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有幾個大一的宿舍在這一層之后,看她的人更多了。而且是只要碰上,就持續(xù)的看。
“穿睡衣也好看……”
“我覺得一般……”
“但是人家的皮膚是真的很好……”
“可她的腰板的太直,看著一點都不柔軟……”
“對!女孩子的腿上要是長肌肉了我覺得不點都不好看……”
“人家穿著睡衣長褲,你怎么知道人家長肌肉了?”
“就像是練體育的女生,身上看著瘦,其實腿又粗又壯……”
“她要是不好看,上一屆的學生會主席,能為她自殺?”
“我見過那個自殺的,長的可帥了!三年本科就畢業(yè)了,保研上了研究生的……”
“可金思業(yè)我也見過,也很帥……”
這是哪個專業(yè)的學生,這么清閑?
打好水轉(zhuǎn)身跟這幾個姑娘打了個照面,然后她們閉嘴了,林雨桐剛出水房,就又聽到她們竊竊私語聲:“眼睛雖然長的好看,但是眼神太冷……一點也不柔和……你們覺得她跟楚詞誰好看?”
“楚詞看起來更純……但是她看起來更有氣質(zhì)……”
“那你還不如說更兇!”
她們自顧自說她們的,路過的人進去一撥出來一撥的,都不由的皺眉多看她們幾眼。
整層樓,總會有那么一兩個宿舍,比較個例。熄燈了,她們總也收拾不完。出來上個廁所邊打邊鬧的,熄燈半個小時之后,她們都安靜不下來。哪怕是屢次被舉報被批評,人家照樣如故。
林雨桐進宿舍的時候,看見高萱從隔壁宿舍出來。不是梳洗嗎?咋還跑到隔壁宿舍洗臉刷牙去了?
她也沒問。然后第二天一早,高萱最早出門,不等樂音和董冬了,留下這兩人面面相覷,才知道昨晚上發(fā)脾氣是對著她們的。
“跟她關(guān)系好……也不能以她為中心呀。”
這種就是很不成熟的一個表現(xiàn)。
然后本來是三比三的,莫名其妙的,又成了五比一了。樂音和董冬重新跟林雨桐三個和好了,晚上有零食一般一起分享。
林雨桐準備再戰(zhàn)六級,所以,她最近也不全在圖書館,偶爾會在四爺那邊的辦公室里刷題。是那種間斷的,換腦子形式的刷題,主要還是用電腦錄入數(shù)據(jù)做概率分析。
四爺呢,因為手里的稿紙申請專利的事情,學校還是知道了。好些專家本就是學校的教授,像是工學院力學系,包括物院都給他遞來了橄欖枝,兼修這兩門的話,人家是歡迎的。而林雨桐也被數(shù)院邀請,因為所有的圖紙關(guān)于數(shù)學上的問題,都是林雨桐幫著解決的。這樣一個人,學氣象,浪費人才嘛。
林雨桐會去數(shù)院考試,但是一般不去上課。四爺呢,是被工院的幾個老師叫去了,在實驗室里也不知道干嘛呢。
挺忙的。
結(jié)果這天晚上林雨桐這邊忙完,還不見四爺回來。她給電飯鍋里熱上饅頭,見醬菜之類的還有,開水又給燒好,這才鎖了門跟外面又要熬通宵的大四幾個人說了一聲,就直接下樓了。
雨后空氣不錯,就是有些涼。
下了樓,就見站在樓下的穿著白衣服的楚詞。白色的毛線長裙,踩著一雙白靴子,就那么站著。毛衣最不隔風,站在風口不怕吹感冒呀。
林雨桐走過去,只當啥也不知道:“你在這兒干嘛呢?你找誰我給你叫?”
楚詞一看見林雨桐愣了一下,“我……我找金思業(yè)問句話……”
“他不在。”林雨桐就說:“回去吧,多冷啊。”筆趣庫
楚詞朝樓上看,“我就找他問句話,你叫他下來吧。不見我……是什么意思?”
沒不見你呀。
好像不怎么相信林雨桐說的話一樣。
正說著呢,四爺車子一撐,到跟前了,“走!我送你回宿舍。”
林雨桐朝楚詞看了一眼,楚詞才真信了四爺不在,然后扭臉看四爺:“……那個……我能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不用!”四爺示意林雨桐坐在后座,“你說我聽著。”
楚詞看了林雨桐一眼:“你……你給我寫的信我看了……我沒回應(yīng)是因為……”
“什么信?”四爺佯作不知,事實上,確實也沒留下名字。記憶里是這樣的。
楚詞愣了一下,“就是中考前你寫給我的信……”
“沒有!你是不是弄錯了?”四爺擺手,“怪冷的,趕緊回吧!”
