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老身邊跟著的那個人看紫薇真君那眼神怎么那么像魔尊?!
不可能,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城陽魔君安慰自己,魔尊是來臥底的,這人手放在人家小姑娘腰上,那樣子哪可能是魔尊?
不就一個眼神嗎?巧合多了去了。
妙妙并沒有感覺到氣氛的微妙,畢竟就算城陽心里再驚濤駭浪,也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場合,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兒不一樣。
秦長安倒是往天空中的那群人看了看,不過也沒在意,城陽…城陽是誰,能吃嗎?能有眼前情敵重要嗎?
沒錯,紫薇真君又來了,mmp還帶著他那徒孫,也不知道從哪里又弄的鑰匙。還什么讓他照顧妙妙,他那徒孫才金丹期,真打起來還不定誰照顧誰呢。
秦長安攬緊了妙妙的腰,狀似無意的把紫薇真君的徒孫擋到了另一邊,早知道就該把他扔到無盡之海喂章魚。
紫薇真君搖晃著的羽扇突然一頓,走在前面的天玄宗長老神情也是一凝。
…她們是道侶?!
事實上,兩位真君還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道侶,當初拜師大典過后,妙妙的資料該知道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黎家的規(guī)矩每個人都會有一個戰(zhàn)奴,這青元就是她的戰(zhàn)奴。
所以就算見他們兩個形影不離,他們也沒覺得意外,戰(zhàn)奴本就是要時刻不離主人,就算青元現(xiàn)在修為不行,黎家那邊的消息也說妙妙新的戰(zhàn)奴已經(jīng)開始選了,可他們到底還是從小時候一起走來的,有些情誼很正常。
完全沒有人想過他們是這種關(guān)系。
畢竟修仙之人感情本就淡薄,金丹期和煉氣期是天壤之別,主人和戰(zhàn)奴的身份更是不可能,戰(zhàn)奴名稱說得再好聽,那也是奴仆,黎妙妙是天之驕女,前途一片光明,又怎么會和青元一個資質(zhì)已廢的戰(zhàn)奴在一起?
秦長安的這個動作,真真的令見多識廣的修仙者也不可置信,若不是此時是最亂的時刻,所有人都在警惕周圍不敢分神,怕是要引起眾多議論了。
可別以為修仙者就是飄然物外不食人間煙火。
紫薇真君沒說什么,羽扇繼續(xù)搖晃,只是先把自己的徒孫召喚了回去,準備等這次九重塔后,再去跟黎老祖說道說道。
一個奴仆,養(yǎng)也就養(yǎng)了,當個爐鼎便可,當個道侶可就過了。
在眾人的心思各異時,大地突然一陣震顫,一道裂縫把天幕撕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口子,閃爍的雷光在里面肆虐,多看一眼都會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裂縫越來越大,一座塔的虛影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地上有不少人在猝不及防之下晃了下神,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呆在角落的人突然朝前撲去,一擊得手,抹下戒指立刻遁走。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周圍眾人回過神以后,這人已經(jīng)消失在人群之中。
有人出手,本就是強自按捺心神的一群人再也按捺不住,紛紛朝自己看好的人下手,周圍頓時亂了起來。
三大宗門的幾個真君聯(lián)手撐起一層防護罩,大乘期的威壓肆無忌憚,警告周圍的人。
原本還有點兒小心思的人頓時打消了想法,轉(zhuǎn)而選擇另外的人下手。
九重塔的動作加快,裂縫越發(fā)大了,局勢也越發(fā)的亂。
秦長安看了眼周圍,眼神波瀾不驚,卻把妙妙的腦袋按進了自己懷里,“別看。”
嚇到妙妙怎么辦?
妙妙雙手抓住他腰間的衣服,晃了晃腦袋,“嗯。”
“……”城陽魔君扯了扯唇,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
行了,這道貌岸然憐香惜玉的樣子不可能是魔尊。哪個修仙者還沒見過血一樣。
還沒有拿到鑰匙的孫發(fā)更加急切,拼著重傷加快了動作,眼看他的刀就要碰到地上散修的頭頂,好了!孫發(fā)眼神狂喜…就在此時,空中的九重塔突然一靜,靈光大放,無數(shù)道光柱從塔的周身發(fā)出,落到散修的周身…
孫發(fā)的刀砍到了光柱上,砰的一聲反射了回去,胸口一悶,連連倒退三步。
他往周圍看去,發(fā)現(xiàn)無數(shù)道光柱從天而降,擁有鑰匙的人,都被籠罩在這光柱之中。
這是時間到了,就差那么一點!
他咬碎了牙!
