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人家?你父親都被逐出宗譜,下了大牢,你家早已敗落,你現(xiàn)在不過是寄人籬下,靠著殿下的憐憫才進(jìn)了這府門。還敢在我面前提清白?”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眼神中滿是鄙夷。
嫻寧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一般。她的身體微微搖晃,像是遭受了重重一擊。
她想要反駁,卻又無從說起,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只能發(fā)出幾聲微弱的“我...我.....”
楊楠蕊見狀,心中越發(fā)得意,她提高了聲音,繼續(xù)說道:“你什么你!這府中的侍妾,就該聽從正室的管教。”
“你深更半夜在府中亂跑,壞了規(guī)矩,本妃罰你跪在雪地里,什么時候嘴巴不硬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嫻寧大驚失色,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與絕望:“夫人,這雪地寒冷刺骨,我會受不住的。求您開恩。”
她向前膝行幾步,伸手想要抓住楊楠蕊的裙擺,卻被楊楠蕊輕輕躲開。
楊楠蕊柳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開恩?你違抗規(guī)矩的時候,可曾想過求我開恩?這就是你的下場。”她猛地轉(zhuǎn)身,寬大的裙擺如扇子般展開,帶起一陣?yán)滹L(fēng)。
嫻寧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抬起頭,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大聲道:“娘娘,您這是濫用私刑,我要告訴殿下。”
楊楠蕊聽到這話,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回廊中回蕩,震得人耳鼓生疼。
“告訴殿下?你大可以去試試!你也太天真了。這府中的規(guī)矩,就是天規(guī),你若不遵,就別怪我無情。”
楊楠蕊說到這兒,已經(jīng)懶怠和嫻寧廢話。她看向錢媽媽:“你在這兒看著她,什么時候知錯了,什么時候再起來。”
錢媽媽領(lǐng)命,臉上露出一絲狠厲。嫻寧聽聞,心中滿是憤懣與不甘,哪里肯依。
她試圖站起身來,怎奈身體剛直起一半,錢媽媽便沖了過來。
錢媽媽那肥碩的身軀帶著一股強(qiáng)勁的沖擊力,她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狠狠揪住嫻寧的肩膀,指甲深深嵌入嫻寧的皮肉之中,疼得嫻寧不禁“嘶”了一聲。
“你個小賤蹄子,還敢違抗命令!”錢媽媽罵道,另一只手順勢猛推嫻寧的后背。
嫻寧腳下一個踉蹌,向前撲去。但她仍倔強(qiáng)地想要再次起身,錢媽媽見狀,飛起一腳踹向嫻寧的腿彎。這一腳勁道十足,嫻寧只覺膝蓋處一陣劇痛,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放開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嫻寧仰起頭,驚慌失措,大聲呼喊著。
錢媽媽卻絲毫不予理會,她粗壯的手臂像鐵鉗一樣死死按住嫻寧的肩膀,將她的身體用力向下壓,使得嫻寧的膝蓋在冰冷的地上砸出沉悶的聲響,雪地被跪壓出兩個深深的坑洼。
“哼,在這府里,夫人的話就是天,你敢不聽話,有你好受的!”錢媽媽邊說邊加大手上的力氣,惡狠狠地瞪著嫻寧。
嫻寧的雙手在雪地里無助地掙扎著,她試圖推開錢媽媽,但她那點力氣在錢媽媽面前猶如蚍蜉撼樹。
她的額頭布滿了細(xì)密的汗珠,混合著臉上的血水和淚水,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jié)。
楊楠蕊看著跪在雪地里的嫻寧,心中暢快無比。她冷笑道:“你就好好在這兒反省吧。”說罷,帶著眾丫鬟婆子轉(zhuǎn)身便走。
嫻寧望著楊楠蕊離去的背影,淚水終于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雪地上,瞬間凝結(jié)成冰。
她不甘心就這樣被羞辱,但又無可奈何。寒風(fēng)吹過,她單薄的衣衫瞬間被吹了個透心涼,無法抵御絲毫寒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雪地的寒冷如無數(shù)根針,深深刺入嫻寧的肌膚。
她的身體漸漸麻木,意識也開始模糊。她的眼神變得呆滯,望著前方,卻仿佛什么也看不見。
就在她快要昏倒的時候,她瞧見徐誠之帶著一群男子急急忙忙地從書房出來。
嫻寧心中一喜,那黯淡的眼神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
她心急如焚,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鼓足全身的力氣,欲要呼喊徐誠之。那聲音已然在喉嚨口打轉(zhuǎn),即將破喉而出。
可她卻忘了,錢媽媽如一尊兇神惡煞的門神,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虎視眈眈守在側(cè)旁。
見嫻寧有此舉動,錢媽媽瞬間怒目圓睜,臉上的橫肉抖動。她粗壯的手臂高高揚起,那寬厚粗糙猶如砂紙般的手掌,劃破空氣,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如同一記重錘般迅猛落下。
“啪——”
一聲脆響。
這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抽在了嫻寧那蒼白,滿是淚痕的臉頰上。
嫻寧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cè),幾縷發(fā)絲被震得凌亂飛舞,嘴角也隨之滲出絲絲鮮血。
嫻寧終于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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