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說免費(fèi)閱讀!
與你同在36
這姑娘的面相……越看越模糊,再要細(xì)看,只覺得氣血翻涌,喉間一股子腥甜氣味只覺得要噴涌而出,整個(gè)人都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他馬上閉上眼睛,身體恍惚了一下,被身后的壯漢一把給扶住了。便是如此,他也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他身后的壯漢看著林雨桐的面色就有些冷厲,一雙厲眼愣愣的掃了過來。
程昱蹭一下將林雨桐遮擋在身后,林雨桐倒是笑了,拉了拉程昱,“你讓開吧。”
說著,她就笑看那青年。
那青年睜開眼睛,也朝林雨桐笑了笑,朝身后的壯漢擺擺手:“把人都撤了吧。我又不是紙糊的!”
那壯漢猶豫了半分鐘,但到底在青年的冷眼下,揮了揮手,這一串的黑衣人怎么進(jìn)來的,又怎么的退出去。不過林雨桐注意到,這些人并沒有真的走了,而是進(jìn)了樓梯間,只怕是隨時(shí)待命的。
再瞥了一眼程昱,他明顯是緊張了。看來他是對眼前這人有不少的了解呀。
對面只剩下人家青年男子一個(gè)人了,連那個(gè)女助理都打發(fā)了。
林雨桐突然就覺得程昱礙眼起來,她也擺擺手,嚴(yán)厲的看向程昱。
程昱嘴角動(dòng)了動(dòng),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他同樣也沒有離開,而是選了視線比較開闊的地方,在走廊里那個(gè)等待區(qū)的椅子上坐了,眼睛卻始終盯著這邊。
于是,只剩下兩人了。
這青年笑的很和善:“你也是被請來的?”
“那倒是沒有。”林雨桐回以和善,指了指前面的吳鵬舉:“一個(gè)客戶,他的事里牽扯到了這里的一個(gè)病人。”
青年就笑:“那目的是一樣的。一起過去?”
吳鵬舉反倒是不自在起來,本來林雨桐是跟著他的,這會(huì)子他則是自覺的跟在林雨桐的身后,還低聲跟林雨桐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人:“那就是老江的女婿,是老江的老婆叫女婿代理辦的。”
林雨桐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青年就不由的看了被指著的錢興,眉頭就微微皺起。扭臉問林雨桐:“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們說的事是什么事?”
吳鵬舉三兩語把大概的事情給說清楚,說完了才忐忑的看林雨桐:這算不算是一事煩了二主?
林雨桐倒是沒多想,反倒是非常坦誠的將之前錢興女朋友跳樓死了之后的事直接說給對方。她自然看的出來,這人的本事絕對不小。這不是看此人的排場大小,而是他盯著自己看的時(shí)候,她可都注意到了。他雙瞳孔中那個(gè)小一些的瞳孔要比大一些的瞳孔有神采。可等閉眼之后再睜開,那個(gè)小些的瞳孔便成了一種稍微暗沉一些的灰白色,大瞳孔瞧著跟正常人的瞳孔沒什么區(qū)別。
她是做大夫做習(xí)慣了,看到這種的時(shí)候首先想到的不是什么異象,什么帝王之相之類的,而是想著,這人生來瞳孔畸形。可這瞳孔的前后變化,卻叫她收起了大夫看病人的眼神……這哪里是什么畸形,只怕是天生的陰陽眼。
再看看此人這身體,三步一咳嗽。五弊三缺,他這身體能強(qiáng)健才有鬼。而且,她在被盯著的時(shí)候,也盯著此人看了。此人父母緣淺,還沒出生父親就死了,生他的時(shí)候母親又難產(chǎn)死了。可以說已經(jīng)犯了孤了,已經(jīng)是孤了,身體還是如此,可見他得到的因果有多大。
對方對林雨桐的坦誠微微驚訝了一下,臉上這又帶上了笑意,突然停住腳步,看了吳鵬舉一眼,問說:“能叫我們單獨(dú)說幾句話嗎?”m.biqikμ.nět
吳鵬舉指了指他自己:“我……”他看向林雨桐,似乎在問,你一個(gè)人行不行。
林雨桐點(diǎn)點(diǎn)頭,吳鵬舉才快速的朝錢興走去:“我先過去打個(gè)招呼。”
等人走了,這青年才站住腳:“我叫烏金。”
烏金?
姓烏嗎?
林雨桐也自報(bào)姓名:“林雨桐。”
“姓林?”他面上的神情不是作假的,此刻他確實(shí)是很驚訝。
林雨桐點(diǎn)頭:“姓林。”
烏金若有所思的笑笑,然后又盯著林雨桐看了三秒:“我知道你剛才讀了我的臉,能告訴我你讀到了什么嗎?”
林雨桐不回答,只問他:“你又從我的臉上讀到了什么?”
烏金的眉頭擰起:“初一看,平平無奇。再一看,我發(fā)現(xiàn),你這張臉的面相原本是無蹤之相……”
無蹤!?