楚詞看看林雨桐,又看看四爺,然后‘哦’了一聲先走了,之后就看見金絲而已載著林雨桐從她身邊路過。
楚詞腦子里懵了,追她的人多了,金思業(yè)并不是最出色的那一個。她沒想著回應(yīng),不過聽說他為自己故意考砸,心里還是挺感動的。卻沒想到他又跟林雨桐好了。可自己現(xiàn)在再見金思業(yè),他比高中的時候更優(yōu)秀了,更帥了,她發(fā)現(xiàn)……她有點喜歡他了。
她想說:我其實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可金思業(yè)卻完全否認給她寫過信。而糟糕的是,當時那封信,她早扔到垃圾桶里了。驕傲漂亮的小姑娘,每天收到情書,扔掉情書是她的權(quán)利和驕傲。
但是,現(xiàn)在覺得有點可惜。她得找一個人來,證明確實有過這件事。
而能證明這件事的,且能聯(lián)系到的,只有李慶生……對了!還有蕭遙。
可李慶生只追自己不說實話,蕭遙更是……跟林雨桐好。
看著自行車遠去,楚詞突然就覺得很委屈:他本來是我的,你干嘛來搶。
所以不知不覺的時候,林雨桐的名聲變的很奇怪。大三的有些人認為,要不是林雨桐給了趙為民某些暗示,趙為民不會跟她表白,還差點自殺。人家趙為民是柳依依的男朋友,好端端的過個暑假怎么就移情別戀了?大一的有些人認為,林雨桐就是搶了楚詞的男朋友的,是趁虛而入,然后拿錢砸人。
這事還是聞心打電話跟林雨桐說的,“……也不知道打哪來的謠,你忙的估計也沒在意。”然后又順便告訴林雨桐她接下來的去向,“去電視臺實習,通知已經(jīng)下來了。下周就準備走了。謠你不在乎,但讓人傳著總歸是不好……”
行!知道了。
可這邊林雨桐還沒動呢,結(jié)果學校里出現(xiàn)了大|字|報,落款是曾華。
曾華在各個食堂教學樓圖書館門口的公示欄里都貼上了大幅的通告:說我曾經(jīng)在高中追求過林雨桐,那個時候他就跟金思業(yè)好上了。說為了撬墻角,我曾經(jīng)四處搜羅過金思業(yè)的黑材料,想挑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但是,沒有成功。因為這兩年里,真的沒有誰見過金思業(yè)跟哪個女生有特別的關(guān)系或是說過多少話……至于那個某個聲稱被金思業(yè)追求過的女生更不可能,一直就沒在一個班,這個全校的師生都能作證。又說金思業(yè)和林雨桐一直出教輔書,平時除了上課,還有這些工作要做,幾乎一天十多個小時是在一起的,跟那位自稱被追求的女孩子時間上完全沒有重合點。若是男友被搶,為何在高中時候不說,來了大學了卻肆意造謠,居心何在?
恨不能在里面直接說,這哪里是看上了金思業(yè)的人,明明就是看上了金思業(yè)的錢了。
沒想到曾華十分流|氓的來了這么一下,他還打電話給林雨桐,“你被欺負了你怎么不吭聲?你看看……你比比,金思業(yè)除了給你惹麻煩,還能干啥?”
趙為民大概從這里得了啟發(fā),人家跟柳依依聯(lián)名也貼了一個,說這個謠止于智者!根本就沒有追求啊自殺一類的事情,更沒有表白一說,是有些同學看見的那一幕,是一個誤會。喝酒差點失足掉下去,是正好路過的林雨桐給拉了他一把。這個事情,他的女朋友柳依依也在場,那都是謠傳。還說柳依依跟林雨桐是很好的朋友,他跟金思業(yè)的關(guān)系也很親近。大家這么傳,會影響他們彼此的感情云云,因此特此說明。
沒有給人一點反應(yīng)的時間,事情成這樣了。
林雨桐心說,誰給我惹麻煩,就你最給我惹麻煩了。這下楚詞恨死我了。
別人不得以為楚詞是吹牛造謠呀!
而且這姑娘也是心大,沒有署名的情書,從別人那里得來的話,說是人家為了她怎么怎么了,她就信以為真。大一剛開學,名字都沒記清楚吧,就敢把這些初中時候的事拿出來說呀。按說其實沒事,但誰叫林雨桐和四爺在學校知名度高,又恰逢趙為民‘自殺’事件高潮。你說大家傳的……那能有譜嗎?
楚詞給李慶國打電話,都哭了:“當時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你過來,你給我說清楚。”
李慶國也快哭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誰還記得呀?而且,那時候都是小屁孩又不懂事,你干啥這么認真?”
楚詞就把事情說了:“金思業(yè)喜歡我,我現(xiàn)在給他機會重新追我……他卻否認說壓根就沒有追過我的那么一碼事……”
李慶生氣道:“他跟桐桐都好了幾年了,你現(xiàn)在說叫他追你就追你了?桐桐到底哪里比你差了,你幾個意思呀?”
