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一向是欺軟怕硬的。
面對發瘋的唐澤松,她再沒有剛剛的氣焰。
縮在一旁,看著綠裳將東西收拾好,然后扶著唐澤松往外走。
林婉嘴唇動了動:“你們,你們要去哪里?北疆的春天還很冷,澤松身子又不好,你們離開這里難道要露宿街頭嗎?”
“澤松好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算了算了,你們就住在右邊那間屋子吧。”
“這等險惡之地,咱們母子就該齊心協力才對,實在不該吵的你死我活?!?
“好了好了,快坐下吧。”
“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傳出去讓人笑話?!?
林婉這番話,算是在服軟。
唐澤松頓住腳步,回頭看了林婉一眼:“這番話,說晚了,你我之間,已經母子情斷?!?
林婉臉色一白:“你……”
唐澤松打斷道:“別你啊我啊的了,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怎么活吧。”
“你的那些活計,記得完成?!?
“否則鞭子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的可不好受?!?
說完,唐澤松靠在綠裳的身上,強撐著說道:“綠裳,我們走。”
綠裳點點頭:“是。”
林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唐澤松和綠裳離開,屋子里空蕩蕩的,獨留下她一人。
寒風穿堂而過,林婉只覺得渾身冰冷。
日后,她將沒有任何人可依靠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后,林婉突然有些后悔,剛剛不該和唐澤松起爭辯。
若是日后什么都靠她自己,那她的日子該多苦?
可無論她怎么后悔,事情都已經發生。
而且無法再挽回。
京城。
寧王顧燼,凌王顧燃已經入宮。
明德帝也不再病榻上躺著了,而是端坐在主位。
“臣弟給皇兄請安,皇兄萬福?!鳖櫊a和顧燃上前一步,齊齊行禮道。
“免了?!泵鞯碌蹟[擺手:“坐吧?!?
“多謝皇兄。”兩人落座。
顧燼一直身在朝堂,是明德帝的左膀右臂,所以他的位置靠前一些。
顧燃則是坐在顧燼的下位。
“可知朕今日喚你們進來,是為了何事?”明德帝問道。
“臣弟愚鈍?!眱扇她R聲說道。
“顧曦死了?!泵鞯碌壅f道。
“什么時候的事?”顧燼嚇了一跳,忙問道。
“朕也是剛剛知道,說是顧曦畏罪,懸梁自盡,并未留下遺書?!泵鞯碌壅f道。
“真的是懸梁自盡嗎?”顧燃抿唇問道。
明德帝抬眸看向顧燃:“凌王有什么看法嗎?”
顧燃捏著手指:“雖然這話由臣弟來說,有些不太合適,但人命關天,此刻也顧不得了。”
“臣弟覺得,大皇子恐怕是沒膽子懸梁自盡。”
“此事,恐怕另有隱情。”
顧燼點點頭:“凌王的話,臣弟也覺得有道理,大皇子不是那么果決狠辣的人?!?
明德帝又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朕已經命老三去徹查此事了?!?
這一次,顧燃沒說話。
顧燼卻蹙起眉頭。
明德帝問道:“寧王,你有什么話要說?”
顧燼猶豫了片刻,說道:“皇兄,臣弟聽說,三皇子和大皇子之間是有嫌隙的,此事交給三皇子去查的話,臣弟怕……”
顧燃打斷道:“寧王兄這是從哪里聽來的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