的王航送回王家,祁晏拒絕了王家人熱情的挽留,拎著王家人強塞進他手里的點心上了車。晚上九、十點的時候,道路上的車流量算不上太密集。
打開車窗,吹著窗外吹進來的夜風,他覺得車里的酒味似乎散去了一些,舒舒服服的長出一口氣。等紅綠燈時,他發現拐角處一家公司門口,有幾個人正纏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他還認識,是梁峰的妹妹梁蕓。
這幾個纏著梁蕓的人穿著樸素,嗓門還挺大,又哭又鬧的,他離得有一段距離都聽見了。
開過紅綠燈路口后,他調轉車頭找到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就朝梁蕓所在的地方走去,果然這幾個糾纏梁蕓的人還在。
漸漸走近后,梁蕓與這幾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祁晏似乎猜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你這個女人怎么能這么沒良心,我好好一個兒子跟你在一起,竟然出了車禍,現在醫生說他的腿已經留下了殘疾,你不能不負責!”頭發干枯的老年婦女一把抱住梁蕓的腿,不管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哭嚎道,“你這個女人就是掃把星,沒良心,我兒子一出事,你就不管他了!”
“我的娃啊!”婦女旁邊的老大爺也坐在地上蹬腿,“我家這么出息的娃,咋就遇到這樣沒良心的女人了。”
這兩個老人身后還跟著兩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她們一邊抹淚,一邊訴說委屈,讓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梁蕓真是缺德到家,十惡不赦了。
“我再跟你們說一次,周文瀚出車禍的時候,我已經跟他分手了,”梁蕓面無表情的看著周家人,“別說你們在我公司里鬧,就算鬧破天,我也不會給你們一分錢。”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周母見這個女人態度高高在上,想起自己已經不能正常走路的兒子,頓時急怒攻心,憑著一股蠻力推倒梁蕓,騎在她身上,就想伸出自己尖利的手指去撓花梁蕓的臉。
結果她還沒撓下去,就被一股力氣推開,她腦子一懵,隨即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打人啦,小妖精無法無天,在天子腳下打人啦!”
祁晏小時候見慣了這種撒潑的手段,他看也不看周母,把梁蕓從地上扶了起來:“梁小姐,你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梁蕓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陣仗,所以被祁晏扶起來以后,還有些反應過來,直到周母那一聲聲干嚎,才讓她勉強回了神,“讓你見笑了。”
“這算什么,”祁晏瞥了眼周母,小聲道,“我小時候還見到過被隔山打牛的。”
“隔山打牛?”
“就是隔著空氣,就能有人倒在地上,死活鬧著自己受了傷,好聽點叫碰瓷,難聽一點叫死不要臉,”祁晏雙手抱胸,看著演技浮夸的周家人,“他們這點水平,還不如我們小鎮上那么專業選手的十分之一。”
周父看到梁蕓竟然跟一個陌生男人說說笑笑,頓時瞪大眼睛,雙手顫抖的指著她:“難怪我們家的娃躺在醫院你也不愿意去看一眼,原來你是勾搭上這個野男人了,你這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狐貍精。”
梁蕓撇了撇嘴,周文瀚說他爸媽沒文化,但是她看他爸這成語用得挺順溜的嘛。
“你兒子是什么東西,”祁晏挑著下巴,一臉嘲諷的看著周家人,“我年入千萬,有房有車,學歷比你兒子好,長得比你兒子好,只要是個女人都知道挑誰。從來沒見過這么窩囊的男人,自己跟前女友分手,都讓現任女友懷孕了,結果出了車禍還找前女人負責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說……不要臉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吧?”
四周圍觀的人群早就覺得周家人演技浮夸了,現在聽祁晏這么一說,頓時有人笑出了聲來。
“你,你……”
“我什么我,你們家兒子沒房沒車,一直靠著梁蕓吃軟飯還劈腿,真當自己是神仙下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