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偏過頭,盯著欒巧傾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欒巧傾被盯得心虛,“你……你這樣看我干嗎?”
“以你的表演力不太適合做這種試探的行,有點傻。”宋書一針見血,毫不留情,“不過我們是怎么想的,你同樣也直接找楚向彬談清楚吧——我是不會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情的。”
宋書這次說完,沒再給欒巧傾挽留或者掙扎的余地,倒掉廚余徑直回樓上去了。
欒巧傾自己一個人站在原地來來回回地思考著,表情一會兒喜一會兒怒,變化個不停。
過了好久,她才下定什么決心似的昂起頭來往外走,那模樣氣勢,只差原地正步走離開食堂了。
——
欒巧傾原本的打算是要準備挑一個良辰吉日,利用她食堂那天從宋書這里得到提示猜到的事情來逼著楚向彬說出實情的。
可惜還沒等到楚向彬正式回公司復職,一波有關他的論在公司里流傳起來。
“哎你們聽說沒,我聽公司外有人提,說楚向彬不是勤銳倒臺才回來的,說他一開始就是秦總這邊的人。”
“巧了,我今天中午剛聽朋友跟我念叨呢。”
“啊?我怎么不知道啊?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那位朋友的朋友之前可是勤銳的職員。他們內部垮掉之前就傳開了,說楚部長帶去他們投行的那個產品是故意給勤銳挖了坑的。”
“真這樣的話,勤銳會信任楚部長?”
“這就到了傳奇的地方了——他們說楚部長是雙面間諜呢。就是常亭那邊以為他是他們的人,但其實他是咱公司這邊的。”
“常亭會那么以為肯定有原因的吧?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這有什么?高層之間的齟齬和利益糾葛最多了,這種權力博弈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賭輸了就是有人棋差一招唄。”
“可是當時鬧得那么兇,尤其我聽說之前秦總和宋書還有欒部長在外面吃飯遇見勤銳的人,欒部長差點把楚向彬給打了呢。”
“或許只是做戲?”
“那不會吧?欒部長哪像是藏得住這么多事的人?”
“不過這樣就解釋得通了——之前我就奇怪,就算楚向彬能力再杰出、就算他們高層之間有什么我們不懂的交易吧,但秦總那樣脾性的人,怎么會同意一個關鍵時候背叛公司的人回來。可要是他本來就是vio這邊的,那就一切順理成章了。”
“這么說,是我們冤枉他了?”
“唉,那楚部長也太慘了點吧?之前公司里大家都把他罵成什么樣子了?尤其是咱們欒部長,我看一度都要提刀上門了。”
“是啊……”
與此同時,門外。
“欒部長?”
“——!”正站在人事部樓層的茶水間門口的欒巧傾臉色一變,連忙扭頭看向身后。
她部門里的職員拿著打水的杯子,正茫然地看著她,“部長您在這兒是……?”
“沒、沒事。你進去吧,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
欒巧傾臉色詭異地扭過頭,快步離開了現場。
走出去幾米后,確定那個職員沒再注意自己了,欒巧傾這才松下一口氣。
但是一想到剛剛在茶水間門外聽到的那段談話,欒巧傾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狼狽地回到辦公室后,欒巧傾坐立不安地在辦公室里轉了好幾圈,終于還是猶豫著從手機通訊錄里翻出來楚向彬的手機號碼。
又遲疑了很久之后,欒巧傾一咬牙,把電話撥了出去。
對面接通得很快,是欒巧傾這幾年最熟悉的也最能把她氣得牙根癢癢,現在卻總是一想起來就叫她心情復雜的那個男聲——
“欒部長這時候突然給我打電話,是終于想通了?”
欒巧傾微微咬牙,很想懟回去,但一想到剛剛聽到的那些話,再想想自己從得知楚向彬“叛投”勤銳以后對那人的惡語相向,她頓時又覺得底氣不足,心虛得很了。
這樣沉默許久,對面卻一直耐心地等著。
欒巧傾終于咬了咬牙,有點妥協地說:“你這個周末有時間嗎?我們出來談談吧。”
對面一默,旋即笑起來——
“好啊。”
“……”
楚向彬在電話對面答應得痛快,讓欒巧傾莫名地有那么一點爽又不爽的感覺。
她猶豫了下,問:“那你什么時候方便?”
“我現在是賦閑在家,什么時間看欒部長安排。”
“那地點呢?”
