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坐在一塊談一個不算太愉快的話題,氣氛想要不尷尬都很難。
“祁先生,我今天是向你還有岑先生道歉的,”袁曉曦抱著飲料杯子,咬著唇角瑟瑟發(fā)抖,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知道能讓多少男人心生憐惜。
岑柏鶴冷眼看著這個女人,抖了抖手里的報紙,轉(zhuǎn)頭去看祁晏,結(jié)果祁晏臉上并沒有自己預(yù)想的包容與溫柔。
“袁小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祁晏表情十分冷淡,“你知道你爸爸在外面做的那些事?”
袁曉曦想要撒謊說不知道,可是祁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能直透人心,讓她說不出撒謊的話,“對不起,我只是晚輩,管不了他。”
“可是你也沒有代你爸爸向那些被你爸傷害過的人道歉,”祁晏諷笑一聲,“當(dāng)然,這些事本來與你無關(guān),你是無辜的,更不該你來道歉。所以今天這件事,我們也不需要你來道歉。”
袁曉曦唇角顫抖,半晌才情緒激動地開口道:“可惜我又有什么辦法,遇上這樣一個爸爸,我能怎么辦?”
祁晏對袁曉曦的嘶吼無動于衷,甚至覺得有些可笑。袁曉曦表現(xiàn)得這么無辜,實際上她比她那個爸爸也好不到哪去,仗勢欺人,喝酒溜冰打人,玩弄人心,能玩的都玩過了,現(xiàn)在又以這幅姿態(tài)來掩蓋她的一切,讓祁晏有些膩歪。
說到底,她擔(dān)心的不是她爸,是她爸能夠提供給她的金錢而已。
“你能怎么辦,是你跟你家人的事,我能做的就是把違法分子扭送到警察局,”祁晏沉下臉,“令尊有沒有罪,是由法律說了算。你就算來找我們,也沒什么用。”
“呵,”袁曉曦見祁晏這么不給她臉面,惱羞成怒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過是抱上岑家大腿,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人物?”
祁晏不引以為恥反引以為榮:“對啊,有本事你也來抱?”
“不要臉!”袁曉曦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就你這樣的小白臉,早晚被人取而代之。一個大男人做別人的玩物,惡心!”
“管家,送客。”岑柏鶴冷冷看了袁曉曦一眼,“袁小姐,注意你的措辭。”
袁曉曦被岑柏鶴這一眼嚇得不敢再說話,恨恨瞪了祁晏一眼后,轉(zhuǎn)身跑了出來。
祁晏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不是,她跑到這來,是干嘛來了?”
“大概是希望你能夠憐香惜玉放她爸爸一馬,結(jié)果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所以她就原形畢露了。”岑柏鶴忍不住笑出聲,連手里的報紙被捏皺了也不知道,“好了,別生氣,我讓人給你做碗面吃?”
“你以為是在在拍電視劇呢,還做碗面,”祁晏瞪著錢岑柏鶴,“還有小白臉玩物是什么意思,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岑柏鶴還沒來得及解釋,祁晏自己反而先炸了。
“這誰在坑你?誰養(yǎng)小白臉會養(yǎng)到家里來,這不是等著讓你家里人打斷你的腿嗎?”祁晏喝了一大口飲料,壓下心頭的火氣,“該是有人故意拿我來抹黑你的名聲吧?”
岑家世代仁厚,積善之家,每一輩都有驚才絕艷的人物出現(xiàn),在整個華夏都是十分有名望的人家。現(xiàn)在外面的人傳這些謠抹黑岑柏鶴,就是在抹黑整個岑家。
“你怎么沒猜過別人是在陷害你?”岑柏鶴見祁晏這樣,忍不住問了一句。
“就這么兩句話,能抹黑我什么?”祁晏余怒未消,“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算這些人傳我是什么小白臉,也不影響我賺錢,說不定還有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捧著大把錢上門讓我賺。那你能跟我一樣嗎,這種謠傳出去,讓別人怎么看你?”
“我從來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岑柏鶴輕笑一聲,“別人的眼光,也改變不了我的生活。”
“其實我覺得你這種心態(tài),挺適合修道的,”祁晏突然雙眼發(fā)光,“以你的資質(zhì),如果修道的話,肯定能成為玄術(shù)界的高手。”
岑柏鶴看著這樣的錢錢,突然感覺有些無力。一般人聊到這種話題,怎么也要朝曖昧的方向想一想,錢錢卻……
有時候他覺得錢錢遲鈍一些也好,這樣那些對他有意思的女孩子靠近他,他也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對他有好感。可是當(dāng)這種遲鈍用在他身上時,他又希望錢錢不要這么遲鈍。
“你怎么了?”祁晏見岑柏鶴神情有些不對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是好兄弟嘛,清者自清,別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