“你就告訴我,那封情書是不是金思業(yè)給我的!”她洗了一盤磁帶,專門錄對方的話。
李慶生不肯定:“我看著那字跡挺像是他寫的……”
什么叫像是!
“你跟他住一個院的,他是不是喜歡我你不知道?”楚詞又問了一句。
李慶生揉腦袋,體能訓練太累了,還得應(yīng)付這事,這姑娘哪怕是心愛的姑娘,可也有點小煩躁,“那時候我跟金思業(yè)不對盤,我們兩家都不對盤。我跟他扛著來,他跟我扛著來。我還給他開瓢了你忘了。我追你,他說追你應(yīng)該是故意氣我的……他沒跑去當年跟你說你能當真嗎?”
“那你還說他為了跟我一個學校考糊了!”楚詞自己都聽愣了,恨死李慶生了!
“那時候是小孩……你現(xiàn)在都多大了,揪著這事……要是人家喜歡你,不會追嗎?要你巴巴的送機會給人家叫人家追你……不是!你從哪看出來他還會追你?是桐桐沒你長的好看呀還是桐桐沒有聰明智商高?我就奇了怪了,你打哪來的自信?”我把你當成寶,你卻主動去找一個已經(jīng)有男朋友的。他現(xiàn)在對這種事特別敏感,一遇到這種的,他就想到蕭湘。一時間,他感覺看到了將來的第二個蕭湘一樣,一肚子火氣就出來了,“你這不是上趕著找罪受嘛!人家好好的,你非得去攪和干什么呀?攪和散了你就高尚了!那人家結(jié)婚前給介紹的對象有一打,結(jié)果沒成,那這人結(jié)婚后,是不是那些沒成的對象都有理由在人家老婆跟前自成是原配了?你腦子怎么長的?以后別給我打電話了,煩!”
砰的一聲將電話給掛了。
一個從初中開始追她,一直追到大學開學,之前還打電話一直追她,從來沒發(fā)過脾氣的李慶生發(fā)脾氣了,還說她煩。
她覺得特別丟臉。
宿舍幾個就安慰她,“沒事,就是誤會。他們男生之間的誤會,咱們都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就行了。”
楚詞不甘心,她其實隱隱覺得那時候金思業(yè)跟班里大部分男生一樣,都是喜歡她的。她打電話給蕭湘。蕭湘跟吳耀輝天天通電話,事情早知道了,一聽楚詞帶著哭音,就明白她要問啥,“你別問我,男生的事你問我也沒用。李慶生喜歡你我知道,金思業(yè)沒親口跟我說過……而且,照你這個邏輯,這以后李慶生不能結(jié)婚了。要是等他結(jié)婚了,你再想回頭找他,那他老婆可倒霉死了。”
楚詞聽出來了,反正都是不向著她的。
掛了電話,直接給林雨桐宿舍打電話,點名要林雨桐接,可林雨桐才接起來,那邊就傳來歇斯底里的聲音:“……這下你高興了,你滿意了!曾華喜歡你,你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你有本事自己寫那個貼出來呀,指使曾華干什么?!你心機深我拿你沒辦法……不過你等著,金思業(yè)能喜歡前一個喜歡的什么不顧,喜歡你喜歡的錢都給你……那等有了下一個喜歡的,我看你到時候怎么哭……”
然后不能林雨桐說話,砰的把電話掛了。
林雨桐舉著電話還在想,我怎么就心機深了。那邊高萱過來,一把將電話線給拔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王佳‘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林雨桐:“看吧!我才提醒過你,有個唐僧一樣的男朋友是多么麻煩的一件事。”
唐僧一樣的男朋友忙的跟陀螺一樣,抽空人家還寫詩,寫散文,詩是獻給心愛的姑娘的,散文是歌頌美好的愛情的,然后人家給校刊投稿。
不說本身文采就不錯吧,就只話題人物,那校刊必然是出了就會火的吧。
但凡是他投的,都過稿。
這么高調(diào)的秀恩愛,秀的滿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這玩意吧,看的人甜的發(fā)膩,可就是毫不厭煩。日子就在這種甜蜜而充實中一點一點度過,等霜下來,天冷了。這天,她接到老太太的電話:“桐桐,你這周有事沒?要是沒事,你跟小業(yè)回來一趟……找你們有點事。”
林雨桐當家里出事了,急道:“要是著急,我現(xiàn)在回去。”
“不是咱家的事。”老太太低聲道:“是金家的事,是小業(yè)家的事,你別聲張,要回來悄悄的回來……”
啊?
金家的事那也是大事,“我們馬上就回。”
不敢耽擱,可也是一個多小時之后才回來。四爺先到林家這邊來,這邊像是知道的詳盡:“到底是啥事?”
老太太一看的尷尬,好似難以啟齒,然后說了一句:“這事其實不該跟你說,可要是跟你爸說了,只怕更得壞事。你可得記住,先瞞著你爸!”
啊?
這么嚴重!.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