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力覺得五少與祁大師之間怪怪的,說他們吵架了吧又不像,說他們感情變好了,瞧著又有些別扭,反正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別扭,直到兩人吃完飯,開始辦出院手續以后,趙力才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自在了一點。
“錢錢,我們現在就回家?”
“不,先回我那兒,”祁晏搖了搖頭,“你跟我一起去給老爺子上柱香。”
岑柏鶴心下想,這算是間接見家長了嗎?
祁晏有一段時間沒有住在家里,加上他沒有請鐘點工的習慣,所以家里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灰。推開留給老爺子的房間門,祁晏對岑柏鶴道,“進來吧。”
岑柏鶴跟在祁晏身后走進房門,看到墻上掛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青袍的老人,老人面容慈和,稍微偏瘦,歲月在他臉上留下很多皺紋,甚至讓人猜不出他的年齡。
“這是我的師父,”祁晏低頭從抽屜里一對香燭點上插好,又取出一把香,分了一半給岑柏鶴,點燃香他對著師父的牌匾作揖三次,把未燃盡的香□□香爐里,“你給他來上上香。”
說完以后,祁晏想起自己看過的攻略,又在這句話后面增添了三個字,“親愛的。”
岑柏鶴接過香,點燃以后恭恭敬敬地對著牌匾行了三個大禮:“師父再上,晚輩岑柏鶴,請受晚輩一拜。”說完,他把香□□香爐里,彎腰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磕頭了三次。
“柏鶴?”祁晏驚訝地看著岑柏鶴,連那什么《戀愛攻略》都忘記了。
“他救了你,養育了你,教了你,才讓我有機會遇到你,”岑柏鶴從地上站起身,看著照片上的老人,“給他行大禮是應該的。”
祁晏聞笑了,在師父牌位前牽住了岑柏鶴的手:“老爺子,這是你徒弟的男朋友,有車有房有存款,體貼溫柔又有范兒,文憑高來錢快,除了性別為男以外,幾乎稱得上是十全十美。”
岑柏鶴低頭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忍不住抬頭去看照片中的老人,他正嘴角帶笑,慈愛無比的看著他。
反手把祁晏的手握得更緊,岑柏鶴道“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錢錢,不會讓他受委屈。”
祁晏笑望著他沒有說話,岑柏鶴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眼神。弟弟
岑家的氣氛此時有些奇怪,一家人除了小孩,其他人全都坐在客廳里,商量著弟弟與弟弟男友的事情。
“房間還是不要動了,兩人現在還是戀人關系,現在就讓他們住在一塊兒也不合適,”岑二姐最開開口,搶到了話語主動權,“至于后面他們兩個感情到位了,想要住到一塊兒,我們也要當做沒有看見。”
“二丫這話說得也有道理,”岑秋生點頭道,“當初你們成家的時候,我都送了一套別墅,這次柏鶴雖然找的是個同性,但我也要一視同仁,漾月灣那套花園別墅送給柏鶴,你們沒意見吧?”
幾兄妹齊齊搖頭,他們都是有頭有臉不缺錢花的人,漾月灣的房子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是貴得離譜,但是對他們而,還真不值得一提。再說老爺子手里那碗水是端平了的,他們這些當哥哥姐姐的,當初也都得了一套。
“有件事我差點忘了說,”岑二姐道,“我有個朋友在國安局上班,她跟我說,小晏這次會被送進醫院,是因為柏鶴的緣故。”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岑秋生看著岑二姐,想要弄清楚前因后果。
“我那個朋友昨天晚上在辦公室值班,聽到頂樓有動靜,就跑上去看了一眼。哪知道這一看就不得了,頂樓正飛沙走石,虎嘯龍吟的,”岑二姐喝了一口茶,見一家人都雙目灼灼地盯著自己,于是繼續講解道,“后來她一打聽才知道,是特殊小組請來的一位大師在開壇做法,并且是為了柏鶴乘坐的那趟航班祈福。她親眼看到符紙化龍,飛龍嘯天后化為灰燼消失不見,到現在還驚嘆不已。”
有些人知道特殊小組的存在,但是并沒有多少人親眼看到過大師做法,所以腦子里沒有一個真實的印象,現在看到現場版以后,國安部其他人對特殊小組的成員都忍不住敬畏許多。
以往他們一直沒怎么把特殊小組當回事,只當他們是跑后勤、處理怪力亂神謠的部門,沒有想到這個部門還如此高大上。
難怪這些年特殊小組直接受上級管轄,工作內容也不跟其他小組掛鉤,原來他們彼此的工作內容,壓根兒就不搭界。
岑二姐把前因后果跟家里人講完以后,岑家人都沉默了。
“要是按照古代的規矩,五弟他必須要以身相許才能償還恩情了,”岑大哥道,“還是自帶嫁妝那種。”
岑家其他人腦子里迅速閃過無數個妖精報恩的故事,瞬間覺得,他們家弟弟那長相,還真有做妖精的前途,要不然小晏怎么會看上比自己大八歲的他?
越想越覺得,自家五弟這是占大便宜了。
岑家人這種想法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驚掉下巴。岑柏鶴在帝都這片地界,那就是鉆石王老五排行榜的前三名,現在身體痊愈了,這個排名他就爬到了榜首。祁晏再厲害,在這些大人物眼里,也是個走旁門左道的風水先生,終歸不是什么上流營生,與岑家的權勢財力比起來,實在是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