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醫被冷水潑醒,愣了一瞬,隨即皺眉暴怒:“你干什么?”
然后才注意到屋內的場景,瞳孔劇縮。
“你,你……”
怎么回事兒?
燕家大公子怎么會在這里?
他不是被昌嵐郡主的人請來此處的嗎?
燕銘學眸光冰冷:“苗疆之人,私自入京,你可知是什么罪過?”
蠱醫抿著唇:“我只是路過京郊,并未入京。”
反正這里不是京城。
他不承認。
如果實在逼急了,他就把昌嵐郡主咬出來。
他就不信了,慶國公府的大公子,會不在意自己妹妹的死活。
這么說來,他還什么好怕的?
想到這里,蠱醫的腰板兒挺得筆直:“快給我松綁。”
“不然,我可不保證說出些什么。”
燕銘學都給氣笑了。
蠱醫卻很自信,抬著下巴瞥了燕銘學一眼:“我手里可攥著不少事兒呢。”
還故意在“事兒”這個字上,加了重音。
燕銘學好奇的問道:“你說,我要把你就地正法,你怎么辦?”
蠱醫聞,身子不由的一抖。
“你,你……”
“按照北梁律例,殺人是犯法的,你身為朝廷重臣,怎么能知法犯法?”
“誰看見了?誰能作證?”燕銘學反問道。
“夜黑風高的。”
“此處又是京郊,山高林密,隨便找個地方一埋,誰能發現?”
“苗疆距離京城,山高水遠的。”
“誰能想得到這里竟然是一名蠱醫的埋骨之處?”
蠱醫聞,有些傻了。
燕銘學一旁的護衛還附和道:“公子之有理,那咱們現在就動手?”
“屬下的刀,已經很久沒有見血了。”
“早就饑渴難耐。”
說著,利落的從身側抽出一把窄刀來,刀刃上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蠱醫身子都僵了:“別,別……”
“你們想知道什么?”
“我都說。”
“只要能饒我性命,我保證知無不無不盡。”
“公子,苗疆的人都很狡猾,您可不能輕易信了他們。”護衛忙的說道。
“而且,都還很陰險,防不勝防。”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不如直接弄死算了。”
“別別別……”蠱醫嚇的嗓子都變音兒了:“我發誓,我所說的都是真的,絕不騙人。”
燕銘學猶豫了一瞬:“既如此,那么本公子就給你一次機會。”
“公子……”護衛還故意勸阻道。
“苗疆與我漢人,本就有異。俗話說,非我族人其心必異。”
“依屬下看,還是直接斬殺的好。”
燕銘學沉默起來,似是有被這名護衛說動的跡象。
蠱醫急了:“大公子,我是被昌嵐郡主請來的,她要對付的是北梁福星。”
“她的所有計劃我都知道。”
“若是被你們的皇帝陛下知道,昌嵐郡主絕對是誅九族的大罪。”
北梁福星,那是護佑整個北梁的。
結果你要暗殺。
這不是和北梁過不去嗎?
別說慶國公府了,就是皇子出手,事發后也肯定是要受重罰的。