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震驚地睜大眼,顫顫地伸手撥弄了她一下,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便將手伸到鼻端探她的氣息。
“已經(jīng)死了。”看到哥哥詢問的眼神,雅兒淡淡回答。
高賀似乎難以置信,親自去探她的鼻息。習(xí)武之人比常人有更敏銳細(xì)微的洞察人,雖然面前地女子已經(jīng)沒有體溫,然后他依然感覺到了那一絲若有似無的進(jìn)氣。
“還有救。”他急促了說了一句,右手掌心按住她背心靈臺穴,迅速將內(nèi)息送入。大約一盞茶的功夫,無霜眉間細(xì)碎的寒冰開始消融,整個身體慢慢回暖,漸漸有了生機(jī)。
看到哥哥緩緩收回右掌,雅兒忍不住開口詢問:“怎么樣?她還能醒么?”
高賀瞥一眼夏無霜,內(nèi)力的消耗讓他眉宇間有一些疲倦的神色,緩緩道:“一時半刻還醒不了,得趕快給她找個大夫。”
雅兒點(diǎn)點(diǎn)頭,幫助哥哥把夏無霜搬上馬,才驅(qū)馬跟上。
那一日在一品樓,燕楚易陪夏無霜去換衣服,玲瓏獨(dú)自在房間等了很久也不見他們回來,便起身出去尋找。只見隔壁地房門大開,玲瓏探頭一看,哪里有太皇和太后的影子。玲瓏懊惱至極,他們兩個竟然就這樣把她丟在這里!
心中惱恨,玲瓏沖出一品樓,在人群中尋找二人。沿路的小攤擺著各種精致的飾品泥塑,然而此時玲瓏卻沒有心情去顧及。路邊有黑衣人注意到神情焦慮的她,從懷里掏出畫紙細(xì)細(xì)對照,爾后不動聲色的上前詢問:“姑娘是在找人么?”
玲瓏看一眼面前的男子,遲疑著點(diǎn)頭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兩位很貴氣的公子?一位有這么高……”玲瓏笨拙的用手比劃,然而黑衣人還沒聽她講完就回答道:“見過,剛剛進(jìn)那條巷子了。”
玲瓏心中一喜,慌忙道謝往巷子里跑去。然而剛?cè)胂镒恿岘嚭鋈获v足,似乎有什么不對勁,剛剛那個人稱她“姑娘”。明明自己是男兒裝扮,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女的?
思慮之間那黑衣男子又跟上來:“姑娘,我?guī)湍阏野伞!?
玲瓏心里警覺,婉拒絕:“不用了,我自己……”話沒說完,黑衣人猝然抬手重重?fù)粼谒X門上,冷笑:“用不用就不是你說了算了。”
那是一間極其簡潔地屋子,簡潔到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凳子。玲瓏掙扎著從床上爬起,只覺得腦門隱隱作痛。
“這是什么鬼地方?”玲瓏低咒。
“你醒了?”門口進(jìn)來一個女子,冷冷地說了一句,將手中地飯菜放在桌上,看樣子應(yīng)該是個丫鬟。
“這里是哪里?”玲瓏皺眉,心中有怨氣不得出。
“璞羅教。”丫鬟依然面無表情,人偶一般回答。
“邪教!”玲瓏脫口驚呼。丫鬟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變化,眼里閃過一絲畏懼,仿佛玲瓏這一句話會牽連到她一樣!
“你們抓我來是什么意思?我和你們邪教無怨無仇,你們干什么抓我?”玲瓏緩過神,陡然提高音量大叫。
那丫鬟卻絲毫沒有了反應(yīng),仿佛中了蠱一樣,默默做著自己地事情,擺好碗筷。
玲瓏心中的怨氣發(fā)不出來,忽然上前一把掀去桌上的飯菜:“你是啞巴么?我要見你們邪教魔頭,你去把他叫來,聽到?jīng)]有?”
送飯丫頭聽到玲瓏對教主如此不敬,眸中一陣驚慌,慌忙蹲下來收拾地上的東西,更加裝聾作啞無動于衷。
玲瓏見她毫無反應(yīng),心中更氣,好歹也應(yīng)該吭聲吧,這里的人都是活死人么?
“叫你們邪教魔頭來見我,把我關(guān)在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要見你們教主……”玲瓏看著蹲在地上收拾的丫頭,拼命地吼著,然而那丫頭聾子一樣,收拾完東西自顧自地出了房間,完全無視玲瓏的存在。
玲瓏懊惱,伸手將旁邊的枕頭扔向門口。然而那枕頭仿佛有魔力一樣穩(wěn)穩(wěn)飛向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掌。
“若你真見到了教主,離死期也就不遠(yuǎn)了。”忽然一個溫和平靜的聲音飄進(jìn)來。
玲瓏看向門口,不知什么時候門口多了一個白袍男子,面容溫柔,手里托著她扔出去的枕頭,只見他手指輕彈,枕頭不偏不倚地飛回了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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