林雨桐心里悚然一驚,自己的情況自己很清楚,回不去屬于自己的節(jié)點(diǎn),可不就是無蹤之相。她心里驚訝,但面上不顯,只饒有興趣的追問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烏金不由的朝后退了半步,閉起眼睛卻不看林雨桐的臉,“然后……如同鳳鳴九天,金光刺目,又猶如虎嘯龍吟,威嚇逼人,再要細(xì)看……竟是彩光遮面,怎么都看不分明了……”不光是看不分明了,竟是連眼睛都刺疼了起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yàn)。
他如今敢這么大喇喇的說出來,便知道,有這樣面相的,絕對不是奸邪之人。
可看到這些,其實(shí)就是把什么都看明白了。至少他的能耐,要在三師兄溫柏成之上。
林雨桐把錢包從兜里掏出來,把里面的錢,連硬幣也拿出來,全都塞到對方手里:“這是卦資,我身上就這些了。咱們這一行,你收了,于咱們彼此都好。”
烏金一愣,將錢全都塞到褲兜,然后拍了拍,“這是我收到的第一筆卦資。”
嗯?
不對呀!
林雨桐本來都要走了,結(jié)果腳下再一頓:“你第一次收卦資?那你以前……”
烏金卻搖頭,不愿多。在林雨桐要看他的臉的時(shí)候,他將頭一瞥:“我不算了。也不問你你到底看出什么來了。咱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我不求你看相,你不能給我看相。”這么說著,好像覺得語氣太生硬了一般,解釋了一句:“我身上沒帶錢。你剛才給我的卦資對我的意義不一樣,我想留著……”
林雨桐收回視線,笑了一下。
說實(shí)話,跟這個(gè)烏金相處起來,倒是比跟程昱以及溫柏成相處的愉快。
人家不叫看,那咱就不看。她向來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于是朝前邊指了指:“得干活了。”
烏金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收起來了:“咱們的差事,看起來是兩件事,其實(shí)就是一件事。”
問題肯定出在江總的女婿身上。
于是,烏金就道:“要不要跟我進(jìn)去看看江總?”
“當(dāng)然。”林雨桐本來也是要問的。
錢興沒見過林雨桐,林雨桐也沒見過錢興本人,也只在花格子給的資料上看到過錢興的照片。
這小子的名字不起眼,沒一點(diǎn)特色。可這人長的,本人比照片還要出色。
就是那種站在人群里就絕得的帥!
此時(shí),錢興的面色不好看,大概是跟吳鵬舉說的不怎么愉快吧。見兩人走過來,他收了臉上的不高興,朝烏金露出幾分熱情的笑來:“大師您好,里面請。”
烏金沒說話,推門就進(jìn)。林雨桐跟在后面,錢興伸手就攔,烏金回頭:“我們一塊來的。”
林雨桐:“……”好吧!借了人家的光了。
一樣是玄門出身,這待遇相差也太大了。
來不及多想,跟著烏金就往里面去。這一進(jìn)去林雨桐就皺眉,病床上的人面如金紙,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樣子。
病床前坐著一個(gè)中年貴婦,邊上站著的是一個(gè)年輕的女人,還有一個(gè)七八歲大小的小姑娘。小姑娘看到跟在后面的錢興,就撲過來:“爸爸……爸爸……”
錢興將孩子摟在懷里,哄她:“你先跟媽媽出去好嗎?”
年輕女人沒說多余的話,真就帶著孩子出去了。
那邊烏金卻只看病人,然后伸手搭脈。這叫林雨桐微微瞇眼,這是……靈療?
手札里只有零星的記載,但白衣卻沒有提過。
白門的事她如今不想多想,只一心在烏金的診病方法上。這邊她心里有了猜測,那邊烏金就讓出位置,叫林雨桐出手看看。
林雨桐走過去,手搭在病人的脈搏上。然后迅速的就拿開手,這人的脈象不對。以她的能耐,看過的病人那真是上萬都不止了。可說實(shí)話,從來沒見過這種脈象。
那邊烏金已經(jīng)說話了:“我給開一道方子,你們給病人喂喂看。”
說完,就從兜里掏出個(gè)小本子,刷刷刷的寫完,撕下來剛要遞給病人家屬,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遞給林雨桐:“你看看,可還有要補(bǔ)充完善的。”
林雨桐接過來掃了一眼,這壓根就不是中藥方子,上面寫的字自己只勉強(qiáng)能認(rèn)出來幾個(gè),其他的連字都不認(rèn)識。
她把方子遞給對方,只笑了一下,沒語。
烏金就把方子直接遞給錢興:“照方子抓藥,每夜子時(shí)吃一劑。連吃三天,自會(huì)醒來。”
錢興拿過方子問了林雨桐心里的疑惑:“這寫的什么?”
“去玄烏堂抓藥,他們認(rèn)識。”烏金說完,就回頭看林雨桐:“我的事辦完了……你的事……要我留下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