“也隨你的便。”
“……”欒巧傾微微瞇起眼,“這可是你說的,別后悔。”
“嗯,”楚向彬笑了聲,“我說的。我太期待欒部長能怎么讓我后悔了。”
欒巧傾:“…………”
欒巧傾:“你家地址發給我周六晚上6點等我開車去你家樓下接你。”
欒巧傾一口氣不停頓地說完便直接摁斷了電話,等看通話結束的字樣閃過去,黑下來的屏幕上映出她殺氣十足的表情——
“就這狗男人的狗脾氣能有可能喜歡我嗎?我看他是什么時候跟我結了世仇所以想氣死我還差不多!”
“……”
手機無辜地保持沉默。
抱怨歸抱怨,周六晚上5點50分的時候,欒巧傾還是按照楚向彬發給她的地址,開著她心愛的紅色小輕跑準時到了楚向彬住的社區樓下。
令欒巧傾意外的是,已經站在樓前看起來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楚向彬顯然到得比她早多了。
欒巧傾在那人面前停穩車,輕跑的車門像翅膀一樣自動旋起展開,楚向彬扶著車門,微微俯身,挑眉,“我坐副駕駛?”
欒巧傾看他,“雙座跑車,不坐副駕駛你準備坐哪兒?車頂還是車底?”
——去e國機場那趟路上一模一樣的話被欒巧傾扔了回去,見楚向彬沉默,她頓時有一種爽呆了的感覺。
然后欒巧傾才慢半拍地想起,自己今天是來找被自己冤枉還罵慘了的某人認錯的。
欒巧傾:“…………”
完了,懟這人懟順嘴了怎么辦?
但出乎欒巧傾意料,楚向彬沉默兩秒后反而笑了下,還不是帶著怒意或者強撐的那種——看得出也聽得出他的笑是發自內心地愉悅。
楚向彬直接矮身坐進副駕駛里:“謝謝欒部長專程來接。”
剛反省完又松了口氣,此時的欒巧傾有點不自在地撇開視線,“咳,那什么,不……不客氣。你系上安全帶,我們就出發了。”
“好。”
“……”
路上,楚向彬安靜無話,只望著窗外或者平視前方。
欒巧傾好幾次偷偷瞥眼看過他,那人不知道是沒察覺還是裝沒看見,始終沒說什么——如果擱以前這樣同處一個密閉空間,那他恐怕早就跟她互相開火了吧?
現在這是說開了目的,干脆也不折騰她了?
這么一想,欒巧傾覺得楚向彬原本就好看得很的眉目長相都柔和順眼了許多。
尤其是今天大約因為不需要去公司這類正式場合的緣故,那人只穿了一套休閑西裝,頭發也松散碎著垂下額頭,神情再疏懶下來,更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味道。
如果再像在e國出差晚上去夜店那次一樣把系到最上面的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那大概還會更……
那天酒店大堂里差點吻到一起的畫面突然掠過腦海,欒巧傾被自己發散的思維嚇了一跳。
連車身都跟著晃了下。
欒巧傾心臟加速得差點從胸口里跳出來——也不知道是被車嚇得還是被自己心虛得。
車身重新穩定后,車內詭異地安靜幾秒。然后欒巧傾聽見副駕駛座的方向,手肘靠在車門上然后支著下頜的男人悶出一聲低笑。
欒巧傾臉上莫名一熱,“你……你笑什么?”
楚向彬垂下支著的手,轉過頭來朝欒巧傾笑,“我倒不是介意你盯著我看——到了目的地以后可以隨你怎么看都行,但現在畢竟還在路上,我們還是安全第一怎么樣,欒部長?”
欒巧傾:“…………”
柔和?順眼??
屁!全是她眼神不好幻視出來的錯覺!
扎眼的紅色輕跑車一路奔馳,半個小時后就來到了目的地。
這會兒天色暗得早,他們下車的時候的大約六點半,但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跑車停在一片露天停車區,旁邊都是些小貨車面包車或者價位偏低的家庭轎車。
欒巧傾的小輕跑在中間顯得格外扎眼。
再聯想剛進來時有點顛簸的水泥路——楚向彬下車以后看了一圈,怎么看怎么覺著欒巧傾把自己帶到了菜市場或者小吃街之類的地方了。
楚向彬扶著車頂朝對面看過去,“欒部長不會是打算帶我來買菜,然后回去親自下廚吧?”
欒巧傾白了他一眼,“做你的美夢吧。”
“那這是要去哪兒?”
欒巧傾頓了下,微微撇嘴,“總之不會是還要注意著裝禮儀的西餐廳咖啡館之類的地方。”說著,她繞過車身,走到楚向彬身前一米的地方,“怎么?怕我把你賣了啊?”
楚向彬笑,“你做不出那么有出息的事情,我更怕你把自己賣了。”
欒巧傾:“…………”
就憑這狗男人這張嘴,她就是大羅神仙之前能猜到他喜歡自己嗎??
