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拂過,吹動幾絲凌亂的頭發,卻怎么無法撫平她惆悵的心緒。
“哎,三十七個,都是婦女老人,青壯年在城里打工,留下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葉紅蓮的手放在腰上,默默的注視著前方。
就這么焦灼的對峙著,也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而孤身涉險的周曉光,還能活著回來嗎?
“二號,我們的給養還有多少?跟組織聯系上了沒有?”在一間黑暗的小屋里,滿臉皺紋的老奶奶,嘶啞著嗓子,露著豁牙,笑呵呵的看著縮在炕頭的周曉光,滿臉放光。
周曉光緊張的盯著她,這個老婆子比蘇菲亞還要兇狠,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傷害自己。
“分站基地聯系不上,不過衛星信號還是可以的,總部說會有人接應我們,這是最新的衛星地圖,我們所在山是一個叫蓮花山的地方,這個地方是一個葫蘆形,姐你看,我們處于葫蘆嘴,這是個凹地,如果冒險翻過這道嶺,那么就是一個扇形的縱橫面,一直到一個廣闊的邊緣,可以從鄰省的高速公路快速穿插,到我們另一個地方的基地落腳,然后平安的回到總部!”
蘇菲亞一臉嚴肅的指點著,分析的頭頭是道。
“媽的,這些人素養還真不一般,南關鄉怎么來了這么一群人物。”周曉光暗自思索著,鬧不明白她們的動機。
“嗯,你制定計劃吧,快點脫身,我指的是咱倆,至于那些帝豪給提供的打手們,就勇敢的去當炮灰吧!”老奶奶,看著周曉光那眼中閃爍的神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令人毛骨悚然,就像邪惡的幽靈。
“傻小子哎,你不用打著鬼主意了,你不會活太久的,到了安全地帶,再給他們留點紀念品,嘎嘎,我要把你做成干尸。”老奶奶干枯的手伸向了周曉光。
“別碰我!”周曉光惡心的都要吐了,身體靠著寒冷的墻角,雖然后背冰涼的幾乎沒有知覺,可總比接觸這兩個寒氣森森的殺手好。
“那好,我去安排了,今晚夜里突圍!”蘇菲亞說完,拿著地圖走了,經過周曉光身邊的時候,臉上含著笑意,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小帥哥兒,晚上多吃點哦,我真不忍心把你拋下呢!”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么非把我掠到山上來?我真的得罪你那么深?”周曉光隔開她的手,問出了他一直思考不明白的問題。
“這個嘛,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告訴你也沒什么,第一,你那天打了我幾個耳光,我必須用你的鮮血償還。”蘇菲亞的神情恢復冰冷,慢慢的說道。
“啥時候的事兒啊,我啥時候打你耳光了!”周曉光苦著臉,辯解道。
“你忘記了?我可沒忘,第二,你跟警察的負責人關系挺近吧?那天那個女的可是救了你哦,而且,現在還在外面指揮呢吧?有你當盾牌,我們會不會更安全一些呢?”蘇菲亞帶著挪揄說道。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她的,哪怕我死!”周曉光終于清楚了她們的用意,原來是想讓葉紅蓮投鼠忌器,這怎么可以!
自己,已經欠了葉紅蓮一條命了,絕對不能再欠她人情了。
“你的死活你說了不算!”蘇菲亞輕蔑的搖了搖手指,周曉光緊咬著嘴唇,臉上的顴骨都突出了幾分。
她們似乎是要去另外一個地方了,那么,自己該怎么辦?
外面有人手,有火力網,自己硬沖肯定不行。
周曉光思索很久,終于是無奈和絕望,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只能等待未知的命運,希望自己能運氣好一些吧。
深夜,風呼嘯著吹著,天上烏云密布,朔風陣陣,很快的又飄起了小雪花。
隆冬時節,總是這樣的風雪不斷。
“啊……干什么?”周曉光晚上只得到了幾塊面包,和一點水,身體機能嚴重的下降,力氣也沒有幾分。不過好在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和虐待,他的心稍微能放松一些。
可就在他迷糊朦朧中,馬上進入夢鄉的時候,卻被人把身上的衣服給扯掉,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起來!把衣服換上!”
周曉光看著蘇菲亞一臉冷酷,渾身居然穿著一套雪白的衣服,也不知道從哪兒鼓搗出來的,身上掛著她那桿狙擊步槍,手上拎著一個大背包。
這是要逃跑了?周曉光不情不愿的把那件白色的像是孝服一樣的衣服披在身上,他真不明白,披著這玩意兒干嘛。
“快點!”蘇菲亞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柳眉倒豎,喝道。
“嚷嚷什么,老子不是在穿么。”周曉光不耐煩的說道。
“啪!”他的腦門被狠狠的拍了一下,“想死是么?”
“呼啦啦……”伴隨著周曉光的悶哼聲,他的肩膀被掛上了一個沉重的大背包,得有三十來斤的樣子,壓得他肩膀一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