死里逃生的散修大喜,恨毒的看了一眼孫發(fā),連忙從懷里掏出丹藥,抓緊時間療傷。
金色的光柱從天而降,籠罩住的修士不知道放在哪里的鑰匙突然冒了出來,停在空中,閃爍了兩下微光,似乎在和九重塔相互輝映,閃爍兩下之后,光柱里的人也隨之消失無蹤。
妙妙本來還在秦長安的懷里閉著眼,就感覺周身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次睜開眼時,她已經(jīng)到了一個小小的空間里,只聽到秦長安留在耳邊的最后一句話,“小心。”
妙妙尾巴動了動,開始打量眼前。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她的對面是跟她一模一樣的木偶人,手里一條紅色的鞭子,微閉著眼,再看去,卻見木偶人眼里一道紅光閃過,由靜到動,似乎活了過來,睜眼就是一鞭子。
貓科動物的特性起了作用,妙妙喵嗚一聲就躲開了鞭子。
兩個人轉(zhuǎn)眼之間就打在了一起。
“……”
第三層塔。
這一場戰(zhàn)斗很是艱難,妙妙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盤膝坐在了地上,地上碎裂的木偶人腦袋里突然有這三個光團冒了出來。
一個可以看的出是一株天材地寶,另一個是一塊玉佩,最后一團卻是純粹的白光,可以隨機選擇兩個。
妙妙點了點那團白光和玉佩,白光頓時化開,淡淡的靈光縈繞在她身體的周圍,等靈光全部被收入體內(nèi),妙妙周身的氣勢肉眼可見的增大。
她調(diào)息完畢,看向地上的木偶人,伸出爪子撓了它一把——這木偶人擁有和她一模一樣的修為和身法,可以說是另一個她,面對一個招式她什么反應木偶人也就是什么反應,她怎么想木偶人也是怎么想,就像照鏡子一樣,想贏很是困難。
而且被木偶人打到超痛的╯^╰
想要贏,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擁有天資,悟性奇高,在戰(zhàn)斗中有進步或者靈光一現(xiàn),一種則是靠牢固的基礎(chǔ),慢慢的磨,畢竟修為相同的情況下,根基扎實與不扎實實力相差還是很多的。
可這方法只能通過第一層,木偶人的實力是會隨著塔數(shù)而逐次增高的,悟性不高的人即使吸收過那一團白光之后,實力增長的速度大多趕不上木頭人…差距越拉越大,淘汰是不用說的結(jié)果。
妙妙從地上站了起來,準備通往第四層,推開門的時候還在思考,不知道長安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秦長安已經(jīng)到第六層了。
他和妙妙兩個人的靈根沒人比的過,單論修煉天賦,妙妙體質(zhì)特殊比秦長安要勝一籌,可論起在戰(zhàn)斗上的天資和悟性,秦長安一點不虛。
他仿佛是天生為戰(zhàn)斗而生的人,魔道高手很多,已經(jīng)進入大乘期沉淀千年的人也不少,他能以剛?cè)氪蟪似诘男逓楂@得魔尊之位,魔道沒一個人敢挑釁,就可看出他的戰(zhàn)斗天賦到底有多高。
前面五層輕輕松松。
秦長安打到興奮處,血液都開始沸騰。他本來是沒準備那么快通關(guān)的,畢竟還要在正道潛伏。
可人算不如天算,通關(guān)之后隨機得到的三個獎勵,其他兩個天才地寶他都沒什么興趣,他做魔尊那么多年,又天天有事沒事就去打劫道修,儲物戒指早已肥得流油,剩下那團靈光卻偏偏對他很有好處。
…好處大到,出這個九重塔的時候,他還用不用再偽裝都說不一定了。
前面說過,他之所以來道修的地方就是因為他需要極其龐大的靈力,而這團靈光就是純粹的靈力,恰恰是他所需要的。
也不知道這塔是不是有靈,在秦長安連續(xù)五次都選擇了白光之后,第六層重新刷出來的三個光團,變成了只有一個是天材地寶,其他兩個都是修為。
秦長安毫不猶豫選擇了兩個修為光團。
他的修為以一種瞠目結(jié)舌的速度往上漲,這十年間,他的靈氣表面上是倒退到了練氣,時則是從筑基突破到了金丹巔峰,吸收了一層之后就順理成章的突破了元嬰,這時候正從元嬰一路往化神飛速增長。
如果有人在場,怕是會瞪大了眼睛。
事實上,就算他們在塔內(nèi)的表現(xiàn)其他人看不見,塔外的人也已經(jīng)漸漸感覺到了不對。
紫薇真君眉頭微蹙,聽著九重塔亮起的光芒陷入沉思,他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九重塔亮的光芒太快了。
他今年壽兩千,在千年之前是親眼看過九重塔的,九重塔淚的情景究竟如何外面的人確實不為得知,但是每有一個人通關(guān),屬于那層塔的他的房間就會亮起。
從進塔闖關(guān)不過3個時辰,按照以前的經(jīng)歷來看,即使是天靈根、悟性絕佳的天驕,三個時辰也不過是闖過兩三層塔。
可現(xiàn)在卻有一扇窗戶從下而上,勢如破竹,連亮了六層。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亮四層的那個也就算了,可這連亮六層……天靈根的人是絕對達不到的。
而天靈根之上…迄今為止也就聽說了一個人,魔尊。
紫薇真君想起了自己當時被搶走的兩個鑰匙,他當時并沒有把這搶走的兩個鑰匙放在心上,也不覺得魔尊會去參加,畢竟魔尊都已經(jīng)是大乘期了,可現(xiàn)在想想——秦長安也不過300多歲。
紫薇真君握緊了羽扇,魔尊的戰(zhàn)斗力本就強悍,現(xiàn)在他們正道這邊也只有一個老牌真君心劍真君勢均力敵,假如再闖過第九層……
有傳說流傳下來,闖過第九層,可得到一把仙器。
他能想到的東西,其他人當然也能想到,天玄宗的宗門長老也坐不住了,朝紫薇真君點了點頭,全身就摸出了宗門緊急傳訊符,聯(lián)絡(luò)了心劍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