欒巧傾氣急敗壞地扭頭走了。
楚向彬低頭笑了笑,抬腳跟上去。
大約步行了十幾分鐘,穿過這片帶狀的小市場,欒巧傾帶著楚向彬到了一家店前。
店面大概算得上簡陋——而且還是家燒烤店。
楚向彬雖然之前沒猜到,但此時也并不意外,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即便過了這么多年,欒巧傾骨子里的那點習性還是半點變化都沒有。
欒巧傾停在店門前,回頭瞥楚向彬,“楚部長自己說的隨便我選地方,不會現在后悔了吧?”
“當然不會,”楚向彬回神,笑著走上前,“我覺得這里很合適。”
欒巧傾瞥他,“合適什么?”
楚向彬嘴角一勾,“談心。”
“?”不等欒巧傾說什么,那人已經徑直進了店里。
雖然楚向彬今天穿的是休閑西裝,并不算十分正式,但大概是這么些年在職場里養成的上位者氣質,從他進到燒烤店里開始,就時不時有客人拿驚奇和打量的目光看向他。
這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和欒巧傾找了張店內的空桌坐下。
過來送一次性點餐單的是燒烤店里的小姑娘,看向楚向彬的眼神里也滿是拘謹又害羞的情緒。
欒巧傾注意到之后偷偷撇嘴角。
等小姑娘緊張又興奮地介紹完他們店里的招牌燒烤后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欒巧傾才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懶洋洋地拿眼角余光掃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
“楚部長不愧是楚部長,到了什么地方都掩飾不住精英魅力啊?”
楚向彬掃著菜單,沒抬頭,“這你也要怪我?”
“……”欒巧傾心里一虛,再次想起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自覺地收斂刺猬的刺來。
聽對面“聽話”地安靜下來,楚向彬有點意外,他抬眼看向欒巧傾,“你今天不是要找我出來談談?談什么?”
欒巧傾眼神規避,含糊其辭,“先點餐吧,點完再說。”
“……嗯。”
楚向彬依。
幾分鐘后,楚向彬把點好的菜單給了店里的服務員。等服務員走后,他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落到心虛到拼命給自己灌水的欒巧傾身上。
看了幾秒,楚向彬笑了笑。
“欒部長如果是想把自己灌醉了好開口,那還是等我們點的啤酒送上來——灌涼白開是沒有效果的。”
“……”欒巧傾放下杯子,不滿又哀怨地抬頭瞥了他一眼。
楚向彬:“餐也點完了,現在可以談了。欒部長想問什么,直說吧。”
欒巧傾對著面前的水杯沉默許久,終于還是慢吞吞地開了口,“我聽……公司里有人說,你去勤銳只是假……假意投誠。”
說完這句,欒巧傾小心地抬頭看了楚向彬一眼——那人表情和平常沒什么區別,半點疏漏都看不出來。
欒巧傾咬了咬牙,索性直:“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之前真的冤枉你了?”
楚向彬微一挑眉,“欒部長只想知道這一件事?”
欒巧傾:“我現在最想知道這件事。”
“好吧。”楚向彬點頭,“過程比較復雜,但我會帶著那款產品去勤銳的事情,秦樓確實是早就知道了。”
“……”欒巧傾一梗。
過了許久,她才有些懊惱又負罪感十足地皺起眉,“那你們為什么不跟我說?哪怕只是暗示我一下……我當時也不會對你發那么大的火……”
楚向彬笑,“最重要的原因應該是欒部長在演戲這方面確實缺乏天賦,而且就像宋書當初選擇隱瞞你一樣,你在不知情情況下的很多表現能十分充分地用來‘迷惑’敵人。”
“…………”
欒巧傾一時語塞。
好半晌后,等燒烤店的服務員已經把第一份燒烤送上來又離開以后,欒巧傾才終于憋出了自己的那句話。
“對……對……對不起。”
不知道是因為憋得還是因為被自己自責得太厲害,話剛說完,收斂了平常張牙舞爪和虛張聲勢、難得像個普通小姑娘模樣的欒巧傾,臉就先紅透了。
楚向彬愣了幾秒,然后驀地笑了起來,“道歉就道歉,你臉紅什么?”
“……你才臉紅了。”欒巧傾不滿地小聲嘟囔。
“你要是沒臉紅,那把頭抬起來看看?”
