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安并沒有注意到周圍看他的眼神。
怎么說呢,他一開始真的覺得這只阿拉斯加的小狗崽挺好的,全身雪白,只有腦門和四肢是黑色,看上去非常可愛,更別說他還有那么一個名字……
這名字肯定不是隨便起的呀,都叫上長安大寶貝兒了,這中原有一個詞叫睹物思人…在勇猛睿智的草原王看來,這小狗崽就是代表了妙妙對他的心意,是他們兩情相悅的信物。
——中原女子都矜持,公主肯定和他一樣,當(dāng)時便對他一見鐘情,所以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長安,就特意給她的狗起了這個名字,還專門抱了過來,委婉的向他暗示她的心意。
草原王的鷹眸盛滿了蕩漾,甜的心都要化了,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彼此卻明白,他們已經(jīng)是心意相通了。
而公主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種示好…所以他更得主動一點(diǎn)作出回應(yīng),也就顧不得這是在桂園里了。
他對這小狗的印象是真的挺好,中途還抱了他。
只是沒想到這狗那么心機(jī)。
中午用膳的時候,他本以為公主夾起的排骨是給他的…
中午用膳。
“既然來了桂園,肯定要嘗一嘗桂園里的特色菜,雖比不上御膳房的手藝,但也可以入口一試。”三皇子打開樓上雅間的門,含笑對著草原一行人介紹。
“四妹不是喜歡桂花酒嗎?等會兒可以試一試。”
妙妙點(diǎn)頭,隨意打量著這里。
和皇宮比起來差了很多呀。
三公主則一路上都沒抬過眼,很是冷淡,也沒花心思打扮自己,看上去似乎想要讓草原王知難而退,找個角落就坐了下來,拒人于千里之外。
…雖然并沒有人要靠近她。
妙妙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后,草原王瞬間就以一種蛇皮走位,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直接穿過三皇子和其他人,自然而然的坐在她旁邊。
正準(zhǔn)備入席的草原漢子嘴角抽了抽,捂住了臉,突然覺得耳朵有點(diǎn)熱。
真不想承認(rèn)這是他們主子。
那什么,雖然說公主身上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自由的多,但是到底也是女眷,你那么自然而然的坐在她身邊是不是不太好?
“…先喝碗粥?”秦長安含含糊糊的略過稱呼,莫名親昵的問。他其實(shí)更想直接喊她妙妙,可是這個稱呼太親密了,他并不想讓其他男人聽到,稱呼固倫公主那么遠(yuǎn)他又不甘心。
他們那么親密的關(guān)系能和其他人叫一樣的嗎?
所以干脆略過去了。
妙妙眨了眨眼,有點(diǎn)苦惱,并不理解他為什么會對她那么親昵。難不成他知道三皇子的計劃故意配合?
或者就是…天生的…喜愛美色?
也不像呀,妙妙腦子里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否決了,他不是這樣的人,她有些莫名的堅定。
跟在妙妙身后的兩條魚笑容都不太好了,“王爺,奴婢來吧。”
沒事?lián)屗齻兊幕罡缮栋 ?
“不用。”秦長安淡淡的瞥了她們兩眼,拒絕的理所當(dāng)然。有他在,又怎么會讓其他人伺候妙妙。
“………”
三皇子和三公主樂見其成,草原一群人看天看地看木頭花紋,丟人的想找個地方鉆進(jìn)去,妙妙也莫名的不想反對,于是能奈何草原王的一個都沒有。
妙妙于是理直氣壯的被伺候著。
她邊吃邊想,草原王好厲害,妙妙都沒說她想吃什么,他就把她喜歡的都夾過來了,妙妙連頭都不用抬〒▽〒
喵嗚,美滋滋。
伺候人的草原王看上去比自己吃了還開心,一向犀利的鷹眸都滿足的彎了起來,雅間兒頓時被籠罩在某種神秘莫測的氛圍之內(nèi)。反正這頓午膳吃得開心的只有兩個人。
“你也吃呀。”妙妙吃的飽飽的,就示意他不要再夾了,讓他也吃,眨了眨眼,還拿起了筷子。
“好。”草原王點(diǎn)頭,心里甜的冒泡,把碗碟往前推了推。
妙妙夾了一塊排骨,問跟在在后面的小太監(jiān),“…安安能吃嗎?”
小太監(jiān)恭恭敬敬,“回公主,可以稍吃一點(diǎn)。”
汪汪汪嗚嗚——小狗崽似乎知道這肉是他的,在妙妙的腿上動的歡。
小崽子!妙妙眨了眨眼,把肉放在碟子里,端給了它。
嗷!!小狗崽狂搖著尾巴撲了上去,一邊撕咬著排骨,一邊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響聲。
秦長安:“………”
他忍不住看了那狗崽一眼。
狗崽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警惕的抬起眼,轉(zhuǎn)身只留給他一個小屁股,繼續(xù)嗷嗚的吃了起來。
“汪嗚汪嗚汪嗚!”好吃好吃好吃!
秦草原王有點(diǎn)暴躁。
心機(jī)。
“………”
目送其他幾個人走之后,三皇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下來,眼神閃爍,沉思著什么。
事情似乎有點(diǎn)不太好——他之前以為草原王就是普通的見色起意,對四公主的喜歡應(yīng)該沒幾分,所以才對于這種程度的發(fā)展樂見其成,但若是他真動了真心就不一樣了。
如果只是幾分喜歡,他有把握一個和親公主不會為太子一黨換來任何資源。
一是他明白,男人喜新厭舊很正常,幾分喜歡還不知道能夠消磨多久,和江山大業(yè)比起來一個有幾分喜歡的人完全不值一提。四公主又一直養(yǎng)在皇城,草原氣候惡劣,她能撐不撐的到他和太子決戰(zhàn)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