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我已經不抱期望了,想著對方必定是在天師府里脫不開身,一會兒若是天亮了,我站在這路口難免不會被人懷疑,所以思量了許久,我準備回去。
結果,這一回頭,卻赫然對上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嚇的往后退了兩步。
“你是誰?”對方看著我,質問道。
“我是張師爺派來的。”我還想混個“熟”,好說話。
結果對方面色一沉:“我弟弟就算是要派人來,也不會派個生面孔過來找我,而且,我從未見過你,聽你的口音,也不是松湖縣的人,應當和屠妖館的人一樣,是京中人士?!?
“張大師,你簡直太厲害了,這都能聽的出?”我望著他,確實是佩服。
“不必一口一個張大師的,找我究竟所為何事?”他看著我,眼中帶著警惕。
“我來,是希望你不要布下困龍局!”我直截了當的說道。
“呵呵呵?!彼宦牪挥傻陌l出了一陣冷笑:“你以為那是我所愿么?我張思勤堂堂魯班傳人,如今也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您千萬別這么說,只要您愿意,完全可以動些手腳?”我的話還未說完,張思勤立刻就擺了擺手,打斷了我話。
“你說的倒是簡單,這么大的陣法,那些人都是懂術法的,我如何能蒙騙,而且,我為何要幫你?”他望著我,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因為,您并不想再損陰德,松湖縣的橋梁坍塌,魯班術已經害死了不少人,你們身上背了太多陰債,若此次你幫著滅妖閣和屠妖館屠殺無辜的妖物,抓龍王,你們張家或許真的會斷子絕孫萬劫不復。”我看著張思勤,開口說道。
張思勤聽了眉頭頓時一蹙:“橋梁坍塌?不是已經送了填橋的處子了么?”
“其中出了些差錯,張大師,魯班術法并不是為了讓你們害人的,是你們用錯了,以至于,如今無后人可傳?!蔽彝鴱埶记?,規勸道:“希望你能回頭,救下那些有無辜的妖,這也算是功德一件。”
張思勤凝眉,垂著眼眸,默默了良久,卻依舊沖著我搖頭。
“那些人,看過布陣圖,若是我敢動手腳,只怕我也不能活著離開這殯州。”他看著我,面色陰沉。
“張大師,你既是魯班傳人,對于建筑禁忌,必定比那些人更加通曉,正所謂失之毫厘,謬之千里?!蔽彝鴱埶记?,提示道。
我也不希望他因為幫我們,而被滅妖閣和屠妖館的人報復處置,不過他完全可以用他所學的術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改變整個困龍局。
“你的意思是?”他蹙著眉頭,盯著我的眼眸。
“張大師,我確實是從松湖縣來的,橋梁中的女鬼怨氣,也是被我壓制的,張師爺告訴我,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兒也并非是你們愿意做的,既然如此,為何不為自己贖一些罪孽呢?”我凝視著他,語氣之中也帶著些許的懇求。
他的眼神之中有些猶豫,這畢竟是跟滅妖閣和屠妖館作對,張思勤舉棋不定。
“就算你幫了他們,他們依舊會至你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