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卿卿這才回轉(zhuǎn),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掃了柳知琴一眼。
柳知琴松了一口氣:“臣婦用的那些人,一部分是賀府的仆從,一部分是汴州的流民。”
“汴州看起來富庶,實(shí)則只是驢糞球,外面光。”
“城外有很多的流民。”
“他們過的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所以,想要收買他們,很容易,只要管吃管喝,再給些銀錢,就夠了。”
“尤其是拖家?guī)Э诘哪欠N。”
“更容易。”
“只要將他們的家人安置好,他們便愿意為臣婦賣命。”
“畢竟,現(xiàn)在的人命不值錢。”
柳知琴抿了抿唇:“臣婦承諾他們,此次刺殺后,若留的命,臣婦會送他們和家人離開汴州。”
“給他們足夠的銀錢,讓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若是留不得命,臣婦會將他們安葬,然后送他們的家人離開汴州。”
“依舊是給足夠的銀錢,下半輩子可無憂無慮。”
“而且,本就不是真的刺殺,只是做做樣子,無論生死,自己的家人將來都有保證。”
“所以,臣婦這條件,無人不同意。”
“臣婦買通了負(fù)責(zé)宴會歌舞的嬤嬤,又買通了負(fù)責(zé)宴會的……”
唐卿卿打斷道:“汴州城內(nèi)的管事這么容易買通嗎?”
柳知琴冷笑一聲:“一群爛人身邊,自然也都是爛人,只要給錢,有什么不能買通的?”
“況且……”
柳知琴的笑容更冷了:“剛剛皇子妃不是,南國有佳人嗎?”
“美貌,也是一大利器呢。”
“只要臣婦舍得出,就能得到很多的助力。”
“反正這副身子,也已經(jīng)不干凈了,既然如此,那就用來換取更多的利益吧。”
“皇子妃放心。”
“臣婦雖然臟了,但是臣婦手里的那些證據(jù)都不臟。”
唐卿卿問道:“證據(jù)呢?”
柳知琴抿抿唇:“臣婦可以先給您一部分,剩下的那部分……”
“臣婦想先戒斷。”
“等戒斷后,臣婦自會將剩余的全部交出來。”
“臣婦知道,皇子妃是講信譽(yù)的人,但臣婦所遇到的都是爛人,已經(jīng)習(xí)慣凡事留一手了。”
“還請皇子妃見諒。”
報(bào)仇,和無病無災(zāi)的活下去,是她的兩大愿望。
她自然要努力爭取。
唐卿卿看向柳知琴:“你說你手里有賬冊,有證據(jù),說的倒是很熱鬧。”
“只是不知這賬冊,這證據(jù),到底如何。”
“你攥在手里一部分倒是無所謂,但我得先看看那小一部分。”
“是否值得。”
“否則,你只是拿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東西來,我可就虧了。”
柳知琴連連點(diǎn)頭:“這是自然。”
說著就起身道:“臣婦現(xiàn)在就可以先給您拿來一部分,您可以派一名女衛(wèi)跟著臣婦前去。”
唐卿卿吩咐道:“繡球,你帶著兩名女衛(wèi),從后門,隨她去吧。”
繡球點(diǎn)點(diǎn)頭:“是,皇子妃。”
柳知琴松了一口氣,微微頷首:“皇子妃,與臣婦合作,絕對不會虧本的。”
說完,便帶著繡球往外走。
才走到門口處,唐卿卿突然來了一句:“你胳膊上的傷雖然不深,但還是要注意一二。”
“等會兒回來了,記得再換一次藥。”
柳知琴腳步一頓,心里突然就涌了一股暖流,半晌后才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皇子妃記掛。”
說完,便腳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