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湘玉放下電話,抿著嘴笑了起來,一只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子,眼中露出幾許古怪,“我是不是有點太壞了?”
周曉光此刻還不知道吳湘玉那邊給他挖好了陷阱,準備給他來點狠的呢。他無奈的把電話放了回去,這幾天自己瞎忙,忘記了充電了,剛才話說到一半就斷電了,哎。吳秘書她應該不會生氣了吧?
“他媽的,吳湘玉你什么意思?還縣里有同學在報社工作?含沙射影的諷刺誰呢?你牛逼當初別找我啊,現在又嘲諷我,說我能力不行,真真是。”王翠麗重重的一摔電話,叉著腰,不斷的撫平胸中的悶氣,剛才吳湘玉這個電話,可是把她氣得夠嗆。
“王姐,你咋啦?啥事兒啊發了這么大的火氣。”胡菲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笑著問道。
“沒事沒事,小事兒。就是上次,你記得那個來咱們這里做采訪的小家伙么,就是穿著阿瑪尼的那個裝逼范兒,跟鄉政府辦公室的吳秘書好像有點關系,后來托關系找咱們的那個。”王翠麗發完火,感覺舒服了不少,哼了一聲,說道。
“哦,有點印象吶,就是那個豬頭少年啊,咋了,這小子又起啥幺蛾子了?”胡菲菲很好奇,到底啥事兒能把一向好脾氣的王翠麗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不過那小子確實不咋的,上次那態度,還真以為鄉里電視臺是他家大院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小子跟吳秘書告了一狀,說咱們鄉里電視臺水平很差,去縣里找他報社的同學去了,估計吳湘玉是因為這事兒對咱們不滿意了吧。”王翠麗嘆了一口氣,心里還是有點憋屈,這鬧得哪一出呢。
“吳湘玉?不就是個陪領導睡覺上位的女人么?愛說啥說啥唄,王姐你那么在乎干啥。”胡菲菲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滿不在乎的說道。
“菲菲!”王翠麗瞪了她一眼,“姐知道你后臺硬,敢說這話。但有些時候,別太過!這話你在這里說說也就算了,萬一傳出去呢?吳湘玉好壞暫且不論,人家天天跟在鄉長身邊的,來點風吹草動,隨便摻和幾句話,都有咱們玩的。你呀,就是來鄉里鍍金的,早晚得回到縣里頭去。你走了,可不能把梁子扔給我們解哦!”
“放心吧,姐,我就是說說,說說。對了,下班一起去逛逛商場啊。”胡菲菲興奮的說道。
“哎,你這丫頭啊,我可不像你那么有錢,姐這點工資還得照顧孩子,養家糊口呢。”王翠麗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她雖然三十多歲成家立業了,在電視臺也熬了快十年了,可有啥用?還不是只干了一個新聞采集部的編輯?
人家胡菲菲直接從縣里空降下來,走了個過場,當幾個月實習記者就給提升,臺長都特意叮囑自己多關照的人,哪能比么。
“好吧。對了,王姐,下周去下面村子采訪,你陪我一起去吧?反正在這里也沒啥事兒干,不如去透透氣,換換風,對身體也有好處嘛。”胡菲菲提了個建議。
王翠麗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她又不是主任,沒必要整天守在辦公室里蹲著,出去采采風也不錯,馬上去的幾個村子,靠著白玉山,風景秀美,景色宜人,就當是一次旅行吧。
“咋了老范,你咋又蔫頭耷腦的回來了,被副鄉長說了?”劉美麗把村里的大小干部找了過來,正在村部熱熱鬧鬧的討論著呢,門吱呀一聲,范大海黑著臉進來了。
“他媽的,現在連一個林業站站長都敢跟老子不陰不陽的說話了,他呂向陽不就是一個賣木頭起家的老農民么?真以為自己是領導啦,還挖苦我來了。”范大海走上臺,清了清喉嚨,喝了口茶水,扶好凳子坐下,“都來了啊,來了就開會吧!”
劉美麗剛想說兩句寬心的話,一看范大海調節的還挺快,她也就收住了,默默的等待著下文。
“是這樣的同志們,過幾天呢鄉里要來人采訪,就是電視臺的考察一下風土人情,做個紀錄片。這不是省委下來了文件嘛,要大力發展縣區經濟,還有一筆專門的撥款。不過,狼多肉少,咱們南關鄉這七個村或者屯,可不是哪個都能分到,末梢的沒有撥款,卻有指標,完不成的話,那村干部可就倒霉咯!”
范大海的一席話,讓下面的人蠢蠢欲動,低著頭竊竊私語,氣氛都有點壓抑了。這是要來大動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