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醒了?”
周曉光沒有答話,肺腑中一陣難受,一多半是昨晚真受了點傷,再就是今天躺在棺材里給折騰的,為了效果良好,他連飯都沒吃。
“暈,頭疼,快,我不行了!”周曉光眼前一黑,其實是餓了,他咕咚一聲又躺下了,急的這幾個人趕緊去找主治醫生。
“大夫啊,我是不是快死了,你倒是說句實話啊。”周曉光不一會兒就掛上了鹽水,女大夫四十來歲,疑惑的盯著周曉光,這人沒有生命危險啊。
“小伙子,你就是軟組織受損,倒是沒有性命之憂,你放心……”周曉娟話還沒說完,周曉光就哭上了,聲音悲切,慘痛,聽著十分滲人。
“嗚嗚,都軟組織受損了,兇手還沒有繩之以法,還在逍遙法外,你們這些警察和醫生也都被范大海收買了,一起替他作偽證,我明明被打壞了,活不長了。”周曉光干打雷不下雨,就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折騰的范金龍永遠后怕不可。
反正自己家果園也被搶奪了,現在還怕個球啊,訛上范大海,讓他知道欺負自己的后果!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自己年齡小,就卯死了折騰他們。反正活動經費給了強子,不怕砸錢!
“這……”周曉娟蒙住了,不知所措的看著兩個警察。
“同志,你別激動,事情還在調查……”
“調查個毛啊,這就是你們的托詞,調查調查,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我們一回到村子,就得被范大海神不知打鬼不覺的給弄死了埋了,你們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從這間病房跳下去!”周曉光繼續作死,雙腿胡亂的踢打,手卻老老實實的呆著,開玩笑,滾針了遭罪的是自己。
“同志,這里是一樓……”聽說周曉光要跳樓,倆警察一陣無奈,這也太能作了。
“呃,一樓。”周曉光坐起來,看著窗外,果然,一顆松樹正好端端的在窗口伸展腰肢。
“我不管幾樓,反正我不走了,出去就得被黑勢力報復!”周曉光想起了一件事,突然問道,“警察同志,住院費誰出的?”
“啊,這個啊,暫時還沒收錢,等明確責任了,就讓責任人付!”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我是被人打傷的,這錢,應該打人的拿吧。”周曉光眼珠子一轉,摸著自己胳膊上包起來的傷口,說道。
“應該是這樣的,你的情況我們也了解了,范金龍確實打人了,正在被刑拘,不會讓你付醫藥費和住院費的,放心吧。”另一個警察搖頭苦笑,好心的安慰道。
“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放心了,大夫啊,給俺換一個最好的病房,還有,用點好藥啊,對了,我還得檢查一下身體,看看是不是給打壞了啥隱蔽的地方。”周曉光看著周曉娟,認真的說道。
“這……”大家都不傻,豈能不知道周曉光的鬼主意?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咋辦。
“你們還看啥呢,我要是破傷風了怎么辦,我要是一直不好,不活受罪嗎,你們這些人民的公仆有良心沒,嗚嗚……”周曉光狠下心,繼續嚎哭,把一些過路的病人弄得紛紛側目。
“我操這誰啊這么猛……”
“對啊,這是咋的了,受啥委屈了!”
“還是把隊長找來吧,看隊長咋說!”
“小子,你得好好謝謝我們隊長,你們村的村長在鄉里還是有點關系的,要不是隊長堅持秉公處理,你現在啊,指不定在哪兒呢!”
“哦?你們隊長真是好人啊,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周曉光發自肺腑的說道,自己賭對了,莊清清果然是個正義的警察!好樣的!
周曉光在醫院擴散影響,恨不得把趙大海的事兒添油加醋的傳遍了醫院,另一邊的警察局已經鬧翻了天。
鄉里領導聽說沙頭村打死了人,嚇了一跳,主要涉及到村長范大海,咋說也是個官兒,后來從醫院得到消息,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一場民事糾紛,但是影響也夠惡劣的了,劉美麗及時的聯系到了丈夫,在鄉里一活動,范大海的情況立刻就不妙了起來。
紙里包不住火,那么多村民都看到了范金龍帶著人從周曉光家里兇神惡煞的出來,他范大海再厲害,可也達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這件事兒把他搞得焦頭爛額的,壓力一下子大了起來。
而最讓他惱火的,是莊清清絲毫不給他面子,執意要收拾他兒子。
“莊隊長,看在方局的面子上,能否……”范大海怯怯的開了口,以前的張大彪當隊長的時候,收了他不少賄賂,那是打點的好好的。
原本以為女人更得貪財吧,結果,他無論咋示意,許諾過后肯定有好處,莊清清就是軟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