“……我就不。”那顆腦袋埋得更低了。
楚向彬幾乎被這個模樣的欒巧傾逗得停不下笑。
原本他想要逼著她跨進去的那個坑就在眼前了,但看著欒巧傾臉都紅得要自燃的架勢,楚向彬實在有點于心不忍再欺負人,也就沒再逼她往坑里跳。
恰好燒烤和啤酒也接連地送上來,楚向彬只當陪著她演一“酒”泯恩仇的戲,省得她以后看見他都這么抬不起頭來。
結果一晚上沒結束,欒巧傾先把自己給灌醉了,而且主動地、麻溜地開始往坑里沖刺跑。
那時候楚向彬剛打完電話回來——確定自己和欒巧傾都要喝酒以后,他就提前發消息通知助理開車來接他們。對方看到以后立刻打來了電話,和他確定下燒烤店的地址。
等楚向彬這邊結束通話回到桌旁,就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趴到桌上去了。
而且她的手邊,還多出來好幾個空掉的啤酒易拉罐和一小瓶白酒的空瓶。
楚向彬:“……?”
楚向彬連忙走過去,“欒部長?”
“……”小姑娘趴在桌上,一動沒動。
楚向彬笑容一收,有點慌了,“欒巧傾?”
“……”還是不動。
楚向彬想了想,試探地開口:“巧巧姐?”
“——!”小姑娘嗖地一下坐直了身,醉眼朦朧卻表情繃得嚴肅極了:“誰喊我?”
楚向彬有些哭笑不得,“車很快就到了,我們回停車場等。然后我送你回家。”
“回家?不,不回家。”欒巧傾皺起臉,嘟嘟囔囔地往下趴,“回家也沒有人陪我玩,冷冷清清的,才不要回家。”
楚向彬微怔了下。
須臾后,他垂了眼,“怎么沒人陪你?不是你把人丟了嗎?”
“……”
已經醉得快要不省人事的欒巧傾自然沒辦法回應他。
眼見著小姑娘又要趴回桌面上了,楚向彬只能即刻把人從桌旁扶起來,買單結賬以后,他把人帶出燒烤店。
難得去停車場的一路上,小姑娘都安靜又乖巧地跟著他,一句話都不說——不知道要比平常清醒的時候乖上多少。
楚向彬忍不住意外又感慨:有些人喝醉了耍酒瘋,他這只大概是太瘋了,所以喝醉了反而安靜了。
不過畢竟是酒醉的人,行動起來難免沒有清醒的時候那么靈活,從燒烤店出來以后,經過那條帶狀市場去停車場的路上,楚向彬好幾次走著走著就發現身旁的小姑娘想往別的方向溜達——費了好一番功夫,他才幾次把跑歪了的小姑娘重新拽回到自己身后。
到了后半程,楚向彬拿喝醉后不說話但很能亂跑的欒巧傾沒辦法,只能把人扶進懷里,半拖半抱地往停車場的方向帶。
等他們回到停車場時,開車來接他們的助理看起來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
“楚部,這位是……”楚向彬的助理訝異地看著被楚向彬半扶在懷里的小姑娘,看了好一會兒才驚愕地問:“這是人事部的欒部長??”
“嗯。”楚向彬應得隨意,“我和她出來吃飯,喝了點酒,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助理又呆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連忙轉身給兩人拉開后排的車門。
楚向彬把欒巧傾扶進車里,然后自己也跟著坐進后排。
助理表情一難盡地坐進駕駛座,發動起車往停車場外開。
起步以后,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后視鏡,“楚部,我送你們去哪兒比較方便?”
楚向彬想了想,“你知道欒部長住哪里嗎?”
“不知道……”
“那就送我們回我家吧。”
助理:“…………”
半晌后,看著后視鏡里那個靠在他們楚部長肩膀上的、一副睡得正香的模樣的小姑娘,助理艱難地點下頭去。
“好。”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的長度……大概是個四合一吧,趴。
按進度,估計翹楚cp下章就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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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戀愛不屬于我》by江小綠
文案
周鯉當初答應做陳硯顯女朋友,純屬是為了不失去兩人單純而珍貴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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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陳硯顯出國學習一年,周鯉恢復自由身,和小姐妹一起追星看劇打游戲十分快活,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有個遠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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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顯,我都快忘記你長什么樣子了!”
“………”
畢業一年,陳硯顯從清貧雋秀的男大學生一躍成為公司老板,忙得不可開交,同時和他的女同學兼助理往來頻繁。
周鯉自以為他找到了真愛,偷偷哭泣一場后提出分手,祝彼此安好各自美麗。
深夜加班剛回來的陳硯顯,瘋了。
周鯉說:“我們的戀愛一點都不甜。”
陳硯顯:“你想怎么甜,我都給你。”
簡單無比清純臉x